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治疗,项飞的头发被剃了个精光,本来靠发型储存的那么点颜值瞬间降为负数。
把缠在头上的纱布拿掉那一刻,项飞被自己圆咕隆咚的大脑袋逗笑了。虽然休息了4天,脸上还是有不少淤青和肿胀没消下去,当严肃的时候,表情竟有些骇人。
听贺平说,她救下自己的时候,李奇还理直气壮、满脸怒气,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非要把项飞带走。
直到从窗户里看到对面的招牌落在地上,才肯罢休,而摘招牌的正是她的儿子王浩明。旁边的钱落梅和张楚一直在往“伊甸园”方向看,包括自己和那个黑衣人被抬出来的时候,也都看的一清二楚。
稍微好点,项飞就在贺平的私人电脑上安装了那款游戏,登入进去发现钱落梅、张楚、杜新鹏和王浩明都在线,他们的游戏角色共同走进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在里面他大致介绍了基本情况,也让大家安心。
同时了解到,当天,钱落梅早早就雇好工人师傅来拆招牌,却因为对方太忙,到很晚都没过来。张楚看到李奇带着黑衣人走进“伊甸园”,回去立即报告钱落梅,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人字梯,让王浩明拿着大锤把那几个字全都砸落在地上。
即使这样,项飞还是受到伤害。
钱落梅很内疚,张楚很心疼,另外两个男士很气愤,……。
从游戏下线后,项飞突然有点失落,不是说大家的抚慰不到位,而是由于某个人没有出现。
项飞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混账想法赶紧抛开,拍了拍面前“笨笨”的头,望着西边的残阳若有所思。
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别墅外的墙根,几秒钟之后,贺平提着手包出现在大门口,抚摸着跑过去迎接主人的“笨笨”。
走过来,冲着坐在台阶上的项飞嫣然一笑,轻轻摸摸他的头:“好了吗?不疼了吧?”
“不疼了!平姐,你说我咋那么好欺负,谁都能踩我一脚!在外面被痞子欺负还说得过去,都进入痞子集团了,还被欺负,这也太窝囊了!”项飞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又憋着一肚子火。
“这不叫窝囊,这叫能屈能伸!谁没有被欺负的时候啊?九爷现在倒是风光,当初和我一起偷土豆被农民撵着跑,你没看见,那狼狈相也好不了多少!更别说之后经历的那些生死苦难。人这辈子就得先受苦,只要心不灭,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项飞宽慰着面前这个小伙子,就好像在教育自己的孩子。
“那我的苦什么时候才能受完?这仇我一定得报!”
“停,不是我打击你,你根本就不是李奇的对手,这老小子打了一辈架,收拾你跟收拾个小鸡仔似的!不过他倒是很欣赏敢于玩命的人,那天你的表现绝对惊艳到他了,说不定也是一个化敌为友的契机!”
“那么打我,我还和他化敌为友,省省吧!”项飞对此不屑一顾。
“没办法,咱们这个集团里面,就信奉强者为王这个道理。打架那是常有的事,被打和打人都很正常,不出人命、不耽误正事的情况下,九爷也懒得管!打了架还互相欣赏、成为朋友的更是数不胜数。如果因为一个人打你,你就对他有意见,不想理他的话,只能说明你心胸狭窄!”
项飞仔细想了想贺平的话,皱着眉头说道:“你是在说和我们俩吗?李奇让你来说的?”
“没有,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想继续在这个利益集团里面混下去,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不到万不得已别和人结仇,这里面没几个不是亡命徒,得罪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贺平走上檐廊,坐在露天放置的躺椅上。
项飞点了点头,想到一个更重要的话题,走到跟前继续问道:“我这次算过关了吗?九爷怎么说?”
“废话,不过关,你还能站在这和我聊天!早被李奇捉走了,现在不一定在哪埋着沤肥呢!”
“那钱落梅他们家呢?九爷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们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九爷今天晚上过来,你可以当面问问他!”贺平轻描淡写地说道。
项飞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好久才缓过来:“九……九爷过来?他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你也可以当面问问他,我都搞不清楚!不过这栋别墅都是人家的,他来倒是理所应当!”
“不是他送给你的吗?怎么还是他的?”
“你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送我,我也想知道!”
……
晚上他们两个都没吃饭,到9点多的时候,从一家高级饭店开始往过送餐,全是很能摆谱的西餐。中间放有一瓶很贵的干红葡萄酒拉菲,至于什么年份的,项飞不懂也懒得去看。偷偷尝了下,没觉得好喝在哪,酸不酸、苦不苦、甜不甜的味道!
有多少喝酒的人,在意的不是酒多好喝,他也喝不出来,在意的是酒够不够贵。拉菲酒瓶装上长城干红一样卖那个价钱,他还对此赞不绝口!
很绝的是,西餐中间摆了两盘地道的羊肉大葱馅饺子,九爷还没来,项飞问了下贺平,回答还是“可以当面问问他!”。
这么大一个BOSS,什么都当面问他,他项飞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9点半左右,九爷来到,没有想象中的车队护驾,只有他和一名司机,座驾前面摆着一个小金人。
“九爷好!”
项飞主动示好,对方嗯了一声,不苟言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别墅里面走。
第一次见九爷还是在旧砖厂,当时黑灯瞎火的,项飞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等从外面走进客厅,项飞小心翼翼地端详一番:法令纹突出的脸上鼻子略显娇小,一张吃八方的大嘴,深邃的眼睛为点睛之笔,冲散了脸上所有的不和谐。俊朗的面庞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感到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这个长相,项飞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司机一直跟在他左右,不离半分,直到进了餐厅,九爷摆了摆手:“自己家里,不用这么小心,你去外面候着吧!”
司机也不答话,低头示意,瞟了一眼项飞,向外面走去。
被冷这么一眼,项飞立即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突然想起一句名言——咬人的狗不叫! 往哪走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