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向红,这Y头看新老板没一点架子,也敢于出头开玩笑了,项飞喜欢这样的气氛,冲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紧张的时候就是爱说话,停不住,没办法!所以你们如果不想听我唠叨,以后就不要那么板正、严肃,我会紧张的!”
看到项飞夸张的表情,众人又笑起来。
“咱们之间相差不了几岁,都是年轻人,我希望咱们不仅是老板与员工之间的上下级关系,最好也能处成兄弟姊妹,成为朋友!不管以前平姐是怎么跟你们要求的,现在这里我做主,按我说的来!”
大家发自内心地鼓掌表示认同,项飞用手势中断大家的鼓掌,继续说道:“这只是一个网吧,平台不大、发展空间有限,但是大家既然选择了在这工作,就要有一点专业负责的精神,把工作做好,把网吧维持好!该给大家争取的福利、待遇、奖金,我会尽量争取,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飞哥,你来晚啦!”其中一名网管边鼓掌边说。
“什么?我怎么就来晚了?错过什么了吗?还是说话说晚了?做事做晚了?”项飞一头雾水。
向红赶紧解释:“飞哥你别误会,他表达有问题,他的意思是你早来‘伊甸园’就好了,在你手上干活太幸福了”
看着那名网管使劲点头,项飞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那名网管问向红:“他叫什么名字?向红!”
“二锤!”
“什么?”这么生僻的名字说出来,项飞没听清,或者说听清了却不敢确定是这两个字。
“报告飞哥,我叫田二锤!”
项飞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更见识到他的厉害。
晚上8点,项飞安排好值班人员,便打卡下班。走出‘伊甸园’,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在头顶、遍布周身,看了一眼对面,里面好像有一个人也在看着自己。
这样看下去没有任何结果,项飞理智地转身,在左手边路灯的指引下向公交站牌行进。树上的叶子越长越大,褪去早春的羞涩,开始张扬春意的盎然,甚至空气中还能闻到绿色的味道,醇香、醉人。
已经过了下班点,公交站人不是很多。
这时候最好有个伴,说着话就把无聊的时光度过,有时甚至还怪公交车来的太快;最惨的就是一个人等车,连个可以搭讪、当做风景的人都没有,凄凄惨惨地想象龙猫公共汽车的驶来。
项飞遇到的情况不是最惨,旁边有一对情侣,因为什么事在低声争吵,互不相让。慢慢地开始升级,小声争吵变成破口大骂,最后男人甩手而去。
这个剧情很完美,足以打发等车的无聊时光,项飞正在分析其中的矛盾关系。刚才吵架的女人一气之下把头转向他,本来的看客竟然入戏客串了把龙套。
“你说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劈腿不说劈腿,美其名曰应酬、逢场作戏,还说我们不会善解人意,不会委曲求全。求他奶奶个腿,我出去找个男人,也说自己逢场作戏,他能同意吗?这种男人你说能要吗?真想和他离了!”
“嗯,确实不是东西,想离就离吧!男权主义不值得提倡!”
“可是和他离婚,我怎么活呀?他现在事业有成,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我都成半老徐娘了,谁还要我?”那个女人头一拧,看向项飞:“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什么人啊?还劝人离婚,哪个男人不好色?有本事的男人才有劈腿的权利,像你这样的找个媳妇都难,别说劈腿了!”
项飞心里这个苦啊!
招谁惹谁了,被人这么一顿奚落,连讽刺带骂上,火气说来就来:“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不是你问我吗?不问我,我才懒得搭理你,我娶不上媳妇也不稀罕你这种自相矛盾,自找苦吃的女人!”
“我问你了吗?就算问了,你会不会安慰人,就会劝人离婚?还说不稀罕我这样的女人,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
项飞看到对方浓妆艳抹的样子都想吐,作势还想继续维护名誉,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拉走。正想挣脱,看到对方的面容,顺从地跟着她跑了出去。
直到听不见那个女人的叫骂声,他们在一株银杏树下站定。
相比初见时的干净帅气,头发稍长一些的董璐更多了一些女人味,一身牛仔衣裤不改当初的利落、清爽。路灯映照下,她的皮肤显得更白,一双大眼睛盯着项飞想要看出点什么似的。
“在大街上都能和陌生女人吵架,项飞,你行不行?有没有点脑子?原来的聪明劲去哪了?”董璐边笑边骂。
见到老朋友,项飞脸上有点尴尬:“谁知道看戏的还能上台呀?我都被骂蒙圈了!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记得吗?你说过会是我的永久饭票,现在一拍屁股走人,不想承认了是吗?一个大男人说话能不能算点话?”
“谁说话不算话了,我是觉得自己都变成这样了,你们一个个都会离我而去,我必然成为被你们抛弃的孤家寡人!”
“你也知道自己变样了呀?原来见义勇为、阳光热心的项飞去哪了?”董璐踢了项飞一脚,指着项飞的鼻子:“说,你是替谁背锅,又为什么回去‘伊甸园’上班?”
“你怎么知道我替人背锅?”项飞十分惊讶。
董璐敏感地抓住要点:“你承认替人背锅了是吧?”
“没有,我只是否定你的怀疑,坏事都是我做的,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落梅姐!”
董璐又踢一脚:“你的嘴还真硬,我和张楚、王浩明都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做了分析。除了抓住你关闭防火墙以外,其它的任何线索都不能证明内鬼就是你!”
“抓住现行还不够吗?我都承认了,又不是屈打成招,你们就别怀疑了!”
“这更是个疑点,哪有不等拷问就主动坦白的内鬼,而且大白天的你去关闭防火墙,你那么聪明,会做这样掩耳盗铃的事吗?”
“也许我一时糊涂呢?”
“早不糊涂,晚不糊涂,偏偏在风声那么紧的时候糊涂!你快不要编了,知道你有苦衷,说出来我替你保密!”董璐开始以柔克刚。
“董璐,你别问了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能说,而且即使证明我的清白,也回不到过去了!我现在是‘伊甸园’这边的人!”项飞使劲揪着头发,脸上充满痛苦的折磨。
“和我也不能说吗?你了解我的为人,我谁也不可能说的!” 往哪走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