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老九月余打听终于探听到苗玉兰下落,苗玉兰在小知山,小知山大而不小,地点虽定,但其所在位置还是没有确定。
但这并未能阻碍张老九寻找妻女的决心。
张老九已在小知山,张老九远远看见一间草屋,这草屋便是苗玉兰屋舍,张老九并不知情他想着上前登门打听。
当他到达屋舍栏珊之外,便见一人背对他默默注视屋舍,张老九一见这人背影就已显得眉头深锁,张老九面色显现罕有凝重,似是如临大敌,张老九的确是面对着他最大,最棘手的敌人,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敌人。
张老九面对着强大的背影,只说出沉重二字“霍占!”
霍占已转过身子,霍占其实没有什么三头六臂,长得也不吓人,在张老九面前霍占看起来约有三十五六,一脸笑容绝对没有枭雄那种飞扬跋扈,但却有惟我独尊的霸气,霍占直视张老九气度异常从容,双目饱含智慧于一脸简单笑中尽显其不平凡之处。
张老九屏息凝神对峙,霍占只在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张老九,霍占就似遇见好友般笑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能悄无声息来我身后,上次见你已经是十七年前,你看上去老了不少”
霍占和蔼可亲的笑容更让他紧张戒备,张老九冷哼一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占目光四盼山林,就似游人观光般显得兴趣盎然,霍占道“小知山景色绝佳,南疆太热晒得人头疼,我只是来走走”
张老九沉着脸道“走走?你走得也太远,如今江湖上没有什么大事,莫非你是为了镖门大会而来?”
霍占双目绽放一股豪光,坦荡大笑“你们那镖门大会和我有什么相干,我何必为它远道而来”
霍占道“说起镖局,我听说你已封剑归隐?”
张老九道“我封不封剑与你何干!”
霍占打量张老九没见到染尘剑,霍占笑道“以前染尘剑和你是形影不离,剑都没带何须狡辩”
霍占突然往张老九推去一掌,这掌力异常霸道,掌力一推张老九的脸颊忽而陷下,就似脸上被人重重击打一拳,张老九不闪不避从容凝立原地。
张老九运用内劲一推,下陷脸颊忽而回涨身形立马一转,将掌力卸到身后栏珊,只见栏珊大半登时破垮。
霍占笑道“为什么不还手?”
张老九戒备道“你既已知我已封剑,就该知道我不会与任何人动手”
霍占凌然一笑“我不信你死到临头也不动手”
霍占手腕翻转往张老九肩上抓来,张老九侧身一避霍占一笑,反掌在打,张老九腾空跃起,霍占二指一捏,指上有颗黑丸,霍占二指一打即刻射向张老九。
张老九一见脸色大变,如他有染尘剑在手自是可以将黑丸近身前远远弹开,现下身子腾空无法躲避,黑丸忽而“嘭”的一声爆开,扬起腥臭黑雾。
黑雾颗粒张老九已吸入鼻中,张老九人刚落地脚下一阵酸麻脚下无力骤然倒地昏去。
霍占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没当年打得有趣”
霍占刚转身,只见苗玉兰已站在栏珊之外,苗玉兰一袭蓝衣,身段如水,修长玉颈如水般轻盈洁净,她一瞧张老九已经昏去泪光点点激动道“九哥!”
张老九没有任何回应。
霍占一瞧苗玉兰清秀绝美脸庞,心中忽而一颤喜道“玉兰!十多年没见!你果然住在这里”
苗玉兰并未回他笑容,只是冷冷道“你把九哥怎么样了!”她声音虽冷但极为动听,就像是贴在耳边说着悄悄话般让人心热不已。
霍占眼睛紧紧盯住苗玉兰就似情人眼波,霍占见苗玉兰为张老九担忧脸一沉道“他将你无情抛弃,为什么还这么关心他?”
苗玉兰一听往事回溯,苗玉兰嗓门已渐沙哑眼泪也忍不住从她眼眸中滑出,她泪盈盈在看一眼张老九,十分艰难开口“一夜夫妻百日恩,无论他对我如何无情,我始终忘不了他,他已经躲我十七年,这次我不会在让他走”
霍占听罢心中一妒,但他却笑道“不会让他走?你知不知他刚刚中了我的毒?”
苗玉兰直视霍占道“我知道”
霍占忽而收起笑容,正色道“无论如何他的确是弃你而去,我用的毒我自可解,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没有忘记你,如果你跟我走我愿救他”
苗玉兰冷冷道“你还不走!”
霍占绷住脸,良久良久,他身子一转才出豪迈之极笑声“好,我走!你替他收尸!”
霍占说走就走。
霍占一走,苗玉兰忧心忡忡来到张老九处,她把昏厥过去张老九抱在怀中,眼中又忧又怨,苗玉兰如水般净白指头轻抚张老九脸颊。
她轻抚的是她等了十七年的脸颊,感受的也是等了十七年的体温,苗玉兰连点张老九胸口三穴,凄然怜惜道“九哥,你明明知道他是霍占,你为什么还要动手,他已不是当年和你结拜的兄弟”
苗玉兰说罢自顾自怜一叹,她把张老九放下起身,走去马厩牵马上厢在将张老九抱起稳稳当当放入车厢,厢内无褥被,苗玉兰怕路上不平,马车赶急搁疼了他,苗玉兰入屋取了褥被小心翼翼铺好这才放心。
苗玉兰忧心忡忡策马而去。
不管张老九中的是什么毒,已张老九的内力可保他二日内无事,苗玉兰必须要在二日内回到锦绣山庄。
马儿在奔,可她的心已沉,她的心,她的眼,仿若全在张老九身上。
车厢里全是苗玉兰如水兰的香味,这股香味张老九太熟,也太久违,味一入鼻,他的思绪也瞟到从前。
那是一个雨夜,大雨滂沱的雨夜,张老九清楚记得他封剑那天夜里,雨下得好大,他倒在泥泞的草地喝着酒,因为这天,他已把镖行神话的身份抛弃,所以他得喝酒,在滂沱雨夜中喝酒,雨未免会滴入酒壶,但他不在乎,就算是兑了水的酒,他也照喝不误。 大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