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她的妈妈不爱我
向异骇然道:“奇怪,我的蛊儿入体之后,竟然不能繁殖,除了‘赤金脂虫’之外,其他的都怏怏欲睡,然不成想要冬眠了?”
杨思蝉也道:“是啊!我的毒药入体之后,也不能扩散,到这会己经用了数十斤‘锁功香’了,这小子的真气还是不能散尽,一停药就在恢复,他倒底吃了什么东西,不可能是喝了‘千年赤露’吧?!”
向异道:“‘千年赤露’?等会还服了‘幽虫冰蚕’呢,那他可是我们天生的对头了……只是这两种东西千年难遇,难不成还长到一起让他全得了不成?!”说到这呵呵大笑起来,显是觉得太过荒谬,让人难以置信。
莆莲韵道:“我说他法力通天你们只是不信,你想万妖岛的镇岛法王无畏都败在他手下,是易与之辈么?”
向异跟杨思蝉骇然,两人一齐叫道:“有这等事!你、你怎不早说?!”
莆莲韵苦笑道:“我真要说了,你们还敢去惹他么?现在他己经被捉,然不成你们倒害怕起来了?”
两人讪讪对视一眼,不知暗骂了这个臭娘们多少句,但事以至此,后怕也没用了,向异于是咬了咬牙道:“不如赶快将他杀了,免得日后落下祸患。”
杨思蝉连连点头,就听莆韵莲道:“别说杀,我还想煮熟了吃他的肉呢,不过现下不行,我还得问问女儿的下落。”
两人翻了翻白眼,向异试试探探的说:“此人既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只怕是机不可失啊。”
莆莲韵道:“再历害现在也束手就擒了,还怕他飞了不成,他拐去我女儿,这也不问清楚,我杀了他去哪儿找女儿呢?”
杨思蝉奇道:“他拐去你女儿?”
莆莲韵又气又羞,白了她一眼,杨思蝉知道自己戳到人家痛处,不由讪讪住口。
只是听到此等香艳之事,一时满口生津,恨不得追根究底问个一清二楚才好,可惜对方正在气头,只有强自按捺作罢。
莆莲韵便对向异道:“你能让他清醒过来吗?”
向异笑道:“我的‘赤金母蛊’都被他吞了,一下令他五脏六腑便会剧痛,就是罗汉也不敢作怪,要他清醒,只要‘毒婆婆’多下‘锁功香’,少下乱心志的药就是了,我撒了浸入脑内的蛊儿,他就清醒了,他四肢百胲重要经络都被在下的蛊虫和杨婆婆的药封住,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你稍等一会。”
说着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过了一会便对杨思蝉道:“好了。”
杨思蝉于是走上前去,轻轻挥了挥手,也退了一步说:“好了。”
莆莲韵见他们举手投足就完事了,又惊又奇,暗道:“这二人真是绝配,毒药蛊虫竟能收放自如,真要跟他们动手,只有用‘血阴大法’在瞬间让他们热血崩散、七孔流血而毙才有机会,否则中他们手脚,可大大不妙。”
邪门就是邪门,就算结盟,也不忘算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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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被绑得象个棕子般的花痴慢慢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怎么回事?”
莆莲韵跨了一步,怒喝道:“臭小子,我女儿呢?!”
花痴抬起头来,知道她是未来岳母,便不敢吱声,垂着头道:“她、她不跟你在一起吗?”
莆莲韵大怒,狠狠踢了他一脚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说不说?!”
杨思蝉只想他竹筒倒豆子,将所有香艳经过都吐出来让自己长长见识,也用力踢了他一脚道:“快说快说,不然婆婆将你化成黑血,死无全尸!”
花痴瞪了她一眼,怒道:“关你屁事!”
向异在一边看得好笑,道:“这小子骨头倒硬,要不是弄瞎我儿子眼睛,倒舍不得将‘赤金母蛊’喂给他吃。”
莆莲韵又羞又气,生怕他们问出什么让自己尴尬的事,她知道女儿己经shi身给他,真什么都抖出来,日后女儿可没脸见人,这时便对两个毒物说:“不如你们稍稍避让一下,本教好问。”
向异跟杨思蝉大觉扫兴,但也无奈,悻悻向别处走去,站在运动听力能偷听到的地方,一起对莆莲韵道:“听不到了,你问吧。”
莆莲韵便小声下来,用说了有糖吃的口气问道:“你说,真要说了,临死我让你还见上我女儿一面,知道吗?”
花痴不敢对岳母撒谎,低声道:“在下真不知道。”
他此时一边说一边运动真气检查内腑,发觉自己体内不知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想整理都没有眉目,又惊又骇。
莆莲韵生起气来,狠狠踢他一脚怒道:“说不说?!”
花痴正在默运玄功,清理体内毒物蛊虫,被她踢了一脚,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莆韵莲回头对孟紫樱道:“给我取鞭子来。”
孟紫樱正对花痴挤眉弄眼,想让他改口说自己知道素儿在哪,才能保住性命,只是那厮垂着眼皮,哪有看到自己的眼色,正在着急,听了师父的话一惊,忙应道:“是,师父。”便转身去了。
她担心花痴被打死,日后师妹会怪自己,这时磨磨蹭蹭去取师父鞭子,一边怪花痴太笨,那么好上当。
莆素儿跨了一步,正想再给他一脚,且突然看到花痴鼻中爬出不少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虫来,只当他是体内蛊虫发作,正在痛苦不堪,便柔声道:“好孩子,你真说了实话,我让蛊仙拿解药给你来吃。”
她只想知道女儿下落,便不惜使出红口白牙的骗术,心想反正套出实话就将他碎尸万断,也没人知道真相。
花痴其实头脑清醒了,正在逼出体内毒蛊,这时玄功运动,心里一下舒畅许多,便看了看莆韵莲,发觉她母女长得挺象,心中一软,更想起素儿的万般好处来,便笑道:“我真说了实话,你答应将素儿嫁我么?”
莆莲韵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孩子,这才听话,我答应你就是!”
暗里且啐了无数口,忖道:“你先去死,等素儿百年归世后,到阴间嫁给你吧臭小子!”
花痴这才嘿嘿笑道:“岳母大人,这可是你答应的,日后我可给素儿说,不过现在不知她在哪儿,这是实话。”
莆莲韵气得差不多晕过去了,冲上去手脚并用,又掐又打,还跺了几脚,最后朝他吐了数口唾沫恨道:“杀千刀砍脑壳的臭小子,你不得好死!”
花痴暗暗吃惊,忖道:“怪不得素儿一恼就要打人,原来是跟岳母学的,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莆莲韵破口大骂,正在怒不可遏,就听一边偷听的向异跟杨思蝉再忍不住,“咕咕”窍笑起来。
莆莲韵恨恨瞪了一眼,拖着花痴向林中奔了一会,这才停下,估计他们听不到了,又大骂起来,象个自家鸡犬被人偷了的波妇。
花痴愣愣看着她,暗暗想道:“看来素儿是惹不得的,真要生起气来,跟她娘差不多就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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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一任岳母大人虐待,自己凝神定气,慢慢去调理内腑。
过了一会,孟紫樱挪不过了,慢慢将鞭子拿来,莆莲韵怒道:“死这么久才来,被你也气死了!”
说着夺过鞭子,没头没脑对着花痴乱抽。
花痴一动不动,因此虽然被鞭子有一下没一下抽着,不刻竟没了感觉,只觉得天地空灵,鞭子的节奏竟成了自己调理内腑的韵律。
莆韵莲上下抽了大概一千余鞭,孟紫樱早就不忍再看,转过身去了。
她打了这么久竟然有些累了,只见那小子衣服都被鞭子抽成碎条,竟然没浸出一丝血来。
愣了一下,不由又惊又奇,慢慢走近细看,这才发现他身上不仅没鞭痕,连红印都没见一个。
莆莲韵一惊,只当他己经气毙,那可不好找女儿了,忙蹬下用手摸摸这厮,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没死,身上还热。
她奇怪起来,退了一步,用力抽了一鞭,再飞快奔上查看,林中虽然幽暗,但她目力超群,只看到花痴坦露在外边的皮肤仅仅红了一下,果然没一点事的样子。
莆莲韵愣了一会,将鞭子扔了恨道:“原来你不怕打,好、老娘去取刀来!”
就在这时,只听花痴将眼睁开了,有些奇怪的问:“岳母大人,你这绳子是什么东西做的,原来还挺结实呢。”
莆莲韵吃了一惊,问道:“你、你能运真气,挣过绳子了?”
花痴叹道:“我已经用了全力,只是这绳子纹丝不动,天下怎有如此坚韧的绳索?”
莆莲韵骇然问道:“你、你真能运真力了?”
花痴若无其事的说:“不瞒你说,你抽到七百一十八鞭时小婿就己经恢复了,只是后来一直没能挣脱这条怪绳而已。”
莆莲韵骇得大叫起来,冲着在一边偷听的向异跟杨思蝉叫道:“快来看你们的好手段,要不是本教的‘缚仙术’只怕这厮早就跑了!”
孟紫樱这才愕然转过身来,只见夜下花痴双目炯炯,看到自己别过身来,还对自己淫淫一笑。
她心中没由来一动,蓦然面红过耳,只觉得不可思议,并无比欣慰起来。
她这才吓了一跳,暗暗祷道:“我可是有了心上人的,再说他是素儿情郎,紫樱紫樱,你千万别起邪念。”
想到这屏气凝神,又念了不少佛,才慢慢平静下来。 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