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有自己的打算了
苏远山知道了赵芳被抓的消息,是赵芳让人通知的苏远山,关键时候赵芳还是想到了苏家,这个时候也只有苏家能救她了,赵芳甚至连苏婉儿都没有考虑,她这个女儿的心思她太了解了,要是让苏婉儿知道赵芳的所作所为,估计连她这个母亲都不会认了。
赵芳心里一直在怪肖慧如,如果不是肖慧如让苏北澈做那些事,他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苏远山本有心不想管赵芳的事,但是想想苏伟国,苏远山又有些不忍心了,不过他自己是不会出面去解决赵芳的事的,苏远山给苏北辰打了电话,苏北辰正在找颜莫找不到,他没有什么心情去管赵芳的事情。
苏北辰直接对苏远山说,“爷爷,他们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了,我知道你是因为爸爸才插手的,但是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的话,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吧。”
苏北辰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他并没有把颜莫的事情对苏远山说,他是怕苏远山担心。
挂了电话之后苏远山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对老吴说,“老吴啊,我看还是我们走一趟吧,我想到北辰不会管了,不过却还是想试试,他不去我也不能不管赵芳啊。”
苏远山和老吴去了警察局,正好遇上了柯振南,柯振南以为苏远山是听说了苏北澈被抓的事情来的,他很惊讶。
“苏叔,您……”
苏远山一看是柯振南,他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柯振南喊过去揽住了他的肩膀,“振南啊,我其实不想来的,但是赵芳也算是和伟国夫妻一场,她也喊了我多年的爸了,你看赵芳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苏远山直接对柯振南说了他来这里的用意,柯振南点点头,“嫂子的事情不是太严重,如果您不来我们也打算主动和您联系的……”
苏远山没有说苏北澈的事情,柯振南也就没有主动说出来,他想等着苏远山问的时候他再说也不迟。
“那好吧,给你们添麻烦了,最近赵芳和我闹了别扭,情绪有些不好,她也是太疼她那个儿子了,我去见见她,我得和她说明白她的事情我会管,但是苏北澈的事情我管不了,这是他自己作的,就该受到惩罚才行。”苏远山心里当然清楚赵芳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苏北澈,他们的关系也许到不了这样。
柯振南长长地舒了口气,苏远山既然这样说的话,那就是他知道了苏北澈的事情了,也对,赵芳那样的人平时在家里嚣张也就罢了,她还不会去做这么大的事情,柯振南其实刚才在想,如果苏远山要是开口要苏北澈的话,他肯定是要好好与苏远山说说颜程远的事情的。
只不过苏远山已经说到苏北澈了,柯振南也不打算再继续装下去了。
“苏叔,十年过去了,颜莫在你们家里也长大了,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它就一直存在着,比如说颜莫爸爸的事情,我作为一名警察我是有责任查清楚真相的,但是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自己也是浑浑噩噩的,我曾经对自己说过终有一天我要亲自抓住苏北澈,今天也终于办到了……”
苏远山挑挑眉看向柯振南,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振南啊,有句老话说的好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就是做过了,怎么可能会一点痕迹也没有呢,北澈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孙子,但是他到苏家也很多年了,我对他还是有些私心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为我而死,这种心情我背负了十年了,我原以为我努力地对颜莫好来弥补心里的愧疚,但事实上无论我怎么做,心里的愧疚依旧都在,苏北澈自己做过的事就该让他受到惩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现在应该就是到时候惩罚他了,你们怎么对他我都无所谓,不过我得去见见赵芳,我得和赵芳说清楚。”
苏远山的话说到这里柯振南也算是明白苏远山是什么意思了,他便领着苏远山去见赵芳。
赵芳一看到苏远山的时候眼泪就流了出来,赵芳平时是个不讲理的悍妇,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过。
赵芳在苏远山的面前低下了头,她哽咽地说道,“爸,对不起,到这个时候了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了……”
“没事,我们是一家人,我来这里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今天必须和你说清楚,我今天来只是带你一个人走的,苏北澈他是罪有应得,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这些年不待见他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实话,你的儿子苏北澈十年前做了一个件最不应该做的事,是他让颜莫成了孤儿,我是念在伟国刚走不久,不想看到你难过的份上给了苏北澈一条生路,但是没想到他一直就是执迷不悟,而你做为一个母亲对他所做的事情也是毫不知情,你不知情也就罢了,你还纵容他,不教育他,养不教父之过,但是苏北辰从小就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没有教育好他,这也是你的责任,如今他居然还想绑架一个孩子,赵芳,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的儿子不接受着教育的话,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父母教育不了了,自然会有人替你教育他,我来就是要把你带出去,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如果想回苏家,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但是想救你儿子的话就别说了,这是他自找的。”苏远山很严肃地说道。
把这些话说出来了,苏远山的心里也舒服多了。
赵芳紧紧地皱着眉头,这样的局面还真是她没有想到的,赵芳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不出来。
苏远山说完之后就走了,赵芳站了一会,她这才走出去,无论怎么样在这里是不能长待的。
柯振南从警局里回去之后没想到在他家里看到了颜莫。
颜莫一看到柯振南她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同柯振南打了声招呼,“柯叔叔您好……”
柯振南看到颜莫时,他有些激动,这压在心里十年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也能让他喘口气了。
柯振南急忙走到颜莫的面前,他有些激动地说,“莫莫啊,柯磊回来了,你……你来找柯磊玩啊。”
柯振南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有些话根本不能说出来,所以柯振南只好把话题转移到了柯磊的身上。
柯磊从小和颜莫玩的比较好,但是自从颜程远出事之后柯振南为了让自己的心里不那么难受,他把柯磊送出了国,柯磊不在国内了,柯磊就不会同颜莫见面了,柯振南的心里也就好受些了。
柯磊走的时候才十二岁,这一走就是十年,现在柯磊长大了,他想回来了,柯振南也阻止不了他了,柯磊在国外的时候他也经常会问颜莫的消息,柯振南也是半推半就的,柯磊的妈妈去世的早,是柯振南一个人把柯磊带大的,他也想把柯磊留在身边,送他走纯粹就是不得已的办法。
而后来柯磊自己也说了,他与颜莫已经联系上了,现在的网络那么发达,他们会联系上一点也不奇怪。
柯振南自知他无法再阻止柯磊了,也就由着他了。
“爸爸,我一下飞机就和莫莫联系上了,她正好也要找我,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我就把她带到家里来了。”柯磊长大了比以前也更帅气了,他现在从事软件的开发工作,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组建了公司,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了。
柯磊一直想着毕业之后回国,所以他把事业全都放在了国内,他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柯振南听到柯磊这样说便点点头,“行,你长大了,爸爸也不想再约束你了,只要你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爸爸,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我想多陪陪您。”柯磊这话当然不全是真的,他和柯振南的心里都清楚,柯磊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磊带着颜莫回来的路上,颜莫因为心情压抑也没来得及和柯磊说自己的事情和打算。
如果她想和苏家还有苏北辰撇清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驿城。
她留在驿城的话苏北辰迟早会找到她的,她不是不想替爸爸讨回一个公道,但是现在的她要怎么去讨回公道?
她吃的用的都是苏家给的,一想到这些颜莫的心里就更加觉得对不起颜程远。
柯磊好不容易与自己重逢了,他现在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颜莫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的事情,而在驿城她能依靠的人真是一个也没有。
颜莫虽然跟着柯磊回来了,但是她的心里也是十分纠结的。
刚刚听到柯磊对柯振南说的话,她的打算更加不能对柯磊说了。
柯磊见颜莫有些无精打彩的样子,他便问颜莫,“莫莫,我去接你的时候你从医院里出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柯磊从小就是一个很会关心人的人,虽然他只比颜莫大了两岁,但是却比颜莫懂事的多,颜程远在的时候,就一直让她好好向柯磊学习。
虽然他们有十年没见面了,不过彼此的心好像都没有远过。
颜莫对着柯磊笑笑说,“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柯振南是个警察,他很会察颜观色,从刚刚他就看到颜莫的脸色不好,对他好像就有种放不开的感觉一样。
柯振南始终还是不敢在颜莫面前坦言,柯振南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其实他更加害怕些,因为柯磊长大了,他其实也怕柯磊知道当年的事情之后会怪他,柯振南每天都是过的提心吊胆的。
不过现在柯振南也算是想开了,无论最终会什么样,他都会直接面对的。
柯振南一听到颜莫这样说他就对柯磊说,“你快带莫莫去房间里休息,我给你们做饭,做好了我叫你们。”
柯振南让颜莫去休息,颜莫点点头,然后柯磊陪着她进了房间。
柯振南一直一个人住,家里被他打扫的很干净,柯磊的房间虽然一直没有人住,但是却很整洁。
颜莫坐在床边,两只手有些无措地绞在一起,柯磊看着她,这些年他没回来,只能从柯振南的嘴里听说一些关于颜莫的事情,柯振南都是一直对他说颜莫过的很好,但是今天这一见面柯磊并没有看出颜莫哪里过的好。
颜莫有很重的心事,她出门甚至连个包都没带,浑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小时候的颜莫可像个小公主一样的,但是现在的颜莫却什么都不是。
柯磊不是嫌弃颜莫,而是他觉得颜莫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现在不是问颜莫的时候,柯磊把被子铺好,然后对颜莫说,“莫莫,你先休息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柯磊一个人在外生活了十年了,他的心智是比较成熟的,颜莫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他大概也知道一些。
颜莫抬眼看着柯磊,这个从小就产要保护她的小男生,现在也长大了,不过柯磊的脸上依旧带着一股稚气,颜莫弯弯唇笑着对柯磊说,“磊子,你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真是太好了……”
如果柯磊没有回来的话,她现在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
这可能就是命吧,她在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得到一些东西。
柯磊看着颜莫,当年颜程远出事的时候柯磊的岁数也不大,柯振南送他走的速度又很快,他甚至都来不及与颜莫道别他就走了。
在柯磊的心里他就是想回来,他还想继续他对颜莫说过的话,他要保护她一辈子。
“好了,别想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玩,看你挺累的,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对我说,我现在长大了,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柯磊蹲下身给颜莫把鞋脱掉。
颜莫本能地想要推他时,又停了下来,小时候柯磊就像个大哥哥一样,他没少替她脱鞋,刚刚那反应也算是条件反射吧,也是一种本能。
这些年苏北辰对她的教育就是不能让陌生靠近她,刚刚她是把柯磊当成陌生人了,但是细细一想,柯磊怎么会是陌生人呢,他可是她从小到大的最好的朋友了。
柯磊并不知道颜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给颜莫把鞋脱了,颜莫躺下之后他又给颜莫掖了掖被角,柯磊这才出去。
颜莫躺在床上,她其实并不困,但是却很累,可能是因为见到柯磊之后心里踏实了,躺下去没多久,她就慢慢地睡着了。
柯振南做了一桌的好菜,一直是他一个人照顾着柯磊,他对做饭很是有研究,可能是因为柯磊回来了,他心里高兴,做的菜全是柯磊爱吃的。
柯磊洗了澡出来,一边擦头发朝着桌子这边走来一边说,“爸,你做饭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年在外面最想念的就是你做的菜,有好几次都想哭了,我今天终于能吃到了。”
柯振南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他一听到柯磊这样说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有时候他自己想想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件本应该就得伸张正义的事情,他让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包袱,还让自己唯一的儿子离开自己这么多年。
柯振南有时候想想他当时是不是傻了,所以才会那样做。
柯振南已经想好了,他打算好好和柯磊谈谈。
“坐下吧,今天你想吃什么你就使劲吃,莫莫等一下再喊她吧,她才刚睡下,让她再睡会。”柯振南摘掉了围裙,看了看柯磊房间的方向说道。
“嗯,咱们先吃……”柯磊拿了块鸡块放进嘴里说道,一边吃还一边说,“爸爸,你做菜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我终于又吃到了这个味道。”
柯磊的话让柯振南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他瞅着柯磊无奈地笑笑,然后去洒柜拿了瓶酒出来。
柯磊一看有酒马上拿起来看了看,他打趣着说道,“爸,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经常喝酒吗?瞧这酒,你要喝就喝点对身体好的,这个不行……”
柯振南平时的时候累了,或是想柯磊的时候他就会喝上一杯,柯振南一听柯磊这话有些不高兴地说,“这酒怎么不好了,老白干最纯正的味道,咱们爷俩好好地喝一盅。”
在柯振南的眼里柯磊也已经长大了,柯振南也是想借着喝酒把心里的话对柯磊说一说。
“好,咱们就好好喝一盅。”柯磊也是十分大气地说道。
要知道柯磊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到现在他回来了,成了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他的心智提高的可不是一两档次的关系啊。
爷俩一边吃菜一边喝酒,柯振南不停地往柯大的面前夹菜,看着柯磊吃的这么高兴,柯振南的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酒过三巡之后,柯振南终于憋不住自己心里的那点小秘密了,这些话压了他太多年了,今天他非得说出来不可。
柯振南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柯磊说,“磊磊啊,其实爸爸不想把你送走,但是爸爸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还记得你颜叔叔的事故吗?是爸爸对不起你颜叔叔,也对不起颜莫,爸爸的心里有罪恶感,爸爸没有站出来替你颜叔叔伸张正义……”
柯磊也是有些醉了,这些年他哪里碰过酒啊,他连自己能喝多少他都不知道,听到柯振南说的关于是颜莫的事情,他听的很认真。
柯振南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喝,柯磊一直沉默着,当年的时候他还小,有些事情他不是完全懂,现在听柯振南这么一说,柯磊的心里也不好受。
柯振南把他想说的都说了一遍,柯磊也听的十分认真,以前的时候他想问颜莫的事情柯振南不对他说,原来是有原因的,他是怕柯磊会跑回来,而如今柯磊不问了,他倒是自己全说出来了。
柯振南哭的十分伤心,他的哭声甚至吵醒了正在睡觉的颜莫。
颜莫抬眼看了看外面,已经天黑了,她坐起身来,这一天过的真是漫长,简直比她爸爸去世的那一天还要长。
她刚刚听到有男人的哭声,她还以为是她听错了,她醒了之后又没了动静,但过了一会她就又听到柯振南自责的声音,“磊磊,总之我对不起莫莫,如果我当年没有那么懦弱,我也不顾及到苏家的面子,你颜叔叔的事情会是另外的结局,可是我却选择了逃避,我也对不起你,让你离家那么多年……”
颜莫记不清这是几次听到有人在说她爸爸的事情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耳朵里全是关于她爸爸的事情,为什么之前没有一个人说,而现在他们全都在说,颜莫每听到一次心里就更难受一次,就在提醒着她把苏家这个仇人当成了恩人一样地在他家生活了十年。
接下来是柯磊的声音,“爸爸,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照你这样说莫莫现在也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她在苏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等莫莫醒了我就会问问她有什么打算,爸,不管莫莫将下来会有什么打算,我都会支持她,她要离开苏家没地方可去的话,就让她住在咱们家里吧。”
柯振南叹了口气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凭着苏北辰的能力他肯定会很快就查到咱们家的……”
“爸,你还在怕苏家吗?苏家有什么好怕的,当年莫莫是不知道情况才会去苏家的,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她肯定不会想去苏家了,这次说什么我也会帮助她的,我会拼尽全力地帮她。”柯磊打断了柯振南的话,很生气地说道。
柯振南怔怔地看着柯磊,他的孩子的确是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
“磊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说我不帮莫莫,这件事情我们还得好好计划一下,我们也得征求莫莫的意见啊。”柯振南小声地对柯磊说道。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帮莫莫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离家,我一个人也可以帮她……”
颜莫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打断了柯磊的话,他们父子俩都愣了,颜莫对着他们笑笑说,“柯叔叔,磊子,谢谢你们,不过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了……” 一路有你:老公,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