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候锐是脑袋硬生生疼醒的,他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是睡在了自己的一滩呕吐物上面,这又严重的增加了候锐反胃和恶心的症状,他最后不得不在自己两个陌生亲兵的指引下,跑到附近的一口水井前好好的清洗了一番,扔掉身上的脏衣服,直接换上了一套绿色的联盟军装。
当收拾利索的候锐重新回到木鲁上尉的堡垒时,昨晚上疯狂派对的参与者、那些联盟的军官也都已经离开了,虽说绝大多数军官都是被自己的手下给抬走的,但现场还是清静了很多,只有几个服侍木鲁上尉的女孩在打扫一片狼藉的房间。
接下来头痛欲裂的候锐刚坐到沙发上,他就看到木鲁上尉的卧室大门被推开了,两个士兵从卧室中抬出了一具尸体;昨晚上被木鲁上尉选中的那个女孩还瞪着无神的双眼,而在她胸前的皮肉就好像被几只狼狗撕扯过一般,被翻开的肉皮与脂肪组织构成了一片恐怖的伤口。
当这具尸体从哪些侍女的身边抬过时,哪些用眼角不住偷看的女孩,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在悄悄的发抖。
“道格拉斯中士,昨晚上你过的开心吗?我们黑人女孩是不是很精彩、很舒服?”换上了一套浅绿色的军装,一副神清气爽模样的木鲁上尉恰巧这时也走出了卧室,能看的出来的他的心情很不错。
“昨晚的事情我已经都不记得了,现在只剩下头痛了。”候锐皱着眉头,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道格拉斯中士,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慢慢习惯就好了,你要知道昨晚的聚会可是联盟中多少勇士都羡慕的活动,只有战功彪炳的军官才有资格参加,希望中士你也早日成为联盟的基石。”一边说木鲁上尉一边朝着侍女一招手,然后丰盛的早餐就马上端到了两人的面前。
看着面前桌上的这些罐头、烤肉、煎蛋和骆驼奶,候锐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只感觉到自己全身每块肌肉都在酸痛的尖叫,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体对酒精和药丸的拒绝反应,如果这个时候选择懦弱的继续服食,指望药丸来缓解身体的抗拒反应,那么自己就会很快变成一个堕落的瘾君子。
“怎么不吃,不和你的胃口吗?”坐在候锐对面的木鲁上尉很奇怪的问。
“不不不,只是我的头太痛了,没什么胃口。”说着候锐勉强抓起了叉子,将自己盘子中的煎蛋送入了口中,然后又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这顿早饭吃了大概有20分钟,当餐桌上剩下的食物被侍女撤下去,改换成两杯咖啡时,木鲁上尉又命令手下将一个盖着手绢的托盘送到了候锐的面前。
“这是?”候锐真的猜不到这个嗜血、残忍、变态的木鲁上尉会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你昨天要求的东西已经找到了,看看吧!”木鲁上尉却呲着牙,一副不值一提的骄傲口气。
候锐鼓起勇气掀开了手绢,然后就看到了手绢下面放着的一部柯达DC3800数码相机。虽然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古董货了,但从外观来看这部相机还是保养得很不错的。眼见自己熟悉的事物,候锐也禁不住高兴的举起相机来把玩。
他在顺利的开机之后,发现这部相机已经充满了电,而且内存卡也还有一大半的空间,足够自己使用上一段时间了。
“喜欢吗?中士。”木鲁上尉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咖啡,这时的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有教养的非洲绅士,和昨天那个穿裙子的砍手人形象根本就联系不到一块去。
“很喜欢,非常感谢上尉你的这份礼物,现在我可以为更多的联盟战士留下影像了。”候锐试着对一边的侍女取了取景,而那个女孩也非常配合的对着镜头笑了笑,于是候锐索性就按下快门,永远的记录下了这一刻。
“这不算什么?道格拉斯中士你就用这部相机来记录解放者联盟的真正模样吧,照我们的战士战斗、照我们的农民种田,接着再去告诉世界上那些误会我们的家伙,告诉美国人、法国人和英国人,我们是自由的,勇猛的。”木鲁上尉还在编织着不切实际的梦想。
“好的,我……”正打算敷衍敷衍木鲁上尉的候锐在检查刚才拍摄的那张照片,但是当他查看相机内存卡时,却偶然发现了许多张一家人的合影,估计照片上衣着讲究的这家人应该是这部相机原先的主人。
可是现在相机落到了候锐的手上,那它原来的主人那?这相机究竟是抢来的、捡来的,还是偷来的?
当候锐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这里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沾染了很多黑色的粉末,等候锐将手指凑到眼前仔细观察时,候锐认出来了,这些黑色的粉末都是鲜血干涸后产生的颗粒,自己肯定是在把弄相机时沾上的,这样一来照片上那家人的下场就不难猜测了。
想象到相机原主人一家可能的遭遇,候锐立刻就失去了拍照的兴趣,当他把DC3800放到桌上时,一个联盟士兵却突然快步走了进来。这个士兵朝着两人敬礼之后就趴在木鲁上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接着还把一张巴掌大的纸递到了木鲁上尉的眼前。
接下来木鲁上尉仔细盯着那张纸看,慢慢的他脸上轻松写意的表情就消失不见了,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并且很快就直接站了起来,扭头对着候锐说:“中士,有新的命令了,跟我来。”
“是,上尉。”感觉到肯定有事发生的候锐也随之站起,一把抓起相机就跟着木鲁上尉走出了堡垒。
同样还是那辆大吉普车,车厢中还是那股腐肉腐臭的气味,但是这次木鲁上尉却率领着一个8辆皮卡组成的庞大车队离开了小镇,这个总共包括9辆汽车和50多名成年联盟士兵的车队一直向北行驶,很快就接近了索玛里政府军的封锁线。
这一带的地形是茂盛的丘陵,连绵数十公里的丘陵高度都不过4-50米,所以索玛里政府军和解放者联盟的防线是彼此交错,在大片的树林中大家都可以随时随地的发动突然袭击,和候锐最擅长的游击遭遇战一样,小股部队一旦遇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最后在一片隐约可以听到零星枪声的山坡上,木鲁上尉命令车队停止了前进,接着下车的木鲁上尉就领着候锐和昆上士,带领着全部的联盟士兵一头钻进了树林。
持续步行40分钟之后,候锐这伙人到达了一个小小的林间包扎站,十多个负伤的联盟士兵正滞留在这里、接受简单的包扎,而在这些伤员的旁边则是20多具胡乱堆放在一起的尸体,看这个样子不用问,解放者联盟肯定刚刚吃了一场败仗。
“库伦上士在哪?没死的话,马上滚过来见我。”木鲁上尉面对着这群情绪低沉的溃兵大叫。
很快,一个头上包着绷带、胸前吊着一只手臂的联盟军官就挣扎着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站在了木鲁上尉的面前。
“说,这是怎么回事?”木鲁上尉指着旁边的伤兵喝问这个军官。
“昨天晚上,政府军炮击了我的阵地,我们勇猛的打退了他们,但是我们也损失了一些战士。”负伤的库伦上士赶紧回答。
“具体损失了多少?”与政府军交战多年的木鲁上尉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40多人!”库伦上士小声的回答。
“那阵地上的重武器和装备那?”
“重机枪被炸坏了,子弹储备也消耗了一半多,但我们还是成功的击退了他们。”忙着解释的库伦上士额头已经见汗了。
“没用的废物,连防守阵地都做不到,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木鲁上尉说着就把手伸向了腰间的枪套。
见识不好的库伦上士是转身就跑,但他只跑出去两步就“碰”的一枪被木鲁上尉当场处决了。这一枪让周围的伤兵也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也会被木鲁上尉迁怒。而跟随木鲁上尉到来的联盟士兵很快就跑过去、拖起库伦上士的尸体,将其丢到了那堆士兵的尸体当中。
收起手枪的木鲁上尉原地走了几步,估计是边平息怒火边思考对策,这会儿现场的任何人都不敢吭声,那些地位低下的联盟伤兵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分钟之后,木鲁上尉突然指着一个联盟中士命令道:“你现在接收库伦的部队,天黑之后把阵地重新加固,我会再调给你两挺重机枪,这一次一定不能让政府军再偷袭到咱们。”
“是,上尉,但是……”
“但是什么,你没有信心?”一听到哪个中士的不确定口气,木鲁上尉的手就无情又摸到了腰间的手枪上,威胁的意味已经是不能再明显了。
“但是我手上只剩下50多名士兵了,我需要更多的战士。”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幸被木鲁上尉点名顶雷的这个中士咬牙就说出了自己面临的苦难,没有人叫他拿什么来防御阵地。 刺杀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