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搪塞道:“不过是风沙入眼揉成这般模样,想必过几日就好了。”
穆欣晨小声嘀咕道:“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才把双眼揉的通红?”
郑乾没理他,躺在湖水边对急忙哄阿宝的穆欣媚说:“这片地方你认得吗?”
穆欣媚摇头:“不认得。”
“行吧!我也歇够了,你们回去,咱接着上路”郑乾从湖水中爬起来骑在小白虎躯上,丑鸭服滴水在沙子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郑乾等穆欣欣把穆欣晨、穆欣媚、阿宝连同她自己挨个送回系统空间后让小白快跑。
约摸着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村落,虽然是人烟稀少的村落至少也看到除方念玉以外的陌生活人了。
“那个大哥,你别跑呀!不要耕牛了?我这不是老虎,我这是贪吃的胖猫,小白给他喵一嗓子”
“吼~”
“得,忘串口供了,小白你先回去,我问问路”郑乾把小白送了回去,那放牛的汉子已经不知所踪。
郑乾上前把手扶在牛头上开始吸食耕牛身上的气血。
等耕牛变成干皮后郑乾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丑鸭服丢进穆欣欣的系统空间,他把小白也收了进去,烘干身上的玄衣朝放牛郎逃跑的地方追去。
他也不曾追出多远,那放牛的汉子扛着锄头带着同乡壮汉神色紧张的举着农田锄具一路小跑。
“就是他,这个怪物把我的耕牛吃了,说不定阿三家的兔羊都是他吃的,咱们打死他!”
“打死他,万一吃人可就坏了!”
郑乾拍打着自己的肚皮很是困扰的说:“那个,这位兄台,你可是认错了人?我一路走来寻亲不曾吃你的耕牛呀!耕牛何其大,我这肚皮也塞不下。”
那汉子拿锄头哆嗦着说:“你,你别过来,我看的分明,就是你,红眼妖怪,我记得清楚。”
“别多说,打死他定能叫他化形”同乡木乔把手中的担子抛打了过去。
郑乾躲过扁担好言相劝:“我真不是什么妖怪,这鬼魅传的神乎其神,有谁见过?都是假的,我这红眼是害了病。”
“胡说八道,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红眼病,乡亲们莫要听妖人蛊惑,我们上!”
“愚昧的蠢货,让你们活命还找死,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郑乾提刀上前,寸移数步,那些人全然倒地。
“妖怪爷爷饶命,妖怪爷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无珠,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老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七,是吴牛的街坊四邻,我跟吴牛也没那么要好,我,我就来凑凑热闹,加个人头,求妖怪爷爷放了我吧!”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我都要死了,还用管什么大丈夫不大丈夫吗?别说是哭,您就是让我杀人都成,求您放了我吧!您不喜看我哭,我就不哭了。”
“放了你可以,我问你,这是哪?”
“啊?”
“啊什么?聋了?我问你这里是哪?”
田七抬头看了一眼,赶忙低头贴地,恭敬的说:“这里是十里乡。”
“十里乡?”
“十里乡,方圆十里皆为一乡,适才得名十里乡。”
郑乾疑惑的问:“你听过骨域吗?”
“田七不曾听过骨鱼之名,秋刀鱼倒是吃过。”
“不是骨鱼,是骨域,覆盖三省,有座骨头所造的行宫。”
“爷您说笑了,谁会在骨头造的房屋里睡觉,那么渗人,再说了,我田七活了三十四年就没见过用骨头造的东西,那几根人骨做不得东西的。”
“哦?是吗?那十里乡外是什么村?”郑乾拿出一坛酒水。
“十里乡东面是窦庄,北面是白马镇,南面是座疙瘩山,西面是无边的沙漠。”
“你家有马吗?”郑乾把穆欣欣跟穆欣晨弄了出来。
“马?白马镇有,十里镇只有耕牛。”
“大佬,你动武功了?没事吧?”穆欣欣侧头不看倒地上的尸体。
“没事,即是如此带我们三个去你家,你家中可有吃食?”
“有,有,黄面窝窝管够。”
郑乾疑惑的问穆欣欣:“黄面窝窝是什么鬼?”
“可能是窝窝头,老辈们爱吃的东西,也不是爱吃,就是所处的年代不同,饮食习惯受地域环境的限制,所以在那个年代窝窝头就是他们的口粮,还是富贵人家才能吃的起的窝窝头。”
穆欣晨疑惑的问:“窝窝头是华夏的美食吗?我在你家几天怎么也没听你说窝窝头好吃?”
田七听着怎么多了两个人,悄悄歪头瞄了一眼,放下心来,好歹没又来两个红眼妖怪,可一想到这两人若是比红眼的那个更厉害可怎么办?
吾命休矣?
郑乾抬脚踢了踢田七:“别跪着了,起来上路,带我们去你家,不白吃你的东西,买条人命要多少银子?”
田七谄媚的笑道:“人命不值钱,您看着给就是,只要您肯放过我,别说牛,就是把我娘子,闺女,老娘送你都成。”
穆欣欣厌恶的说:“真恶心,谁要是嫁了你倒八辈子血霉。”
“嘿嘿,那是她们的命好,能为妖怪爷爷奶奶们做点事是咱们的荣幸。”
穆欣晨甩下一袖鸡皮疙瘩,厌恶的说:“你这人活着也没意思,赶紧找棵大树上吊算了。”
田七低着头没说话,若是他有本事把家眷让出来的人就是他们了。
问题是他有本事吗?
他没有,他只能低三下四,夹着尾巴做人。
“别害怕,这十三个人都是你同乡?”
“那可不,也没人在别人村里翻土种谷子不是。”
郑乾脚下一软差点摔倒,穆欣欣同穆欣晨二人眼疾手快的把郑乾架了起来。
“大佬你没事吧?”
“没事,我去找点吃的,你跟穆欣晨先跟着田七走”郑乾说完就回穆欣欣的系统空间。
田七诧异的看着三人瞬间变两人,那两人对他又是厌恶至极,他赶紧跪下打自己的脸:“我不是个东西,我不是个人,我就是太怕死了,我要是死了,那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啧啧,欣晨,你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田七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依我看不如宰了。”
“我曾听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剑宗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