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屋只有向着门口那侧有窗,若是从这里出去,右手一侧就是一堵黄墙大瓦,根本无法通过,只有朝着另一侧跑去,但门口,恰恰就在那边。
林初缩身窗沿下,悄悄探身透过窗沿朝门口望去,此刻他也想到,那魔兽每移动一步,动静都如此巨大,若是从大门追进屋来,自己必然能够察觉,那时便可以跳出窗外,但它也不知是察觉了林初的心思,还是知道自己胜券在握,只是趴在门边一动未动。
林初看了眼小黑,心中想道:“先前那只魔兽似乎有些惧怕它,不敢再追过来,怎么这只体型小这么多,反而不怕?”
当下心中揣揣,一会儿想就此冲出去,与它拼个死活,但是它刚才来时汹汹,自己出去绝对是送死,又十分害怕。就这样心中摇摆不定,实在是没有主意。过了半晌,见那趴在门口的魔兽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他心中的恐惧之情便去了大半,稍微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这样急的团团乱转,无法起到丝毫作用,干脆靠在墙壁上,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思考对策。
歇息了片刻,林初探头张望,看到依然在那里一动未动的魔兽,心中琢磨:“该怎样离开,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屋子里?”左右看了看,但屋中除了一张桌子之外,别无他物。好在门外的魔兽似乎并没有进到屋中的意思,辗转半晌,索性把心一横,坐在地上继续看起那封手笺来。
“但这等修为进境上的事情,便是同门师徒之间,也未必能详尽言实,更何况我跟他几乎萍水相逢,哪里能开的了口?但奇怪的是,院长好像知道我定会对它感兴趣,朝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何,心中却极为的不自在。
散会之后,那名剑士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其他的人也陆续离开了,只剩下了院长和我,我知道他定会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他也知道我定会留下。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我,院长又对我说让我放弃报仇,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那话,早已经冷静了下来,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我说:
‘院长,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我放弃报仇?难道是觉得我实力不够么?那也是我薛某自己的事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薛老弟说哪里话,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失分理解薛老弟此刻的心情,但是...但是...这仇,不是报不了,而是不能报哇...’说完又是一声叹息,但并未继续往下说。
我听他言语不尽不实,肯定是有所隐瞒,当即就又勃然大怒...嘿嘿,想不到我那时已经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容易动怒。
院长看我马上就要爆发,突然说道:‘薛老弟还有多久可以突破七阶?’
我乍一听到这问题,不禁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那个,就说:‘院长是什么意思?我薛某人平生最不喜婆婆妈妈,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刚才秦院士身上的气息,你应该察觉到了吧?’说着,看向那位魔法和斗气双修的人。我依然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得点点头。只听他继续说道:
‘秦院士自从数年前,在无意中窥得魔武双修之法,短短几个寒暑,便能够拥有额外的三阶魔法师的力量。虽然迄今为止这股力量毫无用处,不过按照秘法修炼,恐怕不出二十年,不仅仅是七阶剑宗,在魔法造诣上也会突破高阶...’
虽然早已有预感,但听见魔法学院的院长亲自陈述此事,还是大吃一惊,但随即一想,他跟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让我报仇?那跟他又有什么干系?只听他继续道:
‘只要薛老弟答应从此不再提报仇二字,老夫答应你一个条件,不论是什么。’我一听此话,心中砰砰直跳,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意不言而喻。要知道,对我们这样修炼魔法的人来说,身体体质上的孱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是以防御见长的土系魔法师,他们肉体本身也没什么抵御力,所依仗的也不过是他的铠甲类魔法而已。而剑士本身就与魔法师背道而驰,其肉体的强悍程度随着品阶的提升,而获得质的飞跃。虽说二者所擅领域各有所长,但又有哪个人不希望自己身皆天下所有长处?
我当时已经是魔导士,自然知道魔法与斗气所修习的方法,根本是全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但一来,向我说出那番话的人,可是当时大陆数一数二的魔法学院的院长大人,而且秦院士本人我也亲眼所见,虽没见他出手,但他绝对既会魔法、也会斗气,我的感知力绝对不会出错。惊诧过后,心中似乎丛生一股力量,催促着我点头同意,但又隐约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秦院士若是真的有这双修的秘法,他又怎么会肯告诉别人?他若是只自己天赋异禀,旁人根本无法习及,又怎么办?
但院长似乎知道我由此疑问,说:‘薛老弟难道还信不过我么?只是关于秦院士的事情,请恕我不能如数奉告,但答应老弟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我左思右想,是在想不出院长欺骗我的理由,但更想不出为何要告诉我这‘秘法’,而代价仅仅是让我放弃报自己的仇?这似乎对他来说,全然没有一丝好处。但这双修的秘法诱惑实在太大,即便我心中有着许多的疑惑,也没有立马拒绝他,只说:‘容我回去想一想,三天之后给您答复’。”
此后,内容又在这里中断,中间有好几页白纸,这些白纸纸质似乎与其他不同,似乎是人后来换上去的。林初翻过这几页白纸,最后一页是一张地图,图纸极为简易,倒像是人匆忙之间所作,图案不仅简易,甚至许多地方杂乱不堪,根本无法看看清画的究竟是什么,但所幸地图的终点还算清晰。
林初把这张地图翻来复起看了好多遍,隐约觉得,图上所画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见过。正在沉思的时候,门外的魔兽突然低吼了一声,啸声震瓦,房顶灰尘簌簌而落。灰尘落在图纸上,原先模糊的笔迹,就像是又重新被人重描了一番,摇身一变,变得十分清晰可见。
但林初并未注意手中图纸的变化,他正长大了嘴巴,瞧着门外的魔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元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