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鸟,咱甭打口水仗了,不是我此行目的,你说,需不需要我帮忙吧。”
“你怎么帮?”
“嘿,我的亲戚,你就说,需不需要帮!”世瑜较劲,带着些些醉意。
“当然要帮,关键是,你咋个帮,我想知道。”夏侯鸥鹭也有些醉。
“一个一个回答,你先说,要不要我帮忙?”
“要!”夏侯鸥鹭放下手里的伞,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
“好,我给你说,这窟窿是不是可以补上?”
“废话,肯定能补,麻烦得很。补上就不如我拆下来旧的,再另上一张新伞面了。”
“这伞面贵不?你这伞最贵贵在哪里?”
“当然是手艺最贵。伞面最不贵。”
“那就好说,你往旧伞面上直接贴一张窟窿大小的油纸,这么简单。”世瑜洋洋得意。
“还得剜油纸,还得熬浆糊,哪有你说得这么轻巧,要是这么好弄,这个法子我早想出来了,还用找你参谋。”夏侯鸥鹭斜靠在门框上。
“嘿,嘿,我说你这人,不知道好歹呢。人家想帮你,你还往外推。这人人都能想到的法子,还叫好法子吗?我大哥常教育我说,人无我有,人有我精,凡事多想一步,你咋知道我就只停留在补窟窿的高度?我可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聚福堂大东家——的三弟。”世瑜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骏马图扳指。
“我的瑜三爷,您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要大喘气。行行行,您也走南闯北,也见多识广,我是孤陋寡闻,井底之蛙。快说说你的妙计吧。”夏侯鸥鹭朝世瑜作揖。
“错了,不叫妙计,妙计那是骗人的,咱做买卖就讲究一个诚信,这可是我爹说得。”世瑜的话格外多。
夏侯鸥鹭酒意涌上来,扶着墙开始吐,吐了几口,说:“瑜三爷,你再不说,我进屋睡觉去了。”
一个仆人搬来两个杌凳,又给夏侯鸥鹭端来水漱口。
世瑜坐在凳子上,掀开袍子,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茶,幽幽地问:“往窟窿上贴油纸需要技术不?”
夏侯鸥鹭摇摇头,说:“仔细就好。”
世瑜拍了一下手:“太好了。咱就来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夏侯鸥鹭不明白世瑜在说什么,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背靠着门墙,不错眼珠地看着世瑜,听他讲。
世瑜接着说:“你让伙计拿着剪刀先把窟窿都旋圆了,别被人看出是老鼠咬的豁牙锯齿的就行。然后你贴个告示出来,说夏侯伞要办个花样贴伞花比赛。凡参赛者,交定银五两,现场领油纸伞一把,油纸一方,浆糊一勺,把每把伞的窟窿,用油纸贴好,油纸可裁剪成各式花色,谁粘的又快又好又不漏雨,到柜台登记。选前十名,退还定银,无偿送伞。余者把伞还回来者,退定银。要买伞者,所有参赛粘好的油纸伞,八折销售。”
夏侯鸥鹭听完,顿觉清风拂面,不由站起来,激动地说:“瑜三爷,思维敏捷,考虑周到,在下自愧不如。”
世瑜听了,哈哈大笑,说:“夏侯鸟,快给我找张床铺,实在困得走不动路啦。”
夏侯鸥鹭吩咐人安排被褥,世瑜的小厮服侍世瑜睡下,又跑回衣宅送信。 衣钵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