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各方细作,将这一切的军事情形,飞报天下的各个诸侯。
秦赵交界的地方,渑池郡郡城之中,秦王赢昭与赵王赵非,此时正在饮酒相会。忽的,礼乐之声被止住,赵王屏退诸多下人拱手道:“秦王可听说了吗?”
“不知道赵王殿下,指的是哪一件事情?”秦王赢昭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但是他的言语之中,却是显现着帝王的成熟,“还请赵王殿下明示?”
赵非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似乎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难道秦王殿下,就不关注这天下的战乱吗?”
“你赵国,刚刚和燕国在塞北的草原上打了一仗,相持不下,还是寡人的秦国出兵协助你。辽王和燕王相战,争夺边境城池,新罗王朝趁机袭击辽王背后,以至于辽王丧城失地。这其中的一些细节,我自不必多说!”秦王赢昭似是心不在焉,但是他嘴角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唯有蜀州之地,数百万大军相战,陈兵于那里,倒是让人害怕啊!”
赵非打了一下眼色,示意身旁的一位重臣上前说话。那位身着华服的重臣见此,便是走到中央,拱手道:“秦王殿下,我主赵王,拟下了一些礼单,请您过目!”
他说完之后,便是将一份礼单帛书,呈交给管事的太监,交由他递给了秦王。
秦王赢昭见此,却是一愣:“赵王啊,您这是何意啊?你我秦赵两国,本是兄弟之国,还谈什么礼单呢?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就凭借你我的情谊,我还能不帮你吗?”
秦王和赵王,他们的父母,都是有一些兄弟姐妹的亲情关系的,按照辈分计算,秦王赢昭和赵王赵非,实际上远方表兄弟的关系。因此,秦王赢昭口中的兄弟之国,一点也没错。
只是,待得秦王赢昭见着帛书上写的,眉头却是一皱。那帛书上面写的东西,压根不是什么礼物,而是赵王求借十万担粮草,骑兵五万的内容。
“我赵国之地,位于西北,和申不易之间有着交界,那交界的地理位置十分险峻,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攻伐申不易。”赵非很是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内心想要做的事情,“如今,申不易可以说是倾国出兵,攻伐汉王夏正平,此时此刻他的国内,必然会空虚。尽管,在边境上都是重兵把守,但是解释一些老弱残兵。”
“如果借着您的几万铁骑,配合我的数万战甲,足以攻下一些边境城市,开疆拓土,繁荣我赵国。”赵非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当然,秦王您要是能够帮助我的话,那么我攻伐的土地,分您一半,决不食言!”
秦王赢昭闻听此言,先是神色一阵愕然,旋即变得踌躇迟疑起来:“若是大军不胜,恐怕又会消耗国力了!”
他在担心,万一这一仗打起来的话,最终的结果失败,那么就会导致国力受损。要知道,秦赵两国,地广人稀,虽然军力强盛,但是兵力不足。因此,对于两国来说,但凡用兵,都是必须要小心谨慎。否则的话,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带来灭国之祸。
赵非并没有着急,而是自己喝着酒,眯着眼睛,等待着秦王赢昭的答复。秦王赢昭沉思了许久时间,最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道:“我们搏一搏也可以,周王我们无法招惹,但是这个篡国自立的申不易,我们还是有所把握的!”
当下,秦王赢昭,举杯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旋即再说道:“请赵王随寡人来,我们后堂再商量一下具体的措施。”显然,此时此刻,秦王赢昭已经决定,同意了赵王赵非的请求了。
不光光是秦赵两王如此的想法,就是远在北部边疆的燕王、辽王,也是有着这种动作。
燕国、申国两国交界的位置,军队流动频繁,不时之间,还有着大军安营扎寨的迹象。燕国的相国燕不成,此时已经抵达了平北郡,他站在城楼上,举目眺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而在平北郡之外,不断有号旗闪动,又是有着旌旗挥舞,大军移动的迹象,已经败露无疑。显然,燕国得到了同样的机会,想要攻伐申国的一部分地盘。
辽王虽然和申国有所接壤,但是接壤的面积并不大,因此他选择了坐观成败,而没有动手。新罗王朝的再一次侵袭,让他难以有更多的精力,关注整个天下。
齐鲁之地,反而是相安无事,也许是因为这两处的诸侯王的封地,太过于狭小,以至于两地的君主,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蜀州南川城外,郭雄的大军,申不易的铁骑,周王刘镇的步甲,已经将整个南川城围的水泄不通了。他们的士兵,正在昼夜不停歇的攻打着南川城,然而,南川城城防坚实,更有着何士元坐镇,再加上夏正平的不妨,这些攻城的士兵,愣是没能打破城池,占领南川。
周军大帐之中,一人身穿金甲银袍,一人身穿皂衣,两人盯着桌案上的一份地图,皆是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身穿金甲银袍的,不是别人,正是统帅周军的帝王——刘镇。而那位身穿皂衣的人物,则是摇着鹅毛羽扇,一脸的书生气,倒是显得有些文静。
不过,他的皂衣靠近肩膀的位置,却是绣着一条奇形怪状的飞龙。那飞龙的爪子上,叼着一只酒葫芦,下面又是有着两个小字——醉龙。
没错,这身穿皂衣的人物,便是荆州醉龙。
昔日,天下士子的人,都在传唱着这样的一句话:襄州雏凤,荆州醉龙,燕州麒麟,三公得一,天下可定。这身上绣着醉龙两个字的,正是那传唱言语之中的醉龙——孔明亮。
“明亮啊,我们这是进攻了多少天?”周王刘镇似是有所思考一般的说道,“他们的兵力,也打得快差不多了吧?”
“已经是第六日了!”孔明亮叹息了一声,“夏正平有着何士元的辅佐,能够撑上六天,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虽然兵力不多,但是每一个士兵,都极其忠心,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抓获过一个汉军俘虏。”孔明亮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汉王果真是非同凡响的人物,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让几乎每一个士兵,都愿意为他死战效力!
“诚然如此,若是拉出这天下任何一个诸侯的军队士兵,恐怕都无法做到像汉王夏正平这样子的。”周王刘镇也同样叹息并赞许道,“只是,再怎么忠心耿耿,城破之时,都得玉石俱焚。”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忠心护主,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南川城相当于是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的道理,我想何士元应该是懂得的。”孔明亮有些头疼,眼下的南川城抵抗太强烈,给周王军队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之前我提出计谋,将夏正平围歼于此,现在想想看,倒是有些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为今奈何?总不能眼看着我们功亏一篑吧!”周王刘镇有些愤恨,“要是他的水师战船,没有袭击吴州,楚王还在的话,我们就能够在数日之前,攻下南川城了,何至于等到现在的这个时候?”
“主公,臣下有一言,愿意献上一策,以减少伤亡!”孔明亮摇了摇自己的鹅毛羽扇,他的衣衫上那两个醉龙字眼,也越发耀眼,“距离城池一里处,请建造起数座高达五的圆台,在圆台上设置巨弩,同时用木墙,将圆台四周围起来。用巨弩朝城中放箭,如此一来,便能够士兵不用攻城,就可以居高临下的向城中发射巨弩,从而达到杀上敌军的目的。”
“再者,木墙为掩护,敌军即便是知道我军的战略要点所在,也无法用箭射击到。”
“此计甚妙,本王这就去召集营帐之中的工匠,来施展这个方案!”
果真如同孔明亮所说的那样,南川城外,一里的地方,连着数十座高达五六丈的土台建造了起来。土台的四周,被木墙围绕,只有巨弩的发射口,露了出来。
早已经有人报告给了夏正平与何士元,两人闻言后,便是快速走上了城头,自然看到了如同士兵们所描述的那样。
“这是个什么……”夏正平的言语还未说完,就见得那数十座高台上,巨弩射击,旋即城墙上的士兵,便是死伤无数。
幸亏夏正平与何士元躲得快,要不然也被那巨弩射中,一命呜呼。
一时之间,南川城内,靠近城墙的守军,尽皆被巨弩的弩箭穿透身体,从而不治而亡。
何士元早已经随夏正平回到了府衙之中,夏正平眉头紧皱,盯着何士元,显然是在向夏正平讨破解之策。
何士元思索良久后,道:“主公可以命令数十台投石机,将石头附着火油,一并发射到高台上,这样子,就能够起到破坏高台,杀伤敌军的效果了。” 神朝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