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哀家见过一次,仔细瞧着倒是比着漠北那些汉子斯文许多,有些像咱们南楚的人!”太后对着杨嬷嬷说道,“只是早些年他在南楚的时候受了不少的委屈,即便阿莹那孩子与他相处的不差,也曾照顾过他。可是世事如流水,匆匆不回头,小时候的事情,如何做得了数!”
杨嬷嬷低声应答了一句,“县主下午出去过,回来之后便神思不属。奴婢着人去问了一下,说是下午的时在上林苑见着五皇子和漠北二王子了。”
“这?”太后惊道,“可有人透露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得知了。”杨嬷嬷回道,“太后娘娘,您不用为县主担忧,好歹王府的主子们都不是吃素的,即便因着王妃的事情,皇上对他们颇有心结,但是到底是一家子血脉!”
太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虽然是一家子的血脉,可是谁人不知道天家向来骨肉情缘淡薄,皇上的心思即便是她也越发的难猜了!
夜幕降临,隆冬时节的夜总是来的格外的早,也格外凉。硕大的雪花,如同鹅毛一样柔柔软软的瓢了来,在硕大的枝桠上停了下来。很快,树上,瓦片之上便积攒了不少,时不时的传来簌簌的响动,是积雪从瓦砾或者树上落下。
柳妈妈端来一盏烛灯放在了萧琇莹的身边,“县主看书怎么不多点一盏,小心看伤了眼睛!”
“阿笙送的那些东西,妈妈放在哪儿了?”捧在手里的书,许久不翻一页,萧琇莹脑子里满满都是今日下午在上林苑见到的那个瘦但是不弱的青袍男子,她想,为什么就不看自己一眼呢?
柳妈妈手一顿,问道,“县主为何想起那些东西了?可是急用?”
“妈妈,今日我见着阿笙了,他生的极好,比之夫君都不遑多让呢!”萧琇莹抬头看向柳妈妈,“只是,他却不愿意认我,可是却送给我价值万金的嫁妆,我想看看是不是假的!若是假的,那就是他故意诓我的,改日我寻了他,找他说理去!”
柳妈妈将她手里的书收走,回身问道,“若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我就留着。”萧琇莹眼里的亮光突然黯淡了许多,抿着嘴努力的笑道,“算是他小时候老是抢我零嘴还的债!”
柳妈妈点点头,“妈妈这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张怀瑾今日难得回了府,可是晚饭之后早早的去了书房处理事务去了,萧琇莹对着小几子上的两盏烛灯,看的入神。
“县主,喝了燕窝粥,早些时候睡吧,您这几日也累着了!”千萍推门进来,将灶上的燕窝粥端给了萧琇莹,“回来的时候,奴婢就把关于太后寿宴的具体详情与老夫人身边的付嬷嬷说了,嬷嬷说这几日天气冷,老夫人心疼府里的子孙儿媳,不忍他们受冻,便停了请安,只待过了年之后天气暖和了再说!”
“恩恩,这样冷的日子,最适合冬眠不过了!”萧琇莹畅快的连连点头,带着欢喜的笑意,心里也有些明白张老夫人这投桃报李的做法,但是也觉得从太后那里挖来的消息换了这样的好事也是值得的,“但愿以后天天如此!”
千萍没有接话,默默的将瓷碗收起来,有些犹豫,“县主不想知道三爷去了哪儿吗?”
此话一出,萧琇莹转头看她,微微一笑,“三爷说他去了书房忙公务,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千萍有些纠结,她家主子最是心软不过,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委屈了自己,可是不说,这样看着她被蒙在鼓里心里也是难受,想着索性便说了,好歹还有老王妃撑腰呢!正欲开口,言明一二,院子里一阵吵杂之声传来,接着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是张三爷回来了。
“还没睡?”张怀瑾笑问榻上的萧琇莹,有瞧见了两盏灯,“夜深了,账本子明日再看也不迟!若是真的看不明白,我明日与母亲说说,不学也罢!”
千萍突然没了话语,在她和院子里的嬷嬷看来很是奇怪的夫妻的相处之道,可是到了萧琇莹这里确实再正常不过的,若是再添加点什么,只怕张三爷不会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家的县主了。
“夫君忘了,昨日早上的时候我和你说过,账本子瞧完了,母亲说我学的好呢,还让我出府玩!”萧琇莹欢欢喜喜的说道,“若不是得了夫君的帮助,只怕我是得学好久呢!”
张怀瑾将身上的大氅结下,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子,笑道,“是吗?去了哪儿?” 朱门金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