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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当年的事

默默承婚 顾溪溪 11166 2021-04-06 17:09

  安默握着童姨的手紧了紧,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妈妈真的和沈之承有关系。

  “沈之承……他是坏人吗?”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幼稚,可是在恩怨是非面前,她却还想着给他找理由。

  她希望他不是因为坏人,因为谁也不愿意自己多年的情感付出,都交给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这说明,她自己也是坏的。

  童姨叹了口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时间像是静止了,空气里只想着墙壁上秒针走动的声音。

  “那我爸爸呢?童姨,他呢?”直到自己慢慢从沈之承的思绪里走出来,安默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沈之承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说,是她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母,而且还是用车祸的方式,但是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这样一个残忍的人。

  “那我父亲呢?就是安文盛,他……是个坏人吗?”她希望不是。

  可是。

  当她看到童姨垂下的眼眸时,却明白沈之承说的像是事实。

  所以,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沈之承对自己的惩罚,她真的是罪有应得?

  “可能……在我眼里他不是一个好人。”童姨说的极其克制。

  她努力调整情绪,最后缓缓道:“你亲妈妈的名字叫唐悦宁,和唐悦桐是堂姐妹。”

  “原来是这样。”安默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和唐月桐是这样的关系。

  “当年悦宁小姐遇到了安文盛,不顾家族反对嫁给了他,以至于她和家里断了关系。

  但是悦宁小姐太善良,而安文盛却野心勃勃。

  悦宁小姐在怀上你的时候,安文盛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就是唐月桐。可是当时,悦宁小姐并不知道自己的堂妹和自己的丈夫有染……”童姨说的声音啜泣而压抑。她说得很小心,生怕压抑在心头多年的秘密被人知道。

  安默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坦然的接受自己父亲并不是一个好人的事实,可是,当童姨说出这样往事的时候,她的心口依然像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任何女人都无法原谅一个出轨的男人,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妻子怀孕的时候。

  爱情向往自由,可婚姻却意味着忠诚。

  所以安文盛——自己的父亲,难道就是一个事实上的渣男?

  心口压抑的厉害,就如同被一块重重的岩石压着一样。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可是却能真正体会到自己深爱的人背叛自己的痛苦。

  沈之承,不也是如此么——曾经的他就算恨自己,她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依恋,可是短短几个月,这个男人就如同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一样,转眼,却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爱丽丝。

  但愿,程俊尧不会吧。不知道他现在这是你吗样了?

  那么既然现在见到了童姨,也看她一切安好,她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到纽约陪在程俊尧身边呢?

  “那后来呢?我妈妈是怎么消失的?”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安默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太多太多的时候,消失便意味着死亡。

  她可以猜到那些狗血的爱情电影里,出轨的男女为了自私的爱情,最后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推向死亡。

  她恨安文盛,也更恨唐月桐。

  “后来,在你不到一周岁的时候,悦宁小姐发现了安文盛和唐月桐的关系。所以她要求离婚,什么也不想要就只想要你。”童姨说的坚定,却也伤感。

  安默的唇角有些颤动。

  “是么?是后来我被安文盛抢走了么?”她理解此刻的无助,当年的沈之承和何雪薇不都想方设法夺走她的孩子么?

  只不过一个想让她引产,一个生生夺走罢了。

  心口算得厉害,想不到自己和母亲竟然有着相似的遭遇。

  童姨拉着安默的手紧了紧。

  “悦宁小姐当时打了离婚诉讼官司。可是当时的她什么都没有,唐家那边也和她断了关系,所以没有任何律师来帮她。

  后来,法院将你判给了安文盛。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事业很有成就,按照他的话说,他有足够的能力抚养好你。

  好在,你在安家生活了十几年,我也没有听说他们对你不公的消息。”其实这些年来,童姨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安默。

  安默紧紧抿着嘴唇,最后自嘲地笑了。

  “对,其实安文盛对我并不差,而且唐月桐除了更加偏心何雪薇以外,也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她说的是实话,如果不知道真相,她其实觉得安文盛是个慈父,而且很多时候甚至将她像花朵一样爱护。

  确实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好父亲竟然是一个渣男。

  “那我妈妈和安文盛离婚以后,她去了哪里?童姨你也是和我妈妈在一起的对不对?”她没有忘记童姨刚才的话。

  童姨点点头。

  “对,因为没有好的律师,所以离婚以后悦宁小姐也没有得到任何赡养费,我们搬到了城西的棚户区。

  你可能很难想象,悦宁小姐这样一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女子,还必须去黑市找工作。”童姨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

  “为什么是去黑市找工作?”安默心中发颤,她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当年会难倒这种地步。

  安文盛不仅出轨,难倒还要这样报复他曾经的妻子吗?

  做错事情的,不应该是他吗?需要被惩罚的,不应该是他吗?

  “因为当时悦宁小姐就和唐家闹翻了,唐家便对悦宁小姐划清了界限。而在她离婚后,别的公司一听说是唐家的唐悦宁,根本不敢录用,因为他们怕录用了她而得罪了唐家的少主。”

  “唐家的少主?”安默越听越觉得曾经发生的故事太多。

  原来是少主,那么他和母亲什么关系。是哥哥吗?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残忍到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

  可是她没有问,因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想知道的是,自己的母亲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她的失踪还有什么线索。

  “对,是唐家的少主……”童姨说着抿了抿嘴唇,想来是不想提及那个人。

  “那后来呢,妈妈为什么会失踪?”她问。她想起童姨说过,妈妈的失踪和沈之承有关系。

  “大概是在悦宁小姐离婚一年后吧,有一天晚上,我刚好在房间里面,就看到有一群保镖来找悦宁小姐。

  我就一直躲着,我当时清楚地听到,那个来找悦宁小姐的是一个叫做沈之承的男孩。

  我在门缝里看到,他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坐在悦宁小姐的对面,然后说了一句,‘希望你能还我一个完整的家庭’这句话后,就让保镖带走了悦宁小姐。

  抱歉安默小姐,我当时确实太不勇敢也太害怕。直到他们所有人走了以后,我才敢报警。可是后来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件事情在童姨内心一直很自责。

  “所以你后来就去了沈家,利用沈家佣人的机会一直找我妈妈的消息,对吗?”

  “是,可是无论如何,我到底还是一个下人,怎么也套不出沈之承的话。”童姨很挫败,这种挫败不仅仅来自愧疚,更来自于她当时一个成年人也不是十几岁沈之承的对手。

  安默没有想到,当年带走自己母亲的,居然还是十岁左右的沈之承。

  其实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来不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可是他是沈之承,他的身后有很多保镖,他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她不敢往后想,因为害怕继续想下去,会想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原来真正的沈之承,其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还要残忍。

  她希望自己的妈妈还活着,一定要活着……即便不是,她也希望能够找到她最后的驻足处……

  所以,她的计划改变了。

  她必须留下来,接近沈之承,获取这个男人的信任,最后找到自己妈妈的下落。

  他们成了敌人!真正的敌人!

  ……

  今天的D市少有的出了太阳。微风刮过高高的枫叶书,发出沙沙的响声。

  很空灵,很静寂。

  D市看似繁华,可实则却清冷。

  安默从住院大楼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温暖的阳光从她的指缝穿过,可是她的脑袋依然涨得厉害。

  童姨说了太多的往事,以至于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消化。

  她也和程俊尧发了信息,告诉他她确定会在银河科技任职,她要找到自己母亲的下落,而她也知道,她的敌人沈之承,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她就这样走在路上,抬眼的时候,发现面前的景色变得模糊。

  她终是明白,原来恨可以扭曲一个人的一切,她恨沈之承,恨她将自己的母亲带走,甚至伤害。

  她也终是明白,这种至亲被伤害的痛,会难受到连每一寸的呼吸都是带着刺的。

  所以,当年沈之承报复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她苦笑,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同情那个她恨到了骨子里的男人。

  “爱丽丝。”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让她愤怒。

  她怔了怔,忽的觉得自己的耳膜被这三个字敲碎了。很痛。

  此刻,她强忍着心潮的涌动,攥紧了双手。

  她转身,朝着身后的男人微微笑了笑。

  “你好,沈先生。”她是想走的,甚至一秒钟都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可是一想到复仇,一想到自己母亲的下落还在在这个男人的手上的时候,她屈服了。

  她明白,从这一刻起,当她面对着这个叫做沈之承男人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仇恨的奴隶。

  身后的沈之承刚好从宾利里下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剪裁良好的黑色西装,他的身材笔挺,白色的定制衬衫在黑色的外套衬托下,闪闪发光。

  车门被打开的一瞬,倒映着路边的一颗颗枫叶书,美得像镜子一样。而这样的美,却只能作为男人的陪衬。

  安默不得不承认,沈之承的皮囊很美,美到可以包裹住那颗他从小就丑陋的心。

  沈之承似乎对爱丽丝的回应很欣喜,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笑容没有半分回绝的意思。

  “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他走到安默面前,认真地注视着这个女人,偶尔也会小心的深深吸气,肆意的闻着女人身上陌生却又熟悉的香味。

  他很绅士,至少在爱丽丝面前是这样的。

  他也变了,因为一场火一场梦,他变得会主动追求自己想要的情感。

  安默眯了眯眼,天知道,这一刻她甚至有股攀上沈之承衣襟的冲动,她想向他问个清楚。她安默的母亲唐悦宁到底在哪里?

  可是她不能,因为这样就暴露了她就是安默的事实,也会让她陷入被他报复的境地——她没有忘记,是她弄伤了他的眼睛。

  所以,所谓的一报还一报,是不是也是这样?

  可她的错误是无心的,而沈之承呢?他一定是有心的吧?

  她只确定,沈之承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她觉得她不爱了,一点也不爱这个男人了。曾经对他所有的付出,权当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她用力地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中清空一切对他的留恋。

  “好啊,去哪里?”现在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和他相处的机会,因为她要接近他,找到自己的母亲。

  沈之承的眼角闪过一丝喜悦,许是他没有猜到,这个他想了一个晚上的女人会这么快的答应他的请求。

  “去哪里,你做主。”他一只手护肩,一只手微微指着下巴,像是在探寻这个捉摸不定的女人一样。

  神秘这两个字,总能激发男人无限的兴趣。

  “我刚到D市,所以对这里并不熟悉。”她撒了谎。

  沈之承的手指在唇角蹭了蹭,很性感。

  “你有朋友住院了?”他指了指住院大楼,显然对于安默的这句话并不相信。

  这一次不是审视,而是一个普通的玩笑。他是个寡言的人,让他主动找话题他会变得生涩。

  “同事。”她找了一个借口。

  “嗯……那去爱丽丝餐厅怎么样?”他问她,特意找了一个和她同名的餐厅。

  “好啊,真巧,和我名字一样。”她知道他的企图,男人在追求新鲜事物的时候,总是最浪漫而最具有攻击性。

  她知道,她成了他的新猎物。其实,他不也是么?

  “那走吧。”他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点头致谢,大方地坐进了车厢。

  车子很快启动。

  安默就坐在车子的另一边,看着窗外的枫叶倒影的影子,她出了神。

  他伤害了她的母亲,所以骗他、报复他反倒是让她觉得心安理得。她找到了这种快感。

  “在想什么?”他饶有兴致的问她。

  “在想……D市的枫叶这么漂亮,画出来一定会很美。你说深秋的时候,枫叶会比花儿更红吗?”她在刺激他看不清颜色,她知道男人在追求一个新鲜事物的时候会有最大的包容,所以她知道他不会报复她,所以为什么不趁着现在羞辱他呢?

  她忽然觉得很期待,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身边的男人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被缓缓摇下。

  他看向了车窗外。

  “我是个色盲,枫叶的红色在我眼里其实是灰色。”他是朝着窗外说出这些话的。

  安默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听到,其实他的话语很淡然。

  没有愤怒,更没有回避。

  她发现他变了,变得坦诚,变得大度——所以是对她吗?因为他喜欢上了她,所以才会大度么?

  那么如果这样,原来的安默算什么?她只是画了几幅画他就对她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原来男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错的都是对的,而面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所有的一切,连同呼吸,都是错的。

  所以她再一次确定了,沈之承一定也不爱安默。

  这一秒,心口很空,像是被掏出一样。

  “那真是抱歉,沈先生。”她只是随口的道了个歉。

  “没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之承的思绪有些漂浮。

  隐隐的,总感觉有个人在拉他,可是是谁,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却怎么样想不起来。

  好在这股熟悉的香味还在。他很心安。

  ……

  两个人很快到了爱丽丝餐厅。

  这时一家高档西餐厅,安默和沈之承相对而坐,之后随意地点了一些吃的。

  餐厅的音乐很优雅,可这样的优雅却无法安抚她心中仇恨的愤怒。

  好在她一直在隐忍,并没有表现出来。

  “听说你在银河入职?怎么不来盛世?盛世完全可以给你更好的岗位和待遇。”他问她。男人在追逐女人的时候,从来都变得无比坦诚。

  安默停下了手中的叉子。

  “我已经和银河签订了特殊的劳动合同,我向姜总保证过,至少在一年内不会离开银河。

  而且我还签署了竞业协议,即便离开了银河,也不能入职盛世。”她故意向他关上了一扇门。

  男人,只有你在拒绝他的时候,才能愈发激起他的占有欲。更何况,还是这个好胜心极强的沈之承。

  沈之承“嗯”了一声,显然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会这么快得拒绝他的邀请。

  “盛世不仅仅只有手机业务,你完全可以加入沈氏其他的公司。”他毫无放弃的意思。

  安默笑笑,她明白,在男人被所谓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她便拿到了主动权。

  “沈先生就这么想和我合作?”她挑眉,就像向一条大鱼放下鱼饵一样。

  男人顿了一下。

  他看着她眯了眯眼。

  “爱丽丝小姐,其实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合作。”他那样寡言冰冷的人,现在居然变得会主动袒露心思。

  自从忘记安默后,他变了,当然这点安默不会知道,他沈之承更不会知道。

  记忆这个东西就像潮水,回潮的时候,甚至会将原来岸上的东西一一收回。他忘记了安默,也在特殊的时候,收敛了他淡漠的本性——当然,并不是所有情况下都是这样。

  安默的唇角微微扬起。

  “那沈先生要什么?”她的目的明确,她需要获取这个男人的信任。

  “要你。”他言语简洁而霸道。说完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红酒,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

  安默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这个男人,她也知道自己恨透了这个男人。

  可是不受控制的,她还会因为男人“要你”这两个字而心神不安。

  他们到底有多年的情感,说此刻完全不在乎,那一定是假的。

  此刻,她强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可是我的要求很高,我可不是一个几句话就可以哄好的人。”她继续挑战他的占有欲,就像一个在风月场所里游刃有余的女人。人会变的,尤其是仇恨面前。

  “是么?我倒是不介意和爱丽丝小姐比比,谁不谁更有耐性。”他表明,自己要长久的追求她。

  “不怕我是你的竞争对手?”她尝试挑战他的极限。

  “与狼共舞不是更加有趣?”

  “你是狼?”她故意撅了撅嘴唇,她不是懵懂的少女,她知道这样的问题会让男人变得更加蠢蠢欲动。

  她在下饵,捕捉一条叫做沈之承的大鱼。在找到了母亲的下落后,她确定她会用尽一切手段报复他。

  “怕我吃了你?”像是情话。

  “我可不是小红帽。”她笑的迷离,甚至厌恶。

  他笑笑。迷恋一般的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却是看着这个男人,失去了焦急……

  ……

  两个人的午餐吃了一个小时,正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在沈之承面前微微俯身。

  “什么事?”他的脸色严肃,早已失了对安默的耐心。

  男子有些怕,不过还是小心地凑到沈之承面前道:“沈总,私家侦探那边传来了关于安默的新消息。”

  “说。我倒是很好奇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到时候被我送进监狱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听到安默这两个字的时候,沈之承是愤怒的。

  在他的脑海里,安默两个字只代表着“凶手”,再无其他。

  黑衣男子咽了口唾沫,最后道:“我们通过一些渠道查证,安默现在已经回到了D市。”

  “咣当”一声,安默原本攥在金属勺子重重地掉在餐盘上。

  这一秒,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会变得那样手足无措。呼吸急促,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了爱丽丝?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沈之承关切地问。

  安默下意识地地下了头。

  “最近胃有点不大好,吃了冷饮有点不大舒服。”她找了一个借口,也只有这样的借口,才能解释她脸色苍白的原因。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关系,喝点热水就好。”她努力回避男人灼热的目光。

  如果让这个男人知道,面前的她就是他千辛万苦要报复的女人,他又会怎么对她?

  “让服务生去端杯热水。”他命令身边的男子。

  很快一杯热水送了上来。

  “还好吗?”他问她。

  安默假装抿了一口热水。

  “我想回家了。”她承认现在的她已经无法保持镇定,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我送你,告诉我你住哪里?”

  “皇冠酒店。”

  “酒店?”男人的语气微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

  到了酒店,安默回绝了沈之承。

  这个时候,她不会让这个男人靠的太近。

  走进房间,安默将整个人陷在沙发上。

  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做梦一样。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沈之承这个男人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甚至,这里还包含了自己的母亲。

  童姨今天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重复。

  忽的想到什么,她打开手机,搜索“D市豪门唐家”几个字。

  可惜,对于这个关键词的搜索结果很少。不过好在安默在一个论坛里看到了关于D市豪门唐家的解释。

  “在D市,曾经有十分辉煌的六大家族。沈家、唐家、程家、陆家……”里面是一个热心网友提供的,关于唐家的解释大致为,二十年前是一个可以和沈家平分秋色的家族,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忽然淡出了公众的视线……

  安默只在这些信息里找到几个关键词:唐家的现任掌权者叫唐振哲,而唐家所掌控的集团叫唐宁集团。

  唐宁,唐悦宁……

  安默想着,这是故意为之,还是所谓的巧合?

  她想了很多,整个下午,除了受到沈之承几条关切的短信,余下的时间基本都很安静。

  她仔细阅读了沈之承的信息,不过她倒没有回复——她故意的,她就是要挑战他的耐心,激发他的占有欲。

  她不爱他,所以不会心疼他。

  这一次在感情上,他们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只是他在明处,她在暗处。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安默看到是一个熟悉的美国号码。她很快接通。

  可就在这时,门外也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 默默承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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