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紧紧拥抱着林逸,她全身都在栗栗颤抖,倚靠在他的怀里无声的饮泣。如果你已经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在炼狱里度过了五年,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再见你一面,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人非草木,只因人都有情。而他们,本身就是一对情根深种的爱侣。
林逸拥抱着她,拥抱着这唯一能治愈他伤口的灵药,拥抱着他在这世上仅有的眷恋,拥抱着这失而复得的爱人。
良久,琼玉才从他的胸口爬起来,探起头,道“让我看一看你身上的伤!”
林逸迟疑了,“还是不要看了,你会害怕的!”
“不,我不会!”琼玉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然后她伸手缓缓解开了他的上衣。
饶是琼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看到他身上的伤痕时,仍然心痛得几乎窒息。
他就像一个被撕碎了的玩偶,又重新被拼装起来。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纵横无数的伤口,有的狰狞可怖,有的已渐渐淡去;有的长达数寸,有的深中要害。新的伤口覆盖着旧的伤口,一道道,或深或浅,交错相叠。每一道,都深深刻进了琼玉的眼里、心里。
她的手缓缓划过他身上一道道的伤口,冰冷的触感化作滚烫的热流涌入他的心里。
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灵魂跟随着她柔软的手指飘来荡去,身体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他已经无法克制。
他紧紧拥抱着她。她没有反抗,因为她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
一个人如果刚刚目睹了地狱的惨象,没有被吓死已是不易。
秦城将她放在马车上。她的秀发散落一地,如沉重的乌云,如理不清的思绪。
他剥开她红色的衣服,像剥开新鲜的荔枝,露出了洁白无瑕的酥胸。
琼玉眼神涣散,她无言地接受着他的摆弄。她已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爱,唯有她自己。
他把头埋入她的胸口,低声地啜泣。无论多么坚强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像一个孩子。
而且,他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辛苦,也等得太久了。从地狱到天堂,是一段多么艰难的路程。
琼玉想拍拍他的头,安慰他,可是,她实在连抬一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她的牺牲能补偿他这些年所受的苦,她甘愿将自己献祭给他。
“玉儿,你为什么不多等我两年,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林逸已经泣不成声。
琼玉无言以对。是她错了,拟或是命运弄人。
她只觉得抱歉得很,她终于感觉到了生而为人的渺小。人真卑如蝼蚁,可笑的是,我们却自以为可以战胜天命。
林逸疯狂地亲吻着她,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灵魂在她的肉体上得到了皈依,他狂躁的心终于得到了宁静。
可是,当他的手触到了她的石榴裙时,她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
她当然没有什么力气,可是林逸却也没有挣开她。
她的眼中满是祈求,喃喃地说着:“不要,我求你不要。”
林逸怔住,她终究还是拒绝了他。
她就这样躺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她该如何把撕碎的心一点点拼凑起来?她该如何把四散的魂魄一点点聚拢回体内?
林逸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马车。他走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夫的粗哑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将军府到了!”
她爬起身,整了整衣裙,走下马车。
她走到了听风楼,她想看看她的安儿。可奶娘看到她时,那眼神简直比看到鬼还要可怖。
安儿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详,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正欲离开,身后奶娘的声音传来:“夫人,将军已经回府了。今天下午,安儿高烧得厉害,是将军从宫中请了御医来诊治,高热才退了下去。”
安儿高烧了么?将军已经回来了么? 琼玉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