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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老板真有钱

天南地北雁双飞 无雨之城 6250 2021-04-06 17:18

  他和李非坐在许生的办公室,百无聊赖的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刘光伟才推门进来,说一起出去吃饭,还是坐了子弹头出去的。本以为就他们三个而已,谁知还有前台小妹,司机,小徐也一起,六个人在一个比较高档的饭店吃了饭,结帐的时候魏启明留心了一下,花了三百多,也没什么特别的菜式。广东真是物价贵,不过也看得出公司还是有点实力的。

  吃完午饭时间还早,刘光伟很有派头的跟司机说绕着海边转一下,也算给他俩介绍一下滨海。他们时不时的用广东话聊着,魏启明一句也听不懂,脸上不由显出不耐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李非则永远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

  前台小妹是个皮肤白白的美女,个头不高,身材显得娇小圆润,决不是肥胖,而是那种很有诱惑力的丰满,一双大大的眼睛,梳着水母发型,就是耳垂之上一圈蘑菇型碎发,又有几绺手指粗细的长发分布一圈,尤其是两边鬓角长到了腮边,显得很俏皮可爱。她根本不会说普通话,正努力的跟他俩介绍着一些经过的建筑名称。

  “请问您贵姓?”面对她的热情,魏启明也不好不出声,于是客气的问她名字。

  “我姓西,西西的西。”李非也皱着眉表示听不懂她说的姓,第一次听说有有姓西的。她努力纠正着自己的发音,又重复了一次,可魏启明还是听不懂她说的姓是什么。

  “阿丽,再讲一遍。”刘光伟是会讲普通话的,却故意不说明,笑呵呵的让阿丽继续介绍自己。

  “就是西西的西啊,中国古代辣个美人嘛,西西。”阿丽又费劲的解释起来。

  这次魏启明懂了,古代美人,西施。“是西施的施,您姓施是吧?”他被阿丽这样的普通话一逗,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呀,西西的西。阿伟你又不帮我解释。”阿丽不重复还好,她又强调一遍,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阿丽嗔怒的打了一下刘光伟的胳膊。

  “前面这个石像,是以你。”阿丽可能是为了搞气氛,不顾大家的调笑,没有丝毫造作的又给他俩介绍起来。

  车子正开过情侣路,沿着海边拐了几个大弯,前面海边有一尊不是很高的石头雕像,一个仙女打扮的女人后举双臂,托起一个不锈钢的珠子,站在离岸不远的礁石上。

  “什么以你?”这次魏启明实在是没听懂,刘光伟也没替阿丽解释。

  “以你啊,打以的女人,以你。”解释不清了,阿丽粉白的脸胀得有点红红的。

  “是渔女啦,阿丽你要好好学普通话啦。”见实在是无法说明白,刘光伟终于为阿丽解了围。以你,渔女,发音差得太远了。

  看完了风景,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许生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们了。跟他俩打了个招呼,许生毫不迟疑的拉上旅行箱,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魏启明和李非就跟着他朝广州出发了。许生的效率就是高,没什么虚头八脑的客气,干啥都风风火火的。

  开了三个多小时,出租车在广州中央酒店门前停了下来,许生利落的数出五张百元大钞给司机,拖着箱子进了酒店大堂。等魏启明拖着自己的箱子进去,许生已经和一个高高的人站在一起说话了,跟他介绍说是廖生。

  廖生脸也是黑黑的,比许生高一头,不胖不瘦的身材,不长的头发梳着分头,穿着合身的西装,脸上始终带着和气的微笑,比许生时常皱着眉头的模样好了很多,他说话的时候牙齿显得黑黑的,一看也是个抽烟的人。

  互致问好之后,廖生果不其然拿出一包万宝路抽起来,还让着魏启明,他解释说抽不惯万宝路,味道太呛人,而是自己拿出红塔山来抽着。许生不抽烟,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吞云吐雾。

  许生和廖生用广东话说了一会儿,也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廖生随即就去了前台那里,回来后递给魏启明一个房卡,说他的房间没退,已经续费到明天了,让他俩就在这里住一夜,晚上要吃什么就自己解决。交代完了,两个老板匆匆拉着行李出了酒店,打车去了白云机场。

  四星级的酒店,里面房间宽敞的很,床也很大,洗手间都是进口卫浴,落地玻璃窗无形中提高了酒店的档次,这也是迄今为止魏启明住过的最好的酒店了。

  这一天一夜的滨海之行,联想起他以前出差的经历,充分让他见识了什么是钱财的魔力,有钱就可以花天酒地,享受优质的服务,没钱就寸步难行。许生和廖生,花钱方面不小气,对他俩也算客气,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去滨海工作的理由。

  魏启明和李非也有点累了,回到房间睡了半个小时后起来,决定就在中央酒店用餐,此时还没到五点,不是饭店上座高峰期,整个餐厅大概有近百张桌子,只有他俩和另外一桌客人。厚厚的深红色地毯,走在上面无声无息,背景音乐低低的在大厅回响,一个个面容姣好的服务员背握双手直立在不远的地方,洁白的餐桌布铺在巨大的餐桌上,靠背椅被整个包起来,坐上去柔软紧贴,广东餐饮的服务,每个细节都考虑得无微不至。

  男服务员看着他们杯里的水快喝完了,不等吩咐就走上前来,给他们续上清凉的柠檬水,这和洛南或者东北的饭店服务形成强烈的反差。在北方大部分饭店吃饭,你催上几遍也不见得有人理你,遇到脾气不好的,一句爱吃不吃,就能让你无言以对。

  一个排骨一个青菜一个卤水拼盘,吃饭花了二百多块钱,魏启明有点心疼,不过想想这是四星级酒店,就是这个价了。他拿出牡丹卡,放在托盘里,漂亮的服务员问他要不要发票,他犹豫了一下说不要。眼看李非要离开洛南的决心无法挽回,他如果再拿去给孙明山报销,就太无耻了。甚至魏启明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感觉自己做了万分对不起孙明山的事情。

  吃过晚饭,他俩打了辆车去了新大新逛商场,热闹喧嚣的卖场和来来往往的人们,丝毫勾不起他的心情变好一点,他感觉站在一处倾斜向下的冰道上,无从借力止住下滑的身体,越是挣扎,越下落得快。

  李非也感到了他没什么心情逛街,俩人早早回到了酒店,洗过了澡,他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里,看着坐在床边梳理湿漉漉头发的李非,决定跟她最后再谈谈,这里只有他们俩,回到洛南还要跟她爸妈一起,有些话不方便说。

  “你觉得东升公司怎么样?真的要去滨海工作吗?”他斟酌着开了口问,李非正用毛巾歪着头擦头发。

  “挺好的啊,你没看人家公司都是年轻人,许生和廖生,年纪也不大,就成了大老板了,我们还年轻,正好过来干一番事业。”李非象背教科书一样的回答他。

  “人家能发达那是人家的机会,可我们过来,只能从头做起,谁知道会不会比洛南好,我不想来,只想待在厂里。”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无论李非也好,还是他自己,在洛南未必就会比滨海差,他们都年轻,刚在洛南扎稳脚跟打开局面,他真的不想放弃苦心经营的局面。

  “不就是舍不得你那点钱嘛,我明白你的想法。”李非把毛巾挂进了洗手间,往脸上拍打着护肤品,笑嘻嘻的坐在了他对面的床沿上,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他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神情。她是知道的,那可不是一点钱,一年下来可能有几十万、上百万的收入,他才刚开始收获。

  “那种钱是好赚,但是你要多想想,其实风险大着呢,不出事就啥都好说,出了事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你。别以为你们李总如何如何了,厂里现在风言风语传得可多了,张长祥已经退休了,李总没有更大的靠山,做事又不低调,已经有人盯上他了。他倒了,到时也没你的好果子吃。”李非一脸高深莫测的对他说着,说得他心里直打鼓,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想想前俩月李建设说的话,这种传闻肯定是真的了。

  “我们还年轻,你难道就愿意象张工一样,整天在厂里混?看报纸瞎聊天,等着退休?不趁年轻出来闯荡,等我们三四十岁了,想出来也不可能了。”李非见他抽着烟不说话,应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去洗手间继续捣饬护肤去了。

  李非说的不无道理,魏启明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考虑了一夜,还是决定跟着李非出来吧,抛开别的不说,他留在洛南,真的是没什么前途了,只能赚些钱,万一哪天出了事儿,钱还得吐出去,不过要是能晚一年出来更好,等他有更厚些的家底再出来,不过谁知道会不会就这一年会出事呢,贪心是最要不得的。下了决心的魏启明,按息了烟头,上了自己那张床躺下。双人房,两张床,一人一张不乱想。

  黑暗中,他想起了丁宁,如果此时身边那张床上躺着的是她,那该多好,省得自己看着李非活受罪,他留在洛南,那肯定一辈子就这样了,守着李非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厂里那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可能有什么故事发生,就算有机会他也不敢。外面的世界有无尽的风险,可也有无尽的风光不是?!

  他们回到了洛南,周一按时上了班,跟谁也没吐露行程。取得一致意见后,路上他俩就已经商量好了,打算过了春节再跟大家公开辞职的消息。看到张工坐在位置上喝茶,他有了一种释然的心境,不管过去如何,他就要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就让张工去处理吧,相信他也乐于听到自己离开的消息。

  离春节还有两个星期,他下了班回家,吃完饭就上床看电视睡觉,和李非都很少交流,本来决心离开了,回到洛南他又觉得还是留在洛南好,一时这样想一时那样琢磨,犹豫来犹豫去。但是他怎么想,也知道改变不了李非的决定,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想得心烦意乱的,干脆就啥不想了。

  这个春节是他俩新婚后第一个春节,按照习俗是要去男方家里过的,李非抽空主动说要去他家过,还说已经问过她爸妈了,这给了他忐忑的心一些安慰,万一她爸妈说要在洛南过,他能怎么办?

  这次在小蔡科长的建议下,他们一起选择坐火车回榆次,虽然要去郑州倒火车,路上折腾些,但安全有保障。前几天开始下大雪,时断时续的,再坐卧铺车走公路就太危险了。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会无所畏惧,而一旦有些钱财地位了,就分外怕死起来。

  又是马处长联系了一辆小车,把他们送到了郑州火车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小蔡在路上还夸他娶了个好老婆,连他这个老乡都跟着沾光了,不用去坐长途大巴,魏启明看看外面飘落的雪花,说了句别的,把这个话头岔开了。

  小蔡去外面联系配套厂的人,他已经让他们帮忙买好了火车卧铺票,魏启明和李非看着行李等他回来。半个多小时以后,小蔡回来了,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他说他在外面吃了点东西,让他俩也出去吃点,上了火车就睡觉,睡一夜就到榆次了。

  时间不宽裕,他俩就在火车站广场上找了一个废弃大巴车改装的小卖店,进去后服务员递上了脏兮兮的菜单,也没啥好选择的,看里面的陈设,也就现成的卤面快捷些,干净些。

  魏启明点了两份卤面,三元一份,服务员问了一句:“要不要汤?”

  魏启明用还算地道的洛南话问:“啥汤?多钱一碗?”

  服务员说:“紫菜蛋花汤,配卤面的不要钱。”

  魏启明说:“那中,弄两碗儿。”

  卤面温热梆硬的,吃到嘴里象嚼老菜梗子,还粘粘的,李非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喝了一口汤也是凉的。魏启明对付着吃了小半盘卤面,实在是吃的恶心,把盘子一推也不吃了。

  从钱包里拿出六块钱,喊了声服务员,她收了钱却堵住了出去的过道说:“一共十二块,一碗汤三块,你这还差六块。”

  “你不是说卤面一盘三块,汤不要钱吗?”就那刷锅水似的汤,也要三块?

  “谁说汤不要钱,你看菜单上,一碗三块。”服务员嘴角撇了撇,把菜单翻过来另一面,不显眼的位置印了个紫菜蛋花汤一碗三块。

  “你刚说的汤不要钱,你们这是欺骗顾客啊。”魏启明还想理论一番,话音未落,服务员闪开了,身后出现三个膀大腰圆的大小伙子,纹着纹身抽着烟,斜着眼盯住他看,一副黑社会的模样。他看了这架势,明白是明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六块钱挨顿打不划算,他又掏出一张十块的票子拍在桌子上,三个小伙子让开了过道,他拉着李非出去了。

  “哎,找你钱。”服务员居然还喊他拿回多给的四块钱,也算是有点良心了,他心想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明抢还装文明市民?几个人为了六块钱在这里装黑社会,草。

  “留着吧,给你的小费。”魏启明回头喊了一句,他可不会再回去了,为了几块钱不值得,万一他们把他堵住抢钱包,那就后悔莫及。

  “哎呀,你也真是的,那么多话干嘛,赶紧走了得了,跟他们有啥计较的。”李非紧拉着他的手朝候车厅跑去,唯恐他再跟那几个人搭话。他和那几个人喊了一句,阴郁多日的心情居然有了点发泄后的痛快感,

  腊月二十九大清早回到了榆次家里,妈妈高兴得眉开眼笑,新媳妇第一年回家过春节,好吃好喝的自不必说,妈妈在三十夜里接受他俩拜年的时候,拿出两千元的红包来给李非,李非也拿出不知道啥时候收的金项链金戒指等给了妈妈。

  到了年初四,大街上的商店都开门了,妈妈坚持要领李非上街去买新衣服,于是他俩和妈妈,带着小姨一起,去逛商场。

  在一家挺大的商场里,他们都看中了一款黑色的呢子大衣,款式简洁,面料考究,李非穿上后,大衣下摆到膝盖下面,显得人高挑挺拔,尤其是李非的一头披肩长发散落在衣领后面,显得人成熟妩媚,气质不俗。

  唯一不让他满意的是,里面的衬里是绿色的绸子,顺着两个外翻的衣领露出两大条暗绿色来,他不知道当时脑袋怎么想的,随口说道:“这要是再多个帽子,就是绿帽子了。”李非勃然变了脸色,眼睛狠狠的睕了他一下,又很快回复了正常,跟妈妈笑嘻嘻的说笑着,并没搭他的话茬。

  妈妈刚才在和服务员讨价还价,没听到他说的话,小姨开玩笑的打了他一下,说他大过年的胡说八道。大衣原价一千二,最后讲价讲到八百块,妈妈痛快的买了。其实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一时的嘴快而已。买好了大衣,几个人又开心的去吃凉皮烧饼了。 天南地北雁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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