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大人”初七拿着银票不知所措。
“傻丫头,咱就是普通小民,跟谷主不是一路人,阿婆不想锦衣玉食,阿婆只想你嫁夫育子,平安喜乐度过一生。”
“可是阿婆,我”
郑乾去而复返,花鹊被他扛在肩膀上:“我那都是活尸,一时半会捉不到壮丁,你二人先帮我照顾花鹊,日后去留我郑乾都罩着。”
初七愣神,她阿婆连忙应下。
“那好,你二人别愣着,我找到一辆羊车,先让大夫看看花鹊”
初七扶着阿婆紧跟郑乾。
一行人登上羊车。
“阿昌,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馆”
“放心,我怀里藏着虎屎,羊鼻子堵着,很快”阿昌悄悄将虎屎掰碎丢在地上。
牛群动乱,不到十息,这条路连行人都没有一个。
郑乾伸手拍阿昌肩膀:“不错,小伙挺机灵的,你家都有什么人?”
“彻!”阿昌挥鞭赶羊,侧头笑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样呀!在哪赶羊都是赶,不外乎混口饭吃,这样我给你百两白银,你以后负责管理我谷中出行如何?”
“一,一百两?我拉一趟羊车,才收八文钱,那岂不是花到死都花不玩?”
林昌乐的合不拢嘴傻笑道:“东家,老庄是我认识的一个江湖郎中,他这个人医术高的很,不管是给人看病还是给羊接生都是杠杠的”
“给羊接生?离这远吗?”
“不远,走过三条巷再穿过土地庙,拐条花巷就是了!”
“花巷?窑子吗?”郑乾问道:“为什么大夫老喜欢往花街柳巷跑?”
“老庄是江湖郎中,居无定所,最后在花巷定居,窑姐多受世人不耻,愿意给她们治病的少之又少。”
林昌一拍大腿,兴奋地说:“东家你知道吗?”
郑乾轻拍林昌后脑勺:“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嘿嘿,我家羊下崽,兽医不知道死哪去酒,要不是老庄,我就又死一只羊,还是一尸两命的那种”
“所以呢?这很有趣吗?”
“当然不是了!东家,老庄有个怪癖,他居然吃死婴跟胎盘,当时他拿着拳大的婴孩出现的时候,吓死我了!”
林昌心有余悸的拍胸,笑说:“东家,我第一次知道五月的胎儿是拳头大,老庄说吃它大补,最好笑的是后来的事情,哈哈哈~”
林昌一想到老庄的样子爆笑不止,羊车驾驭的东拐西拐。
“喂,喂,别路上没人就瞎赶,羊车上还有病人,好好赶,不然银子就飞走了”郑乾抬腿踢林昌。
林昌瞬间将羊车拉直“不笑了,这年头还是银子抱在怀里好。”
初七的声音从后面传出:“那老庄后来怎么了?怎么会有人恶心到吃死婴跟胎盘呢?阿婆胎盘是啥?”
“胎盘?生娃娃时一起出来的废肉,你还小不要管,这姑娘的手在动弹,是醒了吗?”
“她眼皮在动,谷主大人,花鹊姑娘要醒了”
“什么?敲晕”郑乾转身拿剑鞘砸在花鹊脑袋上,花鹊一声闷哼又晕了过去。
“那个,谷主大人,花鹊姑娘不会有事吧?”
“不会,我有分寸,阿昌你快些”
被郑乾催促的阿昌一鞭子下去,那六只羊撒丫疯跑。
一刻钟后羊车在老柳树旁停了下来。
“东家,到了,这条花巷尾头就是老庄住的地方,听说是失火的窑子,那钱家嫌晦气,就弃了。”
林昌将羊车栓在柳树上:“跟我来”
“初七,你跟孟婆不用跟来,在这坐着看羊车,不要死板见机行事”郑乾一把将花鹊扛起跟了上去。
花巷之中白日宣淫,胭脂水粉,腐臭粪屎,各种怪味交织。
郑乾封闭口鼻,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破窑子比危房还惨,一阵风刮过,他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江湖郎中也不用这么凄惨吧?住这破房砸不死人吗?”
林昌摇头:“不会的东家,老庄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他可是会武功的,我见过他徒手搬起巨石。”
林昌跑了进去,大声喊道:“老庄,你快出来,我是有银子的人了!请你喝酒,要不要?”
许是林昌的喊声太大,郑乾看见摇摇欲坠的房梁掉了下来。
林昌看起来像是看惯了,视若无睹,继续喊道:“老庄!十两一坛的女儿香,不喝就没有人昂!”
庄汉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跑了出来。
林昌上前捶庄汉的胸脯:“你呀!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嘿嘿,酒呢?给我”庄汉伸手讨要酒水。
“老庄,帮我看看我东家的夫人”
“不是夫人”郑乾将花鹊放下来:“帮她看看,不论结果为何,这一锭金子,我都奉上”
“嘿嘿,有钱能使鬼推磨,看个病人,简单”庄汉将金子收入囊中。
他蹲下来又猛的站起来问林昌:“臭小子,你说东家?”
“没错,我东家人好大方,一百两说给就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庄汉将口水擦去,拿手在破衣上蹭蹭,上前捉住郑乾衣袖。
“东家,我,庄汉,今年四十有六,医毒皆通。无妻无子,养着老鼠都死翘翘了,介意多养一个神医吗?”
郑乾把自己手抽回来:“先给我看看她”
“好,没问题,东家让我看,我就看”庄汉蹲下手摸花鹊脉搏。
“跳动有利,没问题呀!”庄汉看东家一直盯着他手看,不好意思的说:“条件简陋,没有金丝,其实直接把脉要比悬丝诊脉要准的多”
郑乾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在我看来没那么重要,她的孩子呢?”
“孩子?哪有什么孩子?她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
“什么?”郑乾挑眉道“阿昌,你去帮我找个老鸨过来给她验身。”
林昌揉着自己鼻子,怪笑道“哪还用找,乔婆!别躲了,赶紧下来做事。”
“死小子,总是打扰我们!”乔婆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下来。
“你不是没有发妻?她是?”郑乾指着乔婆问。
“哦,她是我姘头,窑头老鸨,乔水仙。水仙呀!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这破窑便留给你做念头。”
“乔水仙?别管他,先给我看看她可是完璧之身,日后你若想跟着老庄可以随行。”
“嗯?好说,好说”乔水仙笑呵呵的一把将花鹊抱起,往里面走。 剑宗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