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你在想什么呢?你放心,不用你出面,也不要你操心,我悄悄儿买通人做掉了他,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昭平见秦城半晌不语,连连催促道。
秦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昭平圆鼓鼓的肚子,岔开话题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整天喊打喊杀的,将来这孩子,若是随了你的性子,是个男孩也就罢了,若是个女孩,怎么嫁得出去?”
昭平脸一黑,气鼓鼓道:“将军娶了我,很委屈么?”
秦城忙摇头道:“不敢,不敢!”
昭平追问:“什么叫做‘不敢’,那还是觉得委屈罗?”
秦城只是笑而不语。
昭平气不过,伸手便来挠秦城的咯吱窝。
秦城想不通,为什么女人都有些坏习惯,不是喜欢掐人胳膊,便是喜欢挠人咯吱窝。
秦城最是怕痒,左躲右躲,险些栽倒。
昭平怕伤着秦城,只好放过了他。
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琼玉坐在车上,神色焦虑,嘴里不断催促道:“车夫,再快点儿!”
车夫“驾”的一声,那马便跑得更快了。
在车上颠簸了几日,琼玉只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可她却一刻也不肯停下来,中途换了四驾马车,昼夜不停地赶往汴京。
从侍卫连夜将解药送来的那一刻起,她便心生怀疑。南平郡王怎会轻易将解药交给将军,不知将军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弄到的解药。可是,任凭琼玉如何逼迫追问那侍卫,那侍卫依旧守口如瓶,只说将军让属下转告夫人,请夫人尽管放心,将军绝不会有事。
既然不会有事,为何不能将实情告之,那还不是有事么?
琼玉待在别院里的每一刻都如做针垫。
林逸躺在床上,嘴唇已呈青紫色。他从昨天起,便一直昏迷不醒,太夫来看了,尽皆摇头叹息,说可以为他准备后事了。琼玉的心已然痛得麻木,这些天,她看着他一点点变得虚弱,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她却无能为力。她忽而觉得,其实自己什么都握不住,握不住林逸,也握不住秦城,只能听凭命运的摆弄,像一株浮萍,吹向那无法预知的未来。
解药送来的那一刻,她是欣喜的,却又充满着无尽的担忧。
太夫划开林逸的手腕,黑红色的鲜血汩汩流出。太夫将母虫放在伤口处,不久,便见一些小小的蠕动的黑色虫子在伤口处聚集。琼玉只觉胃中翻涌。旁边的太夫见她面色苍白,劝她先行回避,不要再看。琼玉摇摇头,她一定要看到林逸平安,她才能放心。
太夫将预先准备好的烧酒浇在伤口处,那虫子一接触到烧酒,便即化作浓浓的黑血淌下来。林逸眉头紧蹙,发出痛苦地呻吟,额头上汗珠直冒。
琼玉的手不停地翻搅着手中的巾帕。
太夫为林逸包扎好伤口,起身对琼玉道:“夫人,这位公子已经没事了,估计再调养两日便可下地行走。”
琼玉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并没有等林逸醒来。她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便连夜从开封赶往汴京。
她实在已经在开封待得太久了,她知道秦城绝不会对她有半句责备的言语,但她却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
她的一生实在有太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可她却从未真正臣服于命运,就像那纤弱的小草,纵然在狂风的吹袭下,不得不暂时匍匐于地,可一旦大风过去,她还是会坚毅地站起来,以自己固有的姿态生活着。
林逸,对不起了!如果上天仁慈,就请让你明天一醒来,便彻底忘了我! 琼玉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