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趁着夜色,悄悄向秦家大院那里靠近,忽然大院那边火光一闪。
猴子和竹青急忙卧倒在地,那子弹尖叫着从头顶飞过,二人不禁惊出一声冷汗。
枪声响过,旷野中又是一片寂静。
猴子说:“我们先别动,看有没有鬼子过来查看。”
二人伏在豆田里,屏住呼吸。时间不大,有两个黑影从身边匆匆而过,并没有停下来细细查看。又过了一阵子,再也没有出现异常。
猴子说:“妹妹,你觉得奇怪不?”
竹青说:“什么奇怪?”
猴子说:“从这里到秦家大院最少有三百米。现在是下半夜,没有月亮。黑龙会的人能在三百米外发现我们,并且很准地开了一枪。黑龙会能有这样的高手吗?也可以说,世上有这样的高手吗?”
竹青说:“这的确让人怀疑。以我们的功力在这样的夜里,最多看到一百五十米。听力呢,可以听到五百米以外,但不容易锁定位置。”
猴子说:“但鬼子这一枪打得很准,要不是我们躲得快,我们已经中弹了。”
竹青说:“徐盛大哥恐怕也是这样中弹的,而且徐大哥说打他那一枪距离最少五百米。这已经超出人的能力范围了。”
猴子说:“难道鬼子里面出现了超人?”
竹青说:“猴子哥,哪有什么超人,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鬼子的把戏而已。”
猴子说:“妹妹别动,我摸到一样东西。”
竹青说:“什么东西?”
猴子说:“一条细线。你来摸摸看。”
竹青说:“我摸到了,很细,很结实的一条细线。”
猴子说:“我们顺着这条线摸过去,看看有什么鬼。”
二人顺着那条细线,慢慢向前摸去,向前五十米,一百米。那条细线还在向前延伸。
猴子说:“这条线肯定不是地里长出来的。”
竹青说:“那就是有人布上去的。”
猴子说:“我懂了,这条细线的那头,安放着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这条细线一被触动,那头的机关就被启动,带动预先瞄准好了的步枪开火。所以,触动细线的人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之下,就会中枪。”
竹青说:“猴子哥聪明。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那么为什么枪响之后,那些鬼子不来查看呢?”
猴子说:“这条细线太过敏感,一只兔子,一条蛇,甚至一只青蛙,都可能触动机关,引发开火。鬼子在这里很久了。引发了无数次开火,但什么也没打倒。他们查看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再查看了。”
竹青说:“按照事理,这样解释能说得通。”
这时候,他们离秦家大院还有一百五十米。竹青说:“猴子哥,大院的屋顶上有人埋伏。”
猴子说:“埋伏的人还不少。不过这个机关附近没有埋伏,这里是接近大院的最安全的通道。”
竹青说:“动作要轻,慢慢来。”
二人沿着细线,缓缓向大院靠近,一百多米的距离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大院的墙外。
那细线经过一个小洞通进屋里。在旁边,他们又摸到了另一个小洞,手指可以触摸到那小洞里的枪口。
猴子叹道:“里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机关。小鬼子也是够聪明的。”
竹青说:“这机关比一人一枪守在这里还厉害。我们毁了它吗?”
猴子说:“别动,一动鬼子就知道有人发现他们了。”
竹青说:“我们现在在怎么办?”
猴子说:“北面这屋顶上有多少鬼子?”
竹青听了一下,说:“屋面上有五个鬼子。”
猴子说:“要想从这里进入大院,不发生战斗是不可能的。这面进不去了。连屋顶也上不去。”
竹青说:“那我们就换一面看看。”
猴子说:“屋里有人没有?”
竹青说:“我来听听看。”竹青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说:“这间屋里没有人呼吸。”
再向前面一间:“这间屋里有三个人。”
“这间屋里两个人。”
“这间屋里没人。”
屋顶上有埋伏,墙根正好是死角,可以放心行动,只要不弄出声响就行。北面一面查完了,没有可以上屋顶的机会。他们又来到大院的西面。
这一面,离大院十几米就是一片树林。树林很大很茂密。
竹青说:“猴子哥,这面屋顶上有六个人。”
猴子说:“这事好难办,鬼子防守的这样严密,又不能打,这天马上就要亮了。”
竹青说:“树林里也有人。”
猴子说:“这里有一片树林,鬼子防守的力量更加强了。”
竹青说:“我们现在很危险,树林里可以看到我们。而我们看不到树林里。”
猴子说:“我们贴着墙,慢慢移动。”
慢,也是一种功夫。二人移动得非常慢,再加上他们穿的是夜行衣,一个人基本就融在夜色中。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在两面都是鬼子的夹缝中走过大院的西面。还好,没有鬼子发现他们。
现在他们来到大院的南面,这一面是大院的南大门,大门外面是一片谷场。开阔,平整。竹青听到,这里的屋顶上同样有鬼子埋伏。
现在要想撤出,而不被鬼子发现都很不容易。
竹青说:“猴子哥,打谷场的南面有一个人。”
猴子说:“完了,我们不能从南面撤走了。还有一个钟头天亮,我们今夜进不了大院了。想办法撤吧。”
竹青说:“你看,那树林南面有一条干沟,我们正好从那里撤走。”
猴子说:“好,我们退回去,从那沟里向西一直走。”
竹青说:“这里到那小沟二十米,北面一百米那里有一个鬼子暗哨。我们过去要快要轻。”
猴子点点头,二人提起轻功,向猫头鹰那样飘飞过去,轻轻落到沟里,一点动静没有。顺着小沟向西。慢慢走过了树林。忽然,竹青拉了猴子一把。猴子停下来。
竹青说:“南面那个人也在向西,就在我们对面。”
猴子说:“他发现我们了?”
竹青说:“不能确定。”
猴子说:“按理,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如果他是鬼子,发现了目标,就会发出信号,四面都是鬼子,我们就处在他们的包围之中。”
竹青说:“那他随着我们向西干嘛呢?”
猴子有些不耐烦了,说:“我们不管他,继续向西脱离鬼子的监控。如果他是鬼子,我们就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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