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琇莹陪着太后坐在太后的身侧,看着鱼贯而出的几位身着华彩的公主,盈盈跪在太后的面前。萧琇莹仔细的看了看,为首的是南楚嫡出公主萧念梅,一身紫色的罗群,配上红色的头面端的是富贵大气。便是被皇后禁足反省的三公主也跟着来了,一袭樱色的留仙群配上几支玉制的珠钗,出奇的将最是张扬的三公主想的温婉了许多。只是在看到她胡乱抬头看来的眼神的时候,心里好笑,看来以往骄纵的性子并没有因为皇后的禁足而改变。
接着便是四公主,四公主秉持着常例,不显山不露水的的烟色衣衫,也是最常见的罗裙,就是头上的发式便是较三公主也少了几支的。她跪在二公主的身后,颔首低头,从来不讲眼神胡乱瞟,只是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块青石,似乎只要看下去就能看出花开一样。倒是五公主,此刻显得安静了许多,即便是身上的那套玉涡色的罗缎褶裙也没能显出她惯有的性子来。六公主还是一贯的月白色的缎制宫裙,她年纪稍小,便没有想她姐姐们一样用贵重的首饰,垂挂髻上不过两只颜色正好的珠花,再有就是额前配了一块和玉雕成的如意,衬得她娇嫩的面容,有着浑然天成的鲜活和温柔。
“起来,快起来。”太后温声说道,见他们起身之后,萧琇莹便躬身行平礼,太后又吩咐宫人们给公主赐座,待他们都坐下之后,才继续问道,“昨晚可歇的好?”
坐在太后下首的二公主脸微微扬起,露出了她明丽的脸。此刻看着,其实她倒是不甚像皇后,倒是有几分已逝的佳阳公主,佳阳公主是西太后的亲女,还未及笄便香消玉殒了。见萧琇莹不错眼的打量着她,对着萧琇莹笑了笑,这才回话道,“都好,儿臣和五皇妹一起在汤池子泡了之后,才歇息的,一觉无梦到天明!其他妹妹们大都是这样的!”
“二皇姐说的是,散了宴席之后,儿臣和六公主回了院子,洗漱之后,早早便歇下了。”三公主在二公主话音落地之后,便娇声说道。“皇祖母昨夜可歇息的好?”
被花儿似得公主们簇拥着,太后脸上的笑意未曾断过,“好,都好。先前的时候,世家的姑娘来哀家这里坐了坐,说是五皇子他们在大殿门口玩乐。”
“方才路过的时候,在园子里匆匆一瞥!”四公主后背挺直,面容沉静,“皇兄们倒是借着布满整个行宫的温泉,效仿故人,在玩曲觞流水,倒是别有情趣!”
“曲觞流水?”太后凝声问道,而后缓缓的笑开,眉眼处的眼纹,深深浅浅。保养得益的脸上也依稀可以看出岁月的馈赠和洗礼。“他们倒是会玩!”
萧琇莹抬头看去,也发现了太后的眼纹,不止如此,也看到太后说起曲觞流水时,深埋眼底的怀念之色。她不禁想到,或许在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曾这样玩过!
说了一会子的话,见太后露出了疲惫之色,众位公主才起身告辞。在临走前,从来都不曾与萧琇莹说话的二公主问道,“不知道阿莹的院子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孤倒是想要去看一看!”
萧琇莹讶然抬头,见二公主一身贵气,眉目清秀,但浑身盛气凌人的姿态难掩,于是她淡淡一笑,“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若论宽敞,只怕还没有四公主的小院子宽敞。但若是二公主想去,倒也不是不可!”
二公主萧念梅闻言挑了一下眉宇,嘴角倾斜,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态来,“罢了,不过是听他们说了几次,想见一见。但既然是你的住所,堂堂亲王嫡女的住所,若是谁人都能去逛逛,岂不是打我南楚的脸面!”
说完便转身离去,剩下的几位公主神色莫辩,但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萧琇莹一眼之后才离开的! 朱门金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