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将晚,他打发了众人回去,计划第二天再去。
夜晚,林初进入到精神世界当中,跟那人说了白天所见到的事情,说:“您是否听说过世间有哪一门斗气可以有那样功效的?”
那人反说:“你又何必渴求他人的斗气,只需勤加修习自己所学的东西,不日便可以用风刃百步穿杨,要知道自己的东西才最可靠,即使那人肯把斗气传于你,终是有用光的时候,到那一天,你岂不是反而受制于人?”
林初说:“可是您之前不是说过修习的种类越多,进步的速度越快么?”
那人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是魔法修习的怎么样了?”林初一愣,回到道:“除了风刃算得上熟练之外,其他二系均只会皮毛。”
“你父亲传你的斗气呢,又怎么样了?”
林初满面羞愧,说道:“我...我知道了,我连自己已经学习的东西都没有精通,却又觊觎他人的功法。”于是整晚都练习风刃的精确度。
到了第二天清晨,林初依旧来到后园中练习风刃削蜡,一根蜡烛总归是七八截就已经散落满地,最多也不过十截出头,他见此场景,又懂了心思:还是去找找穿天林斗气的那人,说不定他能指点一二。
当下便动身,去寻找这梨花巷。
天林年纪幼小,昨天也没有说的十分清楚,只知道是在城南与城东的交汇处,离百花巷不远。林初便依照他说的,先来到百花巷口,再向东北方向走三个巷子。但他刚来到百花巷,正巧大老远看见上次详记首饰店掌柜的女儿从来里面走了出来,右手还挎了一个竹篮,篮子上搭着一张白布,遮在上面,把篮子里的东西都挡住了。
林初朝她挥了挥手,她却仿佛心不在焉,并未瞧见,自顾自的走着。
他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不以为意,但他心中好奇,又见她跟自己要去的地方方向相同,便跟在她后面,二人之间离了大约有十几丈的距离,林初也没有刻意加快脚步,便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
只见她拐过两个胡同,又穿过一条小道,便来到了一条巷子口,门口也挂着一幅木匾,上面写着三个字‘梨花巷’。林初心中一喜:“正巧,省的自己再费劲找了。”
当下便想着过去打个招呼,但那女子却东张西望了半天,像是生怕旁人看到。确定周围并没有人,才进到巷中,走到一家院子门口。只见这家正门面朝西方,门口两只石狮子经长久的日晒雨淋,头上已经磨损的异常光滑,深灰色的狮身配上个有些发白的狮子头,显得尤为滑稽。
巷子的地上铺的青石砖也早已支离破碎,地上坑坑洼洼,有的坑里还有些污水,最北端一门灰黑色的砖墙,把前方的道路堵住了。
林初本来想要打招呼,但远远的看见她鬼鬼祟祟,他天生好奇心重,便躲在一株大树后面,见她轻轻敲了三下门,停了一停,又敲了两下,又一停,再敲两下,便退后一步,等在门口。
过了一小会,大门打开了,却没有人从院内出来,她径自走了进去,远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林初微觉奇怪,暗自思忖:“难道这是她婆家人的家里?”但一想又不对,婆家人家里敲门又何必鬼鬼祟祟。随即苦笑道:“林初啊林初,你不思刻苦修习自己的魔法斗气,便想着天降好事,指望别人传你,人家凭什么会传你斗气?天林对他好歹有过一饭之恩,你呢?你不过是个慕名前来的臭小子,别说他现在不在这里,便是在,他凭什么要传你斗气,凭你是城主的儿子?”又想城主的儿子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暗自摇了摇头。
这巷子老旧不堪,两旁各有四五家人,此刻巷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他自己,林初并未见到传天林斗气的老人,又不便敲门去一探究竟,便欲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吱呀’的声音,那院门又打开了,那女子从中走了出来,脸上略显忧虑之色,竹篮挎的比之前的位置更加高了一些。
林初等她进去之后,便从树后面走了出来低头沉思,再加上万料不到她竟会这么快就出来,也忘记了躲避,二人便撞了个正着。
那女子陡然见到林初,脸上忧愁之色瞬间变被惊讶代替,随即又变为愤怒,说道:“是你?你跟踪我?”
林初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巧在巷口碰到你,便想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你没听见。”
“这么说,刚才你都看见了?”
林初说:“看见什么?”心想,自己倒是全程都看到了她敲门的暗号,但此事万不能说,否则自己这尾随的事情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女子显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便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吭声?”
林初说:“我在老远处便叫你来着,可你没有搭理我,想是没有听见。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知道自己之前心中所思,也许真的没有听见旁人教他,也才信了几分,突然听见林初后半句问话,面现忸怩之色,跟林初说道:“我能不能求你个事情?”
他心中大惑不解,面前这女子此刻哪里还有一丝上次见到的刁蛮姿态?他便说道:“你先说说看,如果不是太为难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他猜这女子定是要自己帮他保守秘密,可自己除了知道了这门的暗号之外,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谁知她说:“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钱?”
林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什么?”
“借我点钱,我...我很快就还你。”
林初心想:这女子虽不如自己富裕,但家中经管一家珠宝首饰店,绝对不会是缺钱的人。况且自己跟她只不过见过两面,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便问道:“你要借钱干什么?”
那女子神色忸怩,半晌才说道;“总之...总之我很快便会还你,你就别问用途了。”
“你要借多少?”
“二百两银子。”
林初暗道,这笔钱虽然不是小数,但对自己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问题,只是莫名其妙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便张口借这么大一笔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说:“可以是可以,但你需得告诉我这笔钱你要干什么?你如不愿意说,这钱我也不能借你。”
那女子沉默半晌,心想:“二百两银子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闺蜜友人大都是寻常人家,也没有这多银子,自己家中虽不缺这点,但此事又不能告诉爹爹,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就碰到了他,恐怕是天意。” 元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