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云间”二楼，重新布局装修后，隔成三个工作区域——内容编辑部、运营维护部和企划办公部。
原来的书架并没有完全撤掉，留下一部分组成休闲阅览室，以增强员工的文学素养，与文学网站的性质合拍。
另外从张楚那里搬来不少易养好活的花草，毕竟装修完不长时间，吸收下有毒物质，顺便还能起到装饰作用。
成功的启动仪式给大家不少鼓舞，有了个还算不错的开始，甚至在董璐的明星效应下，也有了一些知名度。但是越这样项飞心里越慌，心里充满了紧迫感。
就像漂亮的婚礼不等同婚姻的成功一样，凌点网若想避免虎头蛇尾、华而不实的命运，必须在之后的运行中下足工夫。
凌点网已经开始运营，各类工作人员已经招聘就位，但是没有任何书本资源，整个网站还是一个空壳。这样的现状导致网站工作人员无事可做，只能从书架上拿几本书读，丰富下自己的文学素养。
与热闹、红火的启动仪式相比，网站的开局有些萧条，甚至惨不忍睹。为解决初期困难，几个初创人员来到阁楼，绞尽脑汁思考着当前出路。
“怎么把初期的书库丰富起来呢？虽然当前有一些爱好者投稿，但是质量参差不齐，可用的少。即使现在签约，他们的书也得一两个月以后才能成型，而且数量不多。这之前总得让大家有书可读吧！”老优首先把当前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是得让大家有书可读，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咱们凌点网只会说大话，这事其实咱们应该想到前面，现在有点晚了。”
项飞敲了下田二锤的脑袋：“泄气的话就不要说了，找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解决问题？那就靠你们了，我本来就是个技术男，你们让我想解决办法，那不是让寡妇生孩子，逼良为娼吗？”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笑出声，田麦穗无奈地摇了摇头，钱落梅则直接骂出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孩子说话跳跃性真大，行了，你闭嘴吧！其他人说说意见。”
“这事咱们确实做晚了，我是董事长，错在于我。但是，咱们可以想办法挽救，我目前想到了两点：第一把古代名著和一些文言古书放在上面应急；第二，迅速和现当代作家及其亲属、后人签订相关协议，把他们的著作放上去。这样，起码能保证咱们网站有书可看，而且数量非常可观。”项飞提出自己的想法。
老优皱着眉头提出反对意见：“依我看，那些现当代作家的书直接放上去就可以，一个个去签协议工作量太庞大，那得签到什么时候？”
“我不同意，那是盗版，咱们网站要想做大做强，取得大跨步发展，必须规避这个雷区。”田麦穗正色道。
“我也不同意，盗版能取得短期利益，却是一些山寨小网站的做法，咱不能自降身份！”田二锤看了田麦穗一眼，义正言辞地表示认同。
“真的要一个个去签协议？咱们公司的这几个人可不够用的，得签到猴年马月去！”老优愁得脸都皱在了一块。
“一个个去签确实不现实，而且咱们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一时半会也找不齐。”田麦穗咬着嘴唇想了想，拿起旁边放的一本书看了看，瞬间有了主意：“咱们可以去找出版社，和它们签订收入分成协议，取得它们的授权。作者的事让它们去沟通，这样效率就可以大大提升。”
听到这个主意，钱落梅十分赞赏地抓起她的手：“我觉得麦穗的建议可行，这样咱们省事它们也有收入，是个双赢的局面，肯定会得到出版社的积极响应。”
“不会嫌咱们抢生意吧？”老优继续提出异议。
“不会的，只要咱们成了利益结合体，那就必须同进共退，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较劲。不过签订分成协议的具体款项得想清楚，最好经过专业律师的确认。另外，咱们要把分成上限和下限商量好，以便谈判的时候争取主动权。”
“越来越像董事长了！”钱落梅忍不住赞叹道，随后看了看时间不禁着急起来：“赶紧商量条款和分成份额，商量完我得回家了，方大志一会就得来接我！”
“明天再商量也行！”项飞宽慰道。
“刚说你像董事长，这会儿又婆婆妈妈的了，网站还是一座空城，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赶紧商量，大不了让方大志等一会儿，没事，他反不了天。”
……
晚上10点钟，“水云间”二楼只有项飞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这已经成了习惯，每天都是他最后一个走。
这时，张楚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哥，你这是要把办公室当家啊？”
“我现在哪有家？那小区的楼房只是住的地方，现在只有办公室和凌点网能让我感到温暖。”
“璐璐姐再和你联系没？”
“还没有，估计比较忙吧！”
“真不懂你们俩，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是心有所属，干嘛互相折磨？”
“不是折磨！”
“那是什么？”
“不想牵绊对方，用思念和自由培养着彼此那份感情，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爱就要适时放开”。我觉得不对，应该改成“爱就要适度放开”，可以缠绵悱恻、可以你侬我侬，但不应该彼此牵绊。如果发生牵绊，就要松一松手中的线，适度放开对方，以便未来获得更幸福的拥抱。”
“好深刻，我得好好想想这句话，有点不明白！”张楚摸着下巴思索着。
“不一定适合所有情侣，但我和董璐就是这样，彼此爱着对方，却不轻易许诺、也不在牵绊的时候执手相伴。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这样，感情太深不行，太浅更不行，必须有一个理智、豁然的情态。”
“哥，咱换个话题吧！我脑袋有点晕，理解不了你们这样高深的恋爱状态。”
项飞泯然一笑：“好啊！换什么话题？”
“现在网站建成了，你当初的梦想也算达成一半，另一半呢？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哪一半？”项飞有点摸不清楚张楚话的意思。
“建网站，写小说！”
“哦——对！小说我也一直在构思，但是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也不知道从何处下笔。就相当于一只烤全羊放在面前，不知道从哪下口，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刀子，甚至连羊是绵羊还是山羊都搞不清楚。”
“你管它什么羊，拿起刀子随便一割，有了豁口就知道从哪下口了。”
项飞冲她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令我豁然开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要表达什么？给读者展示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传达什么样的思考和体验，总得有一个主题，要不然小说没有灵魂。”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要是我全知道，我也写小说了，还卖什么花？”张楚做了个鬼脸，把茶水推了推：“你慢慢喝茶，我上去休息了，别太晚，明天还有明天的工作！”
项飞比了个OK的姿势，目送走张楚，端起茶水，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黑夜感到无所适从。 往哪走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