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似乎很少谈及这位出嫁的大姑娘?”萧琇莹瞧了一眼柳寒烟问道,“可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这个倒是听说过,说是这大姑娘都与六安候府家的世子定亲了,二人模样相当,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可是之后便莫名其妙的退了。再过半年,就听说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嫁到六安候府家做妾,虽然办的低调,可是到底是传了出来。是那位姓江的姑娘爬上了世子的床,被大姑娘瞧见了,自然就退了!那会儿你还小,整日跟在王爷后面出府玩,奴婢倒是跟在世子妃身边去过二人的定亲宴,可是隆重,宾客云集。哪知道不过几日便退亲了,接着漠北兵变,六安候领兵出征,世子同去,刘二公子悄悄的跟着去,竟是一门父子三人都上沙场,只剩下一门的老弱妇孺。”柳妈妈感慨道,“之后,张家办寿宴,刘府来人祝祷,两府之间倒是客客气气的。倒是大姑娘安安静静的就嫁进了徐家,之后便鲜少在京城的宴会上看到她!”
“这位江姑娘倒是从来没有人提及过!”萧琇莹抬头问道柳寒烟,“可是因为她为妾?”
“也不全是!”柳妈妈将萧琇莹的衣服拿来为她披上,“虽然屋子里燃了火盆,但是屋子里并不算暖和!”正说着话,千萍就推门进来。
“遇上郑嬷嬷在熬暖身汤,他老人家让奴婢给柳妈妈端来一碗也好暖暖身子!”说着千萍就将汤放在了柳妈妈的面前。
汤色并不清澈,有些浑浊,味道也有些辛辣。萧琇莹只瞥了一眼便没有再看,倒是柳妈妈眉眼不眨的将汤全部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
“其实,前些日子那位江表姑娘倒是回来过一次,不过几时便走了!”喝完汤,柳妈妈说道。
“你们主仆在说什么呢?”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说话,萧琇莹抬头看去,正是张怀瑾,有些诧异。
“夫君怎么回来了?”萧琇莹难得的有些心虚,在别人背后将人家家里的私事,还被抓个正着,该不会挨训吧!
才进屋子的张怀瑾笑了笑,“圣上决定在今日正式面见北漠王子,尚书被叫了去,我等没有差事可做,便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奴婢给三爷端碗暖身汤来!”柳妈妈道,拉着千萍便退出了屋子,临出门前,给了萧琇莹稍安勿躁的眼色。
“你还没告诉我在说什么事情!”张怀瑾轻轻的走到萧琇莹的身边,在她身后坐下,在她耳边悄声道,“与其听旁人说,倒是不如问问我!”
男子独有的气息,好似一抹香烟,飘进了萧琇莹的鼻息之间,淡淡的带着书墨的清香,只觉得好闻,可是如何好闻,萧琇莹却是说不出来。“夫君何故离得这样近!”她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说是出嫁的大姑娘有孕,柳妈妈与我说送礼的事情!”
慵懒靠在金丝软枕上的张怀瑾马上就知道了方才萧琇莹在和奴婢们说什么了,瞧着女子单薄的背脊上裹了一件绣牡丹的上衣,雍容的牡丹盛开在一片烟色中,倒是意外的和谐。“可是再说大姐的事情?”
“是的!”萧琇莹耸拉着脑袋,闷声道,“闺阁女子,向来无事,总是要说些八卦打发时间!”心里却是无比的憋屈,张怀谨回来,竟是没人通传一声!
宽大的手掌落在了萧琇莹的背脊之上,张怀瑾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稚嫩的感觉,于是口气越发的温柔,倒是几分宠溺的语气,“没有怪你们,只是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倒是不如问我。下人们传的都是不真实的事实!其实大姐和刘璋大哥自幼相识,张家和刘家也有结亲的打算,那会儿祖母还在,便做主定了亲。待大姐及笄之后,刘家就正式上门提亲,这原本是极好的事情,可是坏就坏在皇上突然对刘家起了忌惮之心。刘璋大哥担心自己家会遭横祸,想要退亲,可是大姐不愿意,母亲向来偏宠她,也不忍违拗了她的心意。便找了徐家的老夫人到刘家说情,原本两家都定好了成亲的日子。可是谁料,漠北突然起兵,赵家将军在南边剿水匪,宁家侯爷在北面镇守南楚和北宋的边境。丝毫不敢动弹,京中只有刘家一门将领在,可是皇上迟迟没有下旨。”
“我记得那年,西太后娘娘突然生病,嫂嫂与我进宫探望。”萧琇莹道,“我嫌闷得慌,便去了上林苑,倒是遇见了皇叔。他问我,若是担心奴才会不会反了主子,那么主子该怎么做才能叫奴才即便是有心,也没有胆量!我笑道,既然是奴才,那么他就有卖身契在主子手里,有卖身契在,他背主便是死罪!若是主子还不放心,总是有奴才不能割舍的东西,只要主子抓住了,那么奴才自然就听话了!” 朱门金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