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乾换好衣裳带着肖玥走出房间,外面的鬼哭狼嚎还没有结束,客栈里食客也就两三个。
温塘问:“你们去哪?”
季乾扭头道:“我们去买几个冰糖葫芦。”
“成,早去早回,这几日听说江湖上冒出来一个无恶不作的无面煞贼,听说是轻功极好,武功极高,你等会,我给你点蒙汗药你拿着防身。”
温塘从胸口掏出一包蒙汗药走过来递给季乾。
季乾看那些食客脸色都变了赶忙说:“温大哥你真会说笑,你给我炒面糊糊喝就给我炒面糊糊喝,说什么蒙汗药,你看食客们给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黑店呢!”
温塘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笑呵呵的说:“我这不是怕你出去贪玩迷了向不知回家吗?诸位别惊,我吓唬孩子呢!你们要是不信我当场把它吃了!”
温塘做势要抢,季乾把它塞进腰间嬉笑着回:“说好了给我炒面糊糊的,想吃自己再炒,肖玥我们走。”
季乾拉着肖玥就往外走,温塘心有余悸,脸上堆满诚意的笑容:“哥几个吃好喝好,呦,客观您里面请~本店好酒好肉给您招呼着。”
季乾轻笑出声,他还没有走远,那悦来客栈的门口并没有什么客人。
说起来悦来客栈,应该是他执行类似于这种武侠世界、仙侠世界出现最多的客栈了。
他也曾经跟同行们探讨过这个问题,经过多方讨论后得出共识,悦来客栈是取自论语中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喜迎四方来客的寓意,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繁琐很有可能是虫子或许他们自己搞的乐子。
季乾他也开过几家悦来客栈,当过掌门,当过魔教教主,当过乞丐,当过太监,当过武林盟主……
“小子!走路不长眼吗?”
季乾一头撞在一女子的肚子上,一股檀香味灌进他的鼻子里随即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挪到一旁。
“对不起,对不起”
“金生哥算了,我没事的,我们走吧!”
“哼,便宜你小子了,再有下次让我撞见,我轻饶不了你。”
肖玥猛的抓起那男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后拉起季乾就跑。
“死丫头你”
“算了,金生哥别追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云娘你就是太心善了,他们走路也不长眼睛,今个碰到我们还是好的,若是碰到个凶神恶煞的那还不命丧当场?我们走吧!”
姚金生刚迈出一步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他的右手已经变黑了,是那个野丫头。
云娘心有灵犀的扭身赶忙扑了过来当机立断的抽刀砍断姚金生的胳膊,哭问:“金生哥你好些了吗?”
“我怕是不行了,你走,回去告诉师门,毒人恐怕已经现世。”
“不,我不走,金生哥,你说带我远走高飞的,你不能死,你死了,要我跟我们的孩子怎么活?”
“忘了我,若是碰到合心意的就,就”姚金生未尽之语是让云娘再嫁。
云娘平日里只是不愿意惹是生非可不代表她愿意任何事都忍气吞声,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金生哥咽气恨意难平。
她还记得那两个小屁孩的穿着,小小年纪心肠便这般歹毒,不让他们尝尝千丝万蛊的厉害就对不起她的金生哥,什么与人为善屁用不挡。
云娘连架带揽的把她的金生哥移带到悦来客栈。
温塘一甩帕巾喊道:“客官,您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呀?呦,姑娘,这位大哥是中毒了吗?出了五弩镇往东四十里有一个药王寺,那有神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云娘眼神中迸发出希望急问道:“你此言当真?”
“这生死攸关的事情哪能说瞎话,十里八乡的人谁不知道药王寺里有药王,远的不说就拿昨天来说可是药王的寿辰,昨日夜里听说死了两天的吴虎又活过来了。”
“多谢,劳烦帮我买辆马车成吗?”
“没问题,你带着这位往对面墙角呆会,我给你吼一嗓子”
云娘依言揽架着姚金生移步到墙角只听跑堂的喊道:“魏老渔,买主来了,上辆顶好的马车。”
云娘插嘴道:“还有马~”
“姑娘你那不是说笑呢?谁买马车不买马呀?人又拉不得,安生呆着便是,隔壁不远有裁缝店您再买一个斗篷或是斗笠以求路上不生事端,救人要紧,不过我可听说药王爷只留三天,你怕是时间不多了,千万别在路上耽搁。”
“好,多谢告知”
“不碍事,行走江湖谁还不遇点事,你先在这等着,店里还有活,我回了。”
温塘说完就回客栈里面了,账房孙佑林上前把温塘拽到厨房,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能骗人呢?”
“我怎么骗人了?”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药王寺就是打着幌子混口饭吃,去那求道拜佛的人也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回头人再找回来,看你怎么圆谎。”
“嘿嘿,他们不是本地人,再者客栈进死人多不吉利呀!咱这是开客栈做生意又不是义庄,话说回来掌柜的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我怕什么呀?”
“孙佑林!温塘~你们死哪去了?店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赶紧滚出来招呼客人,还有你小钱快去把鸡舍的公鸡宰了去。”
“得,咱别说了,再啰嗦,掌柜的该发脾气了,赶紧的,你去入你的账,我跑我的堂。”
温塘拍拍孙佑林的肩膀出门把南角鸡舍的公鸡掂出来丢隔壁过道立马惨喊道:“掌柜的,不好了~你的小花被人偷走了。”
“滚~把鸡给我捉回来,要是少一根毛你一年的工钱就别要了!”
孙佑林噗嗤一声就笑了:“老温,那还有只羊,要不你也扔了?”
“去,算你的账去”温塘踩着鸡笼跳到隔壁过道傻眼了,那鸡被人一刀分尸了,持刀之人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温塘心里嘀咕着坏事了,哭笑不得的说:“兄弟哪的人?怎么把我鸡宰了?我这可是掌柜的从南洋引进的鸡王,你,你赔我五十两银子便算了。”
钟离霸刀甩了甩刀上的鸡血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元宝扔了过去,怒问道:“附近还有这尖嘴的鸡禽吗?”
温塘笑呵呵的把银子放进怀里说:“您还宰上瘾了?据我所知方圆半里地就这一只不下蛋的公鸡还被你宰了。
你要是真想杀就继续往前走,拐弯拐弯再拐弯,一直走一里地外老槐树下有鸡舍,那白毛鸡、红毛鸡、黑毛鸡、杂毛鸡应有尽有。”
“谁要鸡,我平日里最讨厌那些尖嘴的鸡禽,见一个宰一个,我问你,那悦来客栈在哪?我怎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那您可算是找对人了!我叫温塘,悦来客栈的跑堂,跟我来,走过这条街穿过一个巷,走正道得用一盏茶的功夫,这鸡也没脑袋了,我能拿回去吗?”
钟离霸刀摆手:“拿走,拿走。”
“好咧,您等我一下下”温塘拿着死鸡一跃上墙喊着等鸡的钱旭:“老钱,别找了,这是你要的鸡,我帮你宰了,别谢我。”
钱旭接住没有脑袋的鸡吃惊的问:“脑袋呢?”
“你不是废话吗?谁吃鸡还吃脑袋呀?你当吃鸡屁股呢?赶紧做你的饭去。”
“那你的工钱?”
“切,就那仨瓜俩枣愿意扣就扣,我带个客人去客栈,给客人留间上房。”
“不用了,我亲自去说”钟离霸刀跳进院子里。
钱旭急急道:“温塘你怎么不领客人走正门呢?这跳墙算怎么一回事呀?”
钟离霸刀撇嘴道:“迂腐之辈,如何不懂变通之道?快带我去大堂,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跑堂的,给我来碗糖醋鱼、酱肉肘子、盐水鸭、八仙醉。”
温塘跳了下来领钟离霸刀去大堂,笑言:“我去给厨子说,这个时辰客人也不多,想来废不了多长时间。”
“不好了,不好了”吕金香跑进来捉住温塘的手腕就走。
温塘疑惑的反手拉住吕金香问:“你这咋咋呼呼的怎么回事?”
“两桌客人在大堂里吵打起来了,掌柜的都快哭了,咱的黄花梨桌子已经被刀剑毁成稀烂了。”
“啥?不是大家有共识不在客栈酒楼中闹事吗?去叫谭捕衣了吗?”
“掌柜的说,是自己客栈的私事,还是别叫谭捕衣了,你也知道谭捕衣一点鸡毛蒜皮就能翻出个底朝天,咱还吃不吃饭了?”
“那你拽我做什么?”
“你不是脑子活泛吗?赶紧想想办法呀!”
“那是因为什么吵打了起来?”
“因为饭菜,一个说姜厨子做的有味无色,一个说有色无味屁用不挡,谁看着菜色下酒,你也知道习武之人多是肝火旺,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掌柜的急哭了马上。”
“那咱先下点蒙汗药,先把局面稳定下来再说?他们要是说秋后算账,咱先前就说好了是一醉解千愁的一碗醉。”
钟离霸刀咳了两声:“我肚子饿,也不用什么大鱼大肉只要能吃饱就成。” 剑宗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