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口误,我的意思是春机盎然,冬日带来的衰败颓废之象已经由报春鸟带来生机,这不重要,金香姐姐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叫红男绿女?”
“红男绿女,数百年间男子为官入仕途,礼裤皆穿红色,女子则是多喜绿色,青衣黛眉真绝色,天下间的女儿谁不想美艳无双?”
“青衣不是青色的吗?”
吕金香深吸一口气说:“季乾,我们既然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啦!不懂装懂有时候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凭白会闹出许多笑话来。”
“我,我的家乡婚嫁确实是以红男红女为主。”
“胡说,铁定是你记错了,诸华之下除了小崎岛中百姓成婚穿粉衣绿袍外其余都是红男绿女。”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掌柜的,会在客栈里出嫁吗?”
“不会,掌柜的在隔街有间三进三出的宅院,在那出嫁,八抬大轿走街串巷,白日喝酒,酉时三刻,新人拜天地,入洞房,你跟肖玥就负责抱着花篮在迎亲路上撒鲜花和铜钱。”
季乾点头道好,这条路不是回悦来客栈的路,他开口问:“我们这是哪?”
“去老陈家要三千喜饼”
“老陈家?对了,还要一些白玉桂花糕,我也想吃糕点,金香姐,老陈家的糕点铺什么最好吃呀?”
“众口难调,我喜欢的你不一定喜欢,我最喜欢吃绿豆糕、红豆糕、核桃酥、老婆饼。”
“都差不多,只是三千喜饼,我们怎么拿回去?”
“不用担心,买的多了,老陈家管送,我们这些东西也不用拿还顺路把我们也送回去。”
“倒是个偷懒的法子,那我能尝尝吗?”
“自然是可以的,真金不怕火炼,十个吃过十二个人说好。”
季乾不解的问:“多出来的那俩是?”
吕金香理所当然道:“老陈跟老陈的夫人。”
“不是,合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废话,自然是自卖自夸,你自己的东西都不说好,谁还愿意买你的东西?”
“那倒也是,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老陈的点心铺?”季乾把自己手上的衣裳递给了肖玥。
吕金香脚下不停的说:“一会就到了,别着急。”
一刻钟后季乾问:“还有多久?”
“一会就到了,别着急,小孩子家家跑动跑动对身体好。”
半个时辰后季乾叹了口气问:“还有多久?”
“快了,马上”
季乾问路人:“大叔,离老陈糕点铺还有多远?”
“老陈糕点铺?还有两条街。”
一个时辰后季乾不解的问:“金香姐,你们五弩镇的一条街是多远?”
“半里地左右,大概,我没有精算过。”
“那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这走的也太远了吧?”
“一会就到,马上”
“金香姐,一会是多长时间?这一路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一会啦!”
吕金香停了下来朝左侧抬下巴:“那,到了。”
季乾疑惑的问:“我为什么没有闻到糕点的香味呢?”
吕金香笑说:“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你往前再走半步或许就能闻到了。”
季乾疑惑的问肖玥:“你能闻到糕点的香味吗?”
肖玥点点头,季乾就奇怪了,其他的食物他是闻得到香味的怎么到糕点这就闻不到了呢?
季乾向前走了几步,老陈家的糕点铺上左侧贴着一张大红纸,纸上写着:“儿媳生子,一概自取,铜板、银两丢放在木匣之中即可。”
季乾深吸了一口气,闻不到任何气味,他的嗅觉出现了暂时失灵了的状况。
他什么话也没说走进去以后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嘴里,香甜软酥,味道不错。
他深嗅两口发现自己的嗅觉恢复正常了。
他问吕金香:“店家没在,那喜饼怎么办?”
“自取,看看有没有,老陈家的喜饼味道纯正很是好吃。”
“三千喜饼老陈家也备着?”
“明天是黄道吉日,婚嫁还是有很多的,按常理来说这喜饼该有九千之多,我们来的不算迟,应该有的,我去找找。”
吕金香将手中的红布还有新人的衣裳轻放在柜台之上,走去里面寻找喜饼。
季乾没理她,自顾自的吃着看起来好吃的糕点,听见吕金香说找到了。
季乾寻声找去,大红布下是许多喜饼,以目测该在三千以上,他问吕金香:“金香姐,你要一块一块的数吗?”
吕金香开始翻找装这些喜饼的木盒,边找边说:“费那功夫做什么,一堆拿回去再说,反正不是自己吃的。”
“不是自己吃的?那是给谁吃的?这么多我们也拿不回去,话说从这到悦来客栈,路可不近。”
“可以去当铺借辆马车,左临右舍谁家还没有个马驴之类的代步,你去看看喜欢吃什么,旁下有油纸,你选好了喊我,我给你包起来。”
吕金香在架子上看见了竹子编织好的箱框,跳上去取了两个下来,她喊在那挑尝的季乾跟肖玥道:“你们两个等会在挑,帮我搬挪一下。”
“好”季乾咬着南瓜饼同肖玥走了过来,季乾看着吕金香把油纸放在竹箱子里不解的问:“一个一个放的话,还不如数出三千喜饼来,我们这银子怎么给?”
“十五两银子足矣,只多不少,三千喜饼说的是基数,最少也得是三千喜饼,多了也就多了,反正这些喜饼也是给乞丐、小娃娃、邻居、过路人的,不是自己吃的。”
“为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也没嫁人呢!这是早先留下的规矩,三书四聘六迎喜,纵然是百年前的皇家也得按照礼制行事。”
“我就是问问,你也知道,我连红男绿女都不知道,这也打算在这五弩镇落户安居,日后铁定少不了麻烦你跟温大哥他们,不要嫌弃我烦人才是。”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金山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听说掌柜的家人不同意她流落在外所以老孙为了掌柜的选择入赘。”
“入赘?狄家不是有儿子吗?老孙他入赘过去是为了什么?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没法子,真爱无价,再说了,好男儿为了自己女人做出适当的妥协,也不无不可,最起码他们是两情相悦。”
季乾晃晃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的说:“那老孙家的父母能同意自己的儿子入赘?”
“老孙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老孙的双亲还在那铁定是不能放他去入赘,纵然再穷困潦倒的人也不能放自己的儿子去入赘,那种卖儿卖女丧尽天良的人不算。”
“还有这一说法?”季乾放着放着就下意识的把喜饼塞进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以后季乾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不满的说:“这喜饼怎么是苦的?”
吕金香笑说:“喜饼本来就是用苦仁做的,带些苦涩之味是正常的,意寓先苦后甜,我小的时候很是喜欢吃这喜饼。”
还真的是,季乾越吃越觉着口中的苦涩尽退一股甘甜回涌了上来,奇怪的问:“怎么做到的?”
“我就是个扫地的,做个饭菜能把厨房炸了,你问我怎么做的?好吃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别吃那么多,但凡超过五个会很苦的。”
“嗯?为什么呀?”季乾不信邪的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两个,挺甜的,没问题呀?
他话还没有说出口,一种类似于喝了一大杯变态苦瓜汁的感觉涌上心头,季乾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站起来随手拿了一个糕点想把口中的苦涩压下去,然而适得其反,好像更苦了,季乾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
吕金香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好心解释道:“吃过五个喜饼后嘴中会如同口嚼苦莲,二十四个时辰内进食全是苦的,吃的越多自然越苦,纵然喝水也是苦的。”
季乾擦去额头冷汗点穴切断自己的味觉,苦笑的问:“是谁这般无聊?”
“嗯?你是想问谁做出了喜饼还是谁尝出苦二十四时辰后就能不苦了吗?”
“皆有”季乾握住肖玥的手腕好笑的说:“我没事,你不用苦甜同受,我就是要个玩伴。”
吕金香手下放喜饼不停,她擦了擦又自己流出来的眼泪说:“喜饼的来历我不清楚,谁尝的喜饼过五即苦我也不清楚,我之所以知道是家乡的阿婆告诉我的。”
“那你家人呢?”
“死了,那时我正出外拜师学艺,我家还有一小妹,她长的不像我这般平平无奇。
小妹生来水灵被村中恶霸强了去,双亲难忍奇耻大辱前去理论,结果不用想也知是以卵击石。
许是世间真有鬼神,我梦见家破人亡,遂不告而别,回家后房屋已经被别人移成平地,问邻里乡亲没一个肯告诉我的,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一乡的人以告我双亲还有小妹的在天之灵。”
季乾动手拍了拍吕金香的胳膊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没事~后来我就远走他乡,一路行侠仗义结果栽黑店了。” 剑宗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