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陆的,九窍金丹没在我身上,只能回头给你,先把《金匮灵枢经》还给我。”周均益说道。
“少来,一手钱一手货,万一你赖账怎么办?”陆然拒绝。
“你……我周均益堂堂道基真人,医圣门的执事长老,会欺骗你一个小辈?”周均益怒声道。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咱俩不熟。”
“你……”
最终——
周均益和周文泰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陆然这家伙就是个咬不烂嚼不碎的铜豌豆,说一手钱一手货就一手钱一手货,他们又没那本事动手抢,哪能有什么法子?
两人走后,叶知秋没好气看着陆然,说:”陆兄,你胆子怎么那么肥,那周均益可是道基真人,你那么激他,万一真跟你动手怎么办?“
“叶姐姐,那不是还有你么?”陆然微笑。
“喂,你自己要拿别人的镇派宝典换九窍金丹换血,我又没好处,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帮你?”叶知秋没好气道。
“因为我长得好看。”
叶知秋柳眉一竖,就要发飙。
陆然连忙摆手,说:”别,叶姐姐,大不了我送你个东西咯。“
“不会又是您陆然的口头感谢吧?”叶知秋翻白眼。
“那肯定不是,咱来点实际的。”陆然摸了摸下巴,“以身相许怎么样?”
“想死?”叶知秋眼瞳一缩。
“不识货。”陆然耸耸肩,从乾坤仙袋中取出一柄法剑,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接过,发现是一柄比她原来用的碧落剑还要好一些的法剑,上面镌刻着四个小篆,叫“流风回雪”。
“哪里来的?”她狐疑道。
“苗经纬那死鬼用的,我把你的碧落剑用坏了,这柄‘流风回雪’给你当做补偿吧。”陆然正色道。
叶知秋比划两下,满意地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算你有那么一丁点良心。“
陆然笑了笑。
他老坑叶知秋,拿她当盾牌用,还把别人的贴身配剑给整坏了,要不补偿点啥,还真是说不过去。
单纯从朋友的角度讲,叶知秋其实挺仗义的,那他陆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况且他又不是剑修,拿法剑也没啥用处。
见陆然表情拘谨腼腆,笑得跟头猪似的看着自己,叶知秋瞬间就懂了,说你这家伙,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一些修行上的问题想请教。”
陆然按了按眉心,正色道:“跟苗经纬一战,我收获不小,似乎要突破到练气七重境界了。”
“不会吧,你突破练气四重的坎儿才多久,这就又要突破了?”叶知秋咋舌。
修灵练气,一到九重,四重和七重是最大的两个坎儿,迈过去了,后面就会迎来修为的井喷式增长。
但再怎么井喷,灵力量的积累,也是要耗费时间的。
陆然突破练气四重才三个月不到,这就又要突破练气七重了?
虽然知道这家伙天赋秉异,但叶知秋还是吓得不轻。
陆然当然不会告诉叶知秋自己有玲珑仙玉这种神器级别的作弊器了,打了个哈哈,满脸臭屁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是天才中的天下呀,我也好惆怅的。”
“呸,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叶知秋白了他一眼,开始跟他讲解练气六重到练气七重冲穴的关键……
“练气冲穴的过程,就是通脉的过程,跟武者从后天到先天的洗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人体有十二正经,另有奇经八脉,其中最为重要的两条,称为任脉和督脉……”
“武侠小说里面的打通任督二脉虽然大抵是在胡说八道,但有个说法是正确的,那就是任督二脉贯通的话,人体的天地桥就会打通,才能外感天地,调动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这也就是练气修士跟筑基真人最大的差距所在……”
“而练气六重到七重,最为重要的,就是要贯通督脉和人脉的交汇点,也就是百会穴……这个穴位极难打通,又因为在最为脆弱的头部,所以要慎之又慎……这个过程,起码要十天,还需要有人在旁护法……”
叶知秋毕竟刚刚走过这个阶段,她的经验最适合陆然不过,陆然仔细听着,心里更加明悟了。
如此的话,他得找时间闭关三天了,至于护法人选——没有人比叶知秋更适合。
虽然两人都未言明,但他们两个,一个是天机宫的下一任掌门,一个是武当这一代的嫡系传人,走得如此之近,其间肯定有联盟的意思在里面。
天机宫跟武当都是玄门正宗,都是入世的门派,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第三次末法浩劫来临之际,天机宫跟武当结盟,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
……
接下来几天,陆然开始着手处理手上的一些个琐事,处理妥当后,就准备闭关。
手里的生意,有张大标、苗天龙、李小红和王猛等人打理,倒是不用费太大心思。
其中王猛负责金盾牌安保公司,陆然并不打算将天风保全公司吸纳进金盾牌的体系之内,而是打算维持原样。
天风保全公司改名叫陆氏保全公司,基本构架维持原样,采取全面撒网的战略,以金陵为中心轴,向整个长三角经济区辐射。
陆然盘算,是在三年之内,将陆氏保全公司做成整个天朝东南前三的保全公司。
而人员构架方面,大换血了。
除了苗天龙这个已经被陆然完全控制的傀儡之外,整个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全部辞退,重新招聘。
天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这个工作只几天就做好了,虽然中间难免会出些矛盾,但陆然手腕强硬,雷厉风行,很快也就给弹压了过去。
至于战斗人员,除了身家实在不清白的,倒是都留了下来,甚至连疯子哥这帮曾经来金盾牌挑过事儿的,都悉数留下。
这么整饬下来,陆氏保全公司虽说生意难免受到一些影响,但陆然对这个新公司的掌控力却大幅度加强。
至于管理方面,由张大标和苗天龙分别任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相互制衡。
张大标见苗天龙这个原来有大仇的家伙,分分钟角色变化成了同事,而且陆爷这是摆明要分他的权,要说心里不膈应那是假的。
但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和蠢人的区别就在于——聪明人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为更加兢兢业业地为上位者做事。
在张大标眼里,陆然就是个上位者。
陆然当然不会没有看出来,找了个空闲时间,专门把张大标叫出来喝了次下午茶。
这胖子笑得谦卑唯诺,丝毫没有心里有气的样子,陆然直截了当,问他,说大标,是不是觉得陆爷我不仗义,不信任你?
张大标擦了擦冷汗,说道:“陆爷,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没有。”
“你又不是傻帽,怎么可能没有。”陆然笑道。
“这……”张大标肥脸抽搐。
“我把苗天龙扶上来,确实是有制衡你的意思。”陆然接着说道。
“陆爷,您心中肯定有您的考量,大标我听安排就是了。”张大标连忙说道。
“但我再跟你说点掏心底儿的话,我陆然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你张大标为了做的那些事儿,我全都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在我心中,你的地位可比苗天龙高多了,他就是个傀儡,我用手段控制着的。”
陆然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但对你,我永远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我肯定不会把你当兄弟,但我把你当朋友,我陆然没多少朋友,你理解我的意思么?”
“陆爷,大标我明白了,是我想歪了,我跟你保证,以后陆爷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有您陆爷这句话,我张大标就是死了也值当。”张大标深吸了口气。
“大标,这话几分真几分假?”陆然浅笑道。
“十分真。”张大标连忙说道。
“扯犊子,估计你自己都不信,不过我要求不高,你有五分真我就心满意足。”
陆然说着,手指间光华涌动,拿出一副软甲,正色道:“你为了办了这么多事儿,一直没给你什么好处,这是一副天蚕软甲,水火不浸,刀枪不入。虽然胸口破了一个小洞,但对于不是修行界的人来说,依然是再多钱都买不到的宝贝,我把它给你,关键时刻,是能救你一条小命的。”
“这……陆爷,大标可不敢要,这么金贵的东西,您原先不是都穿在自己身上的么?”张大标连忙说道。
“给你了,你就拿着。”陆然冷声道。
张大标身体一颤,连忙收下了。
“你也别太感动,我也不是那种舍得把自己能用的宝贝送给你的人,给了你,自然是说明我有更好的。”
“这……陆爷,就是您用剩下的,那也是千金难换的宝贝不是?”张大标嘿嘿一笑,“那大标我就收下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陆然点点头,摆摆手,说那你忙着去吧。
张大标点头哈腰,屁颠屁颠地滚了。
陆然泯了口茶,手指在茶几上写下了两个字。
权术。
什么是权术?
给个大棒,再给个胡萝卜,这就是权术。
……
陆然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好在生活起居方面倒是十分惬意。
柳如眉这种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将男人当儿子养。
兰心蕙质,温柔大方,符合一个男人对于贤妻良母的所有想象。
陆然住在她家里,她把陆然照顾的比赵兰蕤还好。
赵兰蕤身上多少还有点大小姐脾气,陆然有时候懒散的太过分,譬如进屋不脱鞋,衣服脏了乱扔,赵兰蕤还要说教他几句。
柳如眉身上却是丝毫大小姐脾气都没有的,由得陆然胡来,将她的屋子搞得乌烟瘴气也不生气,微笑着给他收拾。
所以陆然这几天那小日子,简直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可不要太惬意。
唯一让他有点膈应的,就是柳女侠看他那眼神,分明是把他当一顽劣的小破孩儿了。
所以说这种大姐姐太温柔贤惠了也不好,搞得陆然都想叫妈了。
世界是两面的,也是辩证的。
陆大少这边惬意得很,自然就有人不怎么惬意了。
譬如合计着,把陆然扫地出门的,赵兰蕤和戚曼青这俩儿大姐。
…………
………… 一品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