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被缚,仍坐在刚才的地方,心中想道:‘我既然决定不与她结亲,看来我得亲自去和贾伯伯说,关于这退婚的事情,但贾伯伯现在重伤正在休息,如果为了此事,大动肝火怎么办?哎,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了,那疯婆娘说他不要紧,但是她疯疯癫癫的,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贾伯伯是她父亲,想来应该不至于在此事上说谎。’
又想起那柄短刀的锋利,寻思道:‘那柄刀看来就是秋露刀了,果然是锋利无比,看来是被她竞得了,不过也未必,也有可能是苍穹之剑前辈竞得了,她既然是贾伯伯的女儿,自然和苍穹之剑前辈是一路的了,想不到她竟然为了去拍卖会上见我,连苍穹之剑前辈都......’突然心中一惊,奇怪道:‘她不是见过我么?上次也是在这间屋子,怎么还要去拍卖会上?’胸口越跳越快,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阴谋,令他浑身上下都感到彷徨不安。
但她刚才那副蛮横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想来想去,无论如何都猜不出半点端倪,索性将心一横:‘管它呢,我现在即使长出三头六臂来,将三个脑袋一齐想破了,也想不出半点关窍,不如静观其变。’当下便静静的坐在那里。
等了好半晌,那女子才又回来,一进门,林初见她手中拿着一柄纯钢匕首,脸上笑嘻嘻的道:“这把虽然比刚才那柄短刀差的远了,但是比你身上的肉可要锋利的多啦,保证手起刀落,只用‘咔嚓’一声,你就成了两截啦,不,得‘咔嚓咔嚓’两声,你就成三截啦,哈哈。”说罢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
林初本来只想吓唬她一番,然后便坦然自己跟贾伯伯退婚之事,但见到她那副嘴脸,不禁又是心头火起,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那女子莲步轻移,走到林初身边,用匕首的刃尖不断在他身上指来指去,从脸上直到双脚,又从双脚回到脸上,只听她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臭小子,害得我近来和爹爹大吵了一架,今天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林初忽然道:“等一下,现在我无法反抗,你就算在我身上捅十七八个窟窿,那也算不上是什么英雄好汉行径,不如将我放开,咱们两个去门外大战几百回合。”
那女子一愣,咯咯娇笑半晌,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半晌回过神来才道:“放了你?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放了你你要是逃跑了怎么办?好不容易等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我可不做那么傻的事,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林初暗自骂道:“你是弱女子?弱个屁!”感到自己腹中此刻仍然有些疼痛,不禁又是冷哼一声,说道:“那你究竟要怎么样?我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向你爹爹交代?”
那女子幽幽叹口气,说道:“反正我已经跟爹爹吵了一架,大不了再吵一架也没什么。”忽然‘噗嗤’一笑,乐道:“三长两短,嗯,这个词用的可不大对,应该是一长两短。”林初一愣,随即明白她话中之意,不禁更是恼怒,深知这女子不仅野蛮无理,而且更不按常理出牌,就如刚才,如果自己不是闪避的快了些,已经从头到脚,被斩成两段了,当下也不敢再托大,便想要站起身来,忽听她又说道:
“我爹爹自从从你们家回来之后,便跟我说给我找了个婆家,并且从那天起对我严苛了许多,我自然十分生气,跟爹爹大吵了一架,哼,他一心想要使雄狮佣兵团在古老城里领袖群伦,我偏偏要跟他作对,谁要是胆敢提起‘雄狮’两个字,我便派人偷偷将他抓住,痛殴一顿以示惩戒,时间一长,雄狮佣兵团果然在古老城中声名鹊起,嘻嘻,不过都是些臭名声。”她起初神色十分生气,但说到后来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初恍然大悟,怪不他刚来到古老城时,那店小二告诉他,切记不可提起雄狮佣兵团的名字,看来那被扔在西门大道下的‘老二’,也是因为提了一句‘雄狮佣兵团’才遭受横祸,一想到雄狮佣兵团,竟然让团长自己的女儿给搞的臭名昭著,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他原本以为这女子只是从小不受约束,被惯坏了而已,虽然她险些杀了自己,但总算是有惊无险,但听她讲述这些事迹,心想:‘这女子也真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一时之间,忽然心生豪爽之意:‘贾伯伯既然跟我家渊源极深,我自当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他女儿。’心中想通了这些,对眼前的女子倒也不如何憎恨了。
只听她继续说道:“后来我爹爹知道了,又狠狠的责骂了我一顿,从小到大,爹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突然手指着林初,厉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这臭小子,你到底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得我爹爹将我许配给你?”
林初本来对她十分憎恶,听了她这番话,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贾小姐,我真的没有对令尊说任何的只言片语,让他将你许配给我,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我编造出来的,但我那也是权宜之计,我只是编造了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可没有半句话隐瞒。”
那女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下变故大出林初意料之外,说道:“你怎么哭了?”又想:‘她一定是心中难受。’说道:“你别哭了,我去和你爹爹说,取消咱俩的婚约,行不行?”忽然之间,只觉得左肩剧痛,原来那女子趁着林初未加注意,将匕首一刀扎到了他的肩膀上。
林初痛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怒道:“你干什么?”
那女子笑道:“干什么?当然是一刀三段喽,啧啧啧,这把刀果然和刚才那把差的远了,我本来想要将你这条胳膊卸下来,只可惜。”脸上犹又泪痕,但满面春风得意,哪里有半分的伤心神色?
林初心中又惊又怒,这才知道原来她这哭泣,竟然是在演戏,刚才对她的同情心瞬间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略一挣扎,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元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