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念晴紧抱着楚寄风沉重的身体,雨,哗啦的落下,天,这次不知道又是为谁而哭。
苗念晴眼眶发红,水从苗念晴长长的睫毛顺着眼角滑落,不知这是雨水还是泪,苗念晴显得六神无主道“爹,他这是。。”
张老九的睫毛,被雨水似乎倾打折了,张老九心中虽忧,但脸上却是淡淡一笑道“他赢了,这次他是靠自己的力量化解一刹功,他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已经可以自己独当一面”
苗念晴见楚寄风如同一根朽木躺在自己怀中,苗念晴从未见过如此了无反应的楚寄风,苗念晴心中自是急得不行“可。是爹,他打赢了,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张老九道“念晴你别担心,他只是累了放心吧,让他好好休息”
江怀志忧心忡忡已出了声“张叔,皇上很奇怪”
张老九看向怀中的乾隆,只见江怀志忧心如焚轻摇乾隆的双臂“皇上,皇上”
乾隆似在昏睡没有任何反应,就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霍延渗出焦急的汗珠“张叔,皇上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老九大皱眉头,一探乾隆脉搏,乾隆脉搏和常人无异,按理说一刹功解了,乾隆是该醒来才是,张老九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张老九道“送皇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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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雨,比先前崖上更大,雨水就如瀑布一样自屋檐落下,张老九余人在乾隆寝宫外的走廊等着,太医在寝宫内照看,萧沛若在屋外气道“是我们把皇上救回来,不说谢谢就算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走?”
江怀志温声道“你别急,看看太医出来怎么说”
霍延冷哼道“我看皇上这是意识受损才没醒来,这又不是伤风感冒太医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得赶紧把香玉找来,看看她怎么说”
张老九道“不要在宫里提起香玉,如果皇上真是意识受损,香玉是黑山族的人说不定会让人迁怒与她”
楚寄风在宫内别院歇息,除了他之外,在崖上所有人都在乾隆寝宫屋外走廊。
霍延不禁为他们的处境感到担心,霍延忐忑道“张叔,如果皇上醒不过来,他们不会问罪我们吧?”
不苟言笑的刘墉亦在一旁,刘墉杵着张脸道“功时功过是过,不过寄风也太不知好逮!他怎么可以在皇上的意识中大打出手,导致皇上意识受损”
苗念晴一听刘墉的话,苗念晴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听那刘墉的话意,似乎是把责任全推在楚寄风身上,苗念晴可听不了有人冤枉楚寄风,苗念晴怏怏不乐顶嘴道“如果他不尽力而为,那怎么解了一刹功!刘大人我们是把你当朋友这才事无巨细告诉你”
苗念晴一句话就已把刘墉呛住,刘墉在宫中虽不是权力滔天,但也没人如此直言顶撞,刘墉道“皇上回宫其他人还不知道,但和大人想必已经在路上,和大人让我应付,你们不要见他也不许多嘴”
张老九知道刘墉是为他们好,张老九道“我们知道轻重!”
江怀志见刘墉被苗念晴呛住,心中暗暗好笑,但江怀志并没有显露出来,江怀志正色道“念晴,不可对刘大人无礼,如刘大人不想帮我们,又何须趁雨赶来”
苗念晴怎么能不知刘墉心意,只是这事摊在一起谁能急,苗念晴道“刘大人,我。”
刘墉强笑道“没事,大家都别急”
这时雨渐渐小了,一公公从屋里出来道“刘大人,皇上召见”
刘墉登时喜道“皇上醒了!”
公公道“醒了,只是精神头不太好”
刘墉提脚进去,公公在向张老九余人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站着,都回去吧”
皇上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宫里可是个是非之地,他们也不敢在此逗留。
众人出宫回到镖局。
苗念晴面色忧虑,萧沛若上前道“念晴,别担心我们都回来了,寄风醒了自然会回来”
苗念晴点点头默不作声。
霍延回到镖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搓叹道“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自己家的椅子才是坐得最舒服”
没人搭理霍延。
苗念晴在椅子坐下,手放在椅托若有所思注视自己手背,苗念晴还在想着吸血的大黑牛,大黑牛就像是苗念晴噩梦,苗念晴只觉得屋中空气很是气闷,苗念晴向萧沛若轻道“我出去走走”
萧沛若目视苗念晴出去,但她已看见苗念晴似乎在满怀心事,萧沛若一想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她和江怀志交换一个眼神亦是出门,苗念晴也不去哪儿,就在后院仰头仰望下过雨的天际,萧沛若在苗念晴身侧站定,轻轻笑问“你在想什么?”
苗念晴强笑道“我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担心寄风”
萧沛若瞪眸不转注视苗念晴片刻,她在道“除了这点之外呢?”
苗念晴苦笑“我真的没事”
苗念晴是女人,萧沛若同样也是女人,女人总是很容易就看出另一个女人的心事,萧沛若索性直截了当道“你的手上好像有针痕”
苗念晴捂住手背针痕,沉下脸道“你。。你看见了。”
萧沛若岂能看得见针痕,只是前面听张老九说过,萧沛若叹了口气“我看见了”
苗念晴道“那个人会吸血,现在我还心有余悸”
萧沛若道“你心里知道他已经伤害不了你了”
这么明显的事实苗念晴岂能不知,苗念晴道“我明白可是。。”
萧沛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克服他给你带来的恐惧”
苗念晴知道只有时间才能平复她的恐惧,苗念晴道“这一路你也是辛苦了,你去歇着吧”
萧沛若苦涩笑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们,我什么也没有做”
苗念晴道“谁说的”
萧沛若叹道“好了,不说这个,我陪你回屋,雨刚停外边凉”
大雨过后,太阳炙光重新笼着大地,春暖花开这才是世间应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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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了,今夜无月,天地一片消沉。
沈恒睁着眼呼吸平静起伏躺在床上,郭宗推门而进,取了矮凳来沈恒床边坐下,沈恒想起身,郭宗按他睡着,沈恒道“皇上怎么样了?”
郭宗微微一笑道“皇上已经回宫,人没事,皇上中了一刹功但要完全康复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不要担心,只要性命无忧,任何伤势都会慢慢痊愈,你也是一样,这次多亏你在”
沈恒自责道“这次是我估计错误,才导致这样的后果,我从没想过敌人居然会这么棘手”
郭宗道“你不要自责,换成是我,我也是一样会这样做,现在没事了,他们想控制皇上的心思落空这就好”
沈恒道“我知道一刹功能控人,不过,是谁为皇上解了一刹功?”
郭宗早就知道事情原委,郭宗道“你现在只需要精心休养就行,是寄风做的,镖局里其他事情你暂时不要过问,你记住镖局还要靠你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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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阳光明媚,把慵懒的蜗牛也晒得蠢蠢欲动。
天气虽晴朗,但楚寄风心还是阴的,楚寄风已经回到镖局,愁闷坐在后院石凳,痴痴望着在地上搬着东西的小蚂蚁,霍延走到他身旁,看见蚂蚁霍延狠踩蚂蚁,楚寄风还未现霍延,霍延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楚寄风恍然回神一见霍延便笑道“没想什么,你怎么样”
霍延突然道歉道“对不起,我如果在强一些,就能快一步解决敌人去帮你”
楚寄风摇头道“霍延,你做得够好了,是我,是我不够强,才会让皇上提前中一刹功。。我。”
楚寄风话未说完,霍延截断道“你不要乱想了,其实从结果来看,大家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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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寄风霍延坐着的后院墙上,墙上停立着一只白鸽,白鸽纯白如雪,白鸽咕噜噜叫了几声展翅高飞,楚寄风锋锐的眼睛扫向墙上,但上面什么都没有了。
白鸽飞出小院,跃过京城,沿着深山而入,掠进一处深幽山谷中,山谷中有面湖,湖中有间水榭,水榭的窗是开着的,白鸽飞到窗沿停下,霍占坐在屋内看着白鸽,他岂能知道这只白鸽不久前,在楚寄风院子墙上停立过。
先知从外而去,白鸽自行飞去。
现在眼中露出了笑意道“皇上的一刹功,已被人解了”
霍占见先知还笑得出来,霍占不由道“这是好事?”
先知笑道“祸福相依,你认为是坏事?”
先知又在说些霍占听不懂的话,霍占道“我看不出来,这事有什么值得让人开怀的地方”
先知缓缓道“一件事情能不能让你开怀,那就要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表面上看我们没控制住皇上,这就和我们原本目的背道而驰,但这世上没有铁定的输赢,胜负胜负有胜就有负,一刹功虽然解了,但乾隆受到了影响,乾隆一直想收付新疆,现在看来他是要歇一段时间”
“如果我们能在这段时间里,把黑山派那些人收拾,那么这次的事情我们也算是扳回一局”
霍占道“如能收拾他们岂能活到今日”
先知神秘兮兮道“你这么没有信心?” 大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