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小院子,院子里的杂草不多,但都因为不耐寒冬的凌冽,枯黄了。正堂的门被星晴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她有些小声说道,“因着这里地势偏僻,极少有人来,这里便破败了。幸好,奴婢得空的时候便过来坐坐,里面还是干净的。”说着便侧着身子,让萧琇莹进去。
屋子的摆设不多,都是常见的样式,而且这处院子因地势高,温泉不好引来,故而这里倒是没有温泉,也比其他地方冷了些。
也不知道星晴是如何做到的,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子炭火过来,她笑道,“这是奴婢早些时候偷偷藏起来了的,还是拿了一叠子点心同公公换的!”
“你倒是准备的齐全!”萧琇莹笑道,说着也不拘谨的坐在了炭火边上。碳并不是什么好碳,燃烧的时候,发出嘶嘶爆裂的声音,还有些烟熏,好在萧琇莹也不在意,从怀里扒拉出一个橘子来。几下将橘子皮丢尽了炭火了,果肉一分为二,给了星晴一半。“你也吃,是从岭南运来的,说是今年新出的橘子,很甜!”
星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琇莹,“县主给我?”
“给你,算是你把我带着这里来的谢礼!”萧琇莹道,塞到她手里,说完也不理会她,自顾自的烤火吃橘子。
待身子暖和之后,就起来四下走动走动,看到靠窗户的花杌子上摆放着一株罕见的姚黄,她不由得惊奇,待转身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星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她看不懂的决然。
“奴婢想求县主一件事情!”星晴空洞的声音在屋子里想起,面无表情。
“费了诸多的心思将我引来,说吧,求什么?只要不过分,我看在你说话利索的份上,不会拒绝你!”萧琇莹含笑看着她,甚至和颜悦色的说道,“坐吧,我不是那等守规矩的人,我看你也不像!”
“县主恕罪!”星晴上前几步,跪在萧琇莹的面前,她不知道萧琇莹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目的,“是奴婢看轻县主,几次怠慢,还请县主不要怪罪!”
“无妨,我并不在意!”萧琇莹温声道,“只是我好奇,你为何要将我引到此处来!这里,地势偏僻,路途遥远,若说你想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身子骨只怕还没有我康健,这里四处无人,但是若我惊呼一声,周围的侍卫便会听见。你似乎并没有谋害我的意思!”
“县主明鉴,奴婢如何敢谋害县主!”星晴抬头说道,“因为,奴婢的祖母是三王妃身边的旧人!旁人不知道三王和老勇王的关系如何,县主您是知道的!真是因为知道了有人想要借县主来打击勇王府,挑拨皇上和勇王府的关系,奴婢才敢出现在县主面前。”
萧琇莹凝眸看她,见她面色凝重,不似作假,问道,“何以为证,我如何信你所言!天下皆知,三王与祖父虽然是一母同出,可是彼此感情不深,甚至在三王与五王兵败之时,将勇王丢弃砸深宫之中,得幸皇祖母抚养长大。”
“县主,事实如何,您知道的!您要证据,奴婢也能给你,只待这件事情了结之后,奴婢就给您。”星晴沉声道,“但,在此之前,请您听奴婢一眼言。奴婢得到消息,有人要在这行宫造孽,祖母念及往日情分,嘱咐我一定要将您脱离此境,不然对不住三王离京之时所托!不管你愿意与否,奴婢的心愿达成,此刻那人已然得手,您也安全了。”
“究竟什么是事!”萧琇莹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只觉得她话里有话,不辨真假。何况,能将她算计在其中的,那么诱饵应该不小,莫名的想起来到行宫发生的事情,“莫非是那处院子?”
“那处院子早就被拆了重建过,旧时的那些木头什么,焚烧殆尽,早就没什么可找,若是三王妃的金银那么好得到,她也不会能帮着三王谋划大事,也不会有那么的钱财了。而进城里流传的那些消息不过是奴婢们放出去的假消息而已,因为世家逼得太紧,无奈之举而已。”星晴摇头道。
正说着话,就听见不远处有钟声想起,萧琇莹细细听来,是七下。
“可是皇祖母?”萧琇莹尖声道,极为惶恐,七下钟响是大丧,必定是皇族众人骤然离世。不急细细思量,她惊恐万分,只觉血气上涌,朝着门口仓皇而去。
“不是太后,太后身子无恙,咱们离开的时候,太后在大殿招待威远候夫人。”星晴连忙扶着她说道,“县主不要着急,您且缓一缓!” 朱门金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