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曦将自己的梦境告诉独孤铭和黄岑,这是她为什么想去这个地方的原因。她想找出在梦境里找了很多次出口,还有那个脸上缠着绷带的人。
“你确定要去?”独孤铭反问。今天早上,水泽曦是被吓醒的,这件事情他知道。但那只是她的梦境,现在这个地方真真实实的存在,她就想去看看,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要去!”水泽曦坚定的回答。她知道,去了那里也不能让自己从这种恐惧中解脱出来。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恐惧?是那个阵法图?还是那弥漫的血腥气味的屋子?抑或是那个脸上缠满绷带的人?
不,都不是!让她恐惧的,是她的内心!
“你去安排,我们现在就走。”独孤铭吩咐黄岑。
“是!”黄岑起身出去,着手安排这件事。
从独孤家到乌市,只要两个小时。但照片上所显示的地点,是在乌市的一个小山村里,而且位置比较偏僻。从乌市市中心到这里,还需要两个小时,看来他们今晚是回不来了。独孤铭和水泽曦带了套换洗衣服,然后将洗漱用品放在包里,便准备出门。
“我已经让管家通知奶奶,告诉她:我们今天不回来。为了安她的心,我和管家说是出去散心的。至于黄岑,他自己则说是去给我们当保镖的。”独孤铭拉着水泽曦的手往大门口走去,一路上在和水泽曦交代他们外出的“理由”。
“上一次去乌市,还是文化周的时候。这次是因为涉及到案子,要去查案。”水泽曦默默地想:人生啊,真的是有太多的意外了。
……
车上,只有他们四个人。独孤铭握着水泽曦的手:“在想什么?”
“没什么,闲着无聊瞎想。”水泽曦敷衍道。
这个丫头啊!独孤铭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但他还是尊重水泽曦,她既然不想说,他也不再问。
三个小时后,车子进入山区。坑坑洼洼的路面,给他们的行进带来了难度,司机埋怨道:“这路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有修了?”
“就没人修过!自从发生了那件案子,这里的村民全部都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这里成了一个无人区。既然都没有人住了,又有谁会想着过来修路呢?”黄岑告诉他,司机也不埋怨了。
水泽曦被颠得头晕,脸色微微发白。
“怎么样,不舒服吗?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独孤铭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关切的问。
“我没事,还能忍得住。继续走吧,最好天黑之前能到那里。”水泽曦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车窗开得大了些。冷空气进入到车内,让她一阵激灵。虽然头还是有点晕,但最起码提了神。
独孤铭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水泽曦的性子好强,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四人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前,到达了目的地。不远处停着好几辆车,但车上没有人,应该都到案发地点去了。
“在这种地方,手机信号差成这样!”黄岑想打电话给他的同学,但在看到手机信号只有一格,还时不时没有的情况下,忍不住抱怨了句。
抱怨归抱怨,电话还是要打。按下通话键,只能祈祷:信号再坚持一下,等他把话说完就行。
几分钟过后,黄岑向她们走来,说:“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走过去就到了。他们已经在现场勘查,带来了专业的仪器。”
二十年前的现场,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哪怕仪器再先进,终究调查不出什么。
现场那边拉起了警戒线,四周都有人守着。里面的人在忙着勘查,仿佛这里是刚发生过命案一样。
“里面怎么样?”黄岑走近他们,问道。
“这种地方二十年都没有人来过,这房坚强没倒下来,已经很对得起当初建造它的人了。要想从这里找到有用的线索……”那人闭着眼睛,摇摇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知道。”黄岑冲他点点头,接着说:“这是铭少爷和我家的少夫人。”
他们两人站在皇黄岑身后,向他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几个人进去,水泽曦看到了地上的那个阵法图,和她梦里的不一样。她梦中的是画在地上的,而这里是被人凿在地上的。
还有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在她的梦中,这里只有墙角堆放着一些破败的桌子板凳。但是这里,更像是一个厅堂。
抬头看看屋顶上的那个小洞,再看看身后的入口。她的梦里,只有那个能照进一束光的小洞,但是没有身后的入口。水泽曦觉得,她做的梦太奇怪了。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独孤铭看着水泽曦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小声的问。
“看着照片,我以为是我的梦境成为现实;但是来到这里,我的梦境只有一半成为了现实。”水泽曦说着,抬头看着他。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什么她都见过,但是又没有全部都见过。
“没关系,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看看结果吧。这里附近都没有人主,晚上,我们还要赶到市区,住到酒店里去。要不,现在就走?”独孤铭在征求水泽曦的意见。
水泽曦拿出手机,将这间屋子的陈设全部拍了一遍。然后回到独孤冥的身边,对他说:“这里和我的梦境相差的有点远,留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我就不在这里添乱了。”
“铭少爷,少夫人,你们先回市区,一会儿,我跟着他们的车一起回去。”黄岑知道他们要走,但他想留下来继续查看。
“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就和我们会合。我们入住的酒店地址,会发给你的。酒店我们会全包,到时候你就带着他们一起过来就行。”包下一整座酒店,对独孤铭来说,小事一桩。这里忙活着的人,都是要帮着查案的人。让他们住在一起,方便讨论案子,进展也会快一些,这正是独孤铭和水泽曦想看到的。
“好,那回见。”黄岑也不含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都是“自家人”,还跟独孤铭客气什么。
独孤铭带着水泽曦回到车上,司机已经在车边等了他们好一会。太阳已经落山,所以车子只能慢慢的行驶。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加上漆黑的夜里,让水泽曦里有点发毛。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二十年前没有人住,路面常年不休。按理来说,应该没有路了呀!”水泽曦低着头,小声的嘀咕。是啊!二十年,本该杂草丛生的路面却干干净净……
“独孤铭,我的心很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打电话让黄岑他们都回来!反正已经过了二十年了,那个地方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什么关系。”水泽曦双手抓着独孤铭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独孤铭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给黄岑打电话。电话接通,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带人全部撤回。”
事实证明,水泽曦的担忧是正确的。就在黄岑带着他的同学们全部撤出那间房子之后,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一声巨响,整个房子全部倒塌。将那个凿在地上的阵法图,压在废墟之下。
空旷的山谷里,还有回音。水泽曦摇下车窗向外张望,独孤铭则拿出手机给黄岑打电话。
“铭少爷,我们都没事!”黄岑面对着那片废墟,眉头紧锁。
“来酒店汇合。”看来是有人故意要跟他们作对。水泽曦想的很对!这么长时间没有人住的地方,怎么还会有这么干净的路面?
……
一群人平安的到达酒店,独孤铭依言,将整个酒店包下,里面住着的全都是他们自己人。
“没事了,黄岑和他的同学们都已经到了。清点过人数,一个都不少,没有人受伤。”独孤铭回到房间里,跟水泽曦说。
“那就好!”水泽曦想着,如果他们晚出来一步,或许整个事情又不一样。
她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有个人一直在监视他们,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今天的这个,仅仅只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
要真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独孤铭坐到水泽曦的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事。我在想,这一路上走来,会不会有人一直跟着我们,又或者说,他在一个看得见我们,而我们却看不见他的地方。”水泽曦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告诉独孤铭。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人监视了?”虽然独孤铭不愿意承认,但他却不得不同意水泽曦的想法。
“独孤铭,我问你,会不会玩斗地主?”水泽曦两眼冒着精光,突然笑了起来,扬着眉毛问独孤铭。
独孤铭不免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小丫头,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看来是他多担心了!
“怎么,你想玩斗地主?晚上不准备睡觉啦?”独孤铭刮着她的鼻子。
“要睡觉,等回去再睡!难得今天这么多人,不玩玩斗地主真是可惜了!”水泽曦怂恿独孤铭,想让他叫上那一帮警察一起来斗地主。这个提议看似荒诞,却是一个很有用的方法——扰乱对方“监视”的方法。
“你要是不约,就让黄岑约了!我自己也会去玩两把,你要不要一起?”水泽曦是故意的,故意拉着独孤铭一起。
在别人看来,这夫妻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拉着一群人玩斗地主。这两个人,该不是有病吧!
玩斗地主是假的,趁这段时间,偷偷摸摸的查人,才是真的! 祭司大人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