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朗副市长的儿子,看那颐指气使的样子,除了长相,没有一点像他那低调朴素、老谋深算的父亲。
“郎公子,您骂的对,是我不对!新来乍到,和你们这些老主顾还不相识,也不知道你们有这些不一般的欣赏品味,要不然就是为了您,我也得高薪把他们留下来!管它什么暑假不暑假呢!但是今天怕是不行了,就是现跟他们打电话,打个飞的也来不及是不是?”项飞真是把尊严打碎了往嘴里塞,还得使劲嚼出声音。
对方总算露出些许笑意,看了看他的那些哥们,又把目光放在项飞身上,笑容里多了几分嘲讽。
“啪”
一个耳光甩在了项飞脸上,他预料到这个结果,却故意没有躲避。
这些公子哥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年纪轻轻就有了为所欲为的资本,不欺负点人、做点与众不同的缺德事,怎么彰显他们的的存在感。
要他们有知识、有文化、有涵养,不是不可能,但是首先得有个负责任的爹妈管教、重视教育。
听之任之,娇生惯养,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玩,那他就会把地球当成自己的玩具,把所有道德底线踩在脚下。
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惹多大的祸也不奇怪。
如果没有什么办法收拾他,只有让他们发泄完,有了存在感,才能达到息事宁人的目的!
项飞挨了一巴掌不仅没有躲避,笑了一下,把另半边脸也伸了过去:“郎公子打的对,我们确实做得不够好,没让您满意!只要您高兴,怎么打都不过分!”
对方稍微楞了下神,又笑了一声,与其说在嘲讽,倒不如说在自我解嘲,伸手欲打,却被另外两大“少爷”拦住:“算了,这小子还算识相!再说你就是把他打残,学生妹不一样没有吗?咱们换个地儿得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想好好让你们乐呵乐呵的,这倒霉地方,我TM再也不来了。走,咱们换地方!张放呢?掉在厕所里面了?这大半天都不出来,我去喊喊他!”
项飞心里一咯噔——不会是自己认识的张放吧?两个字的名字倒是容易重名,他仔细朝卫生间那边看着,却被其中一个“少爷”赶了出来。
“经理,你真有一套,我对你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对你的敬仰……”温大领班闭着眼睛拍马屁,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懒得听那些奉承拍马之话,项飞黑着脸加快脚步来到监控室。
和管监控的老候打了声招呼,表面是来熟悉人脉、拉关系,暗地里却一直观察着那间包房,盯着他们出去必经的那条走廊。
终于,四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三个他刚才都见过,另外一个人走出包房的时候,头上竟然戴了一顶鸭舌帽,完美地把发型和脸全部遮住。
出来的时候还东张西望,仔细观察了一番,快步走在一行人的前列。
这么小心的动作让项飞更坚定自己的怀疑,但是没看清楚脸,又不好贸然猜测。
万一不是,董璐又会怎么想自己?
和老侯打声招呼,他离开了监控室,重新上到6楼钻进自己的办公室。
游戏上没有熟悉的人影,由于事先没做约定,全部处于下线中。
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多,这个点大家都应该准备或者已经休息。项飞也关掉游戏,来到落地窗跟前,打开窗户,独自对着夜空发呆。
“想啥呢?外面有美女看吗?”
回头一看,贺平出现在门口,微笑着向他走来。
“没想啥!一个人闲着无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平姐过来有啥事?”
贺平瞪大眼睛,很诧异道:“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吗?我觉得你现在和我有点见外,对工作不满意还是对你平姐有意见?”
“哪能呢?我只是觉得工作中不要太依仗你,不然,容易给你带来麻烦不说,自己还得不到应有的锻炼!我得努力给你长脸不是?”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总算没看错你!刚才你处理郎少的事情我听说了,不得不给你一个大大的表扬!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鬼见愁,无理取闹、目中无人不说还爱动手,特别是有个不能得罪的父亲,不只是KTV部,整个‘太虚幻境’的人见了他都愁!没想到你第一次遇到,三下二除五就解决了!”
“这有什么可表扬的,站那挨打就行了!我过去就认出他来了,毕竟在那个小区的时候,还喊过他爸师哥,知道不能轻易得罪,只好逆来顺受!”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问过温柔了,你当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做事有理、有力、有节!被打一巴掌不仅没懵,没愤怒反抗,反而异常冷静地把另一张脸贴过去,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已经很不简单!回头我一定替你向九爷请赏!”
“谢平姐!”项飞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郎少既然经常来,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背景?都知道他的脾气?”
“新来的人不敢说,老人都该知道,不知道这个混世魔王,他还在‘太虚幻境’怎么混?”贺平笑着回答道,却也纳闷项飞这个问题的用意:“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项飞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平姐,看来你的‘太虚幻境’不安宁啊!”
“这话怎么说?”
“别的我不敢说,KTV部的水就很深,温柔绝对不和你一心,田麦穗也算不得你的人!这两个人表面上听我的话,暗地里一直在想办法整我!”说到这,项飞想了一下:“也许不是整我,是试探我!”
“试探你什么?”
“目前来看是试探我的能力,未来想试探我什么就不知道了!”
贺平哈哈大笑着,好一会才停住:“项飞啊!你太神经过敏了,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是不是温柔没和你说郎少的背景,你才有这么多无谓的猜疑!她这个人没心没肺,时常记不住人,只认钞票,不知道郎少也情有可原!” 往哪走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