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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名捕

天童 思维金属 7377 2021-04-06 16:57

  四:名捕

  那乞丐低头在垃圾堆里扒得正欢,突见一辆马车停在身边,接着一个阔少跳了下来,看了自己一眼。

  小乞丐知道这种阔少一般不肯施舍,白他一眼自顾忙起来,且见那个阔少竟不嫌此地肮脏,走近了看自己翻垃圾。小乞丐在垃圾里扒着,只望能找出什么有用的、能吃的、穿的东西,正忙时只听那阔少说:“那个梨子还没烂完,削削能吃。”

  小乞丐大愕,忙将那个烂梨抓在手中,生怕人家来抢似,也不怕脏用力咬了一口,一面打量这厮,也不知他穿得这么阔气,为什么在垃圾里找东西的本事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那阔少“嘿嘿”笑了,说:“那还有块饼呢,不捡被狗叼去了。”

  小乞丐低下头来,果然看到一块烂菜下面压着一块面饼,忙将它抓在手中,对此人的崇敬之情油然而起,正想对他笑笑时,只见他拍了拍衣服,转过身去对车上说:“娘子,下来吧,我们去吃饭。”

  就见车帘一揭,一个美人跳下了车,撩着帘子对车内说:“小姐,下来吧,我们到城里了。”

  说着车上就又探出另一个美人,她比先前的美人还中看不知多少,显是个大家闺秀,小乞丐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梨也不咬了,一手抓梨,一手抓饼,呆呆看着人家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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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入了客栈,点了饭菜,这时月儿问他说:“你一口一声叫我们小姐‘娘子’,小姐且连你姓名都不知道,你究竟叫什么啊?”

  花痴这才想起自己没名没姓,总不能对人家说自个叫“花痴”吧,正发愣间,想起梦中那个“狗神”所言,便道:“苟小。”

  玉儿一怔,月儿且大笑起来,嗔道:“还不老实,有这样的名姓吗,还狗大呢……”说到这更是忍俊不禁,笑个不停。

  花痴怔看着她,讷讷的说:“有倒是有,不过是我祖宗。”

  两人更是好笑,完了月儿板着脸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连名字也不肯说。”

  这时只听紫十七说:“百家姓上,是有苟姓,这也不奇怪。”

  月儿捂嘴笑道:“……小姐,想不到你会嫁给一条小狗儿……”

  花痴正在悻然,好在饭菜来了,便笑道:“大家吃饭大家吃饭,名姓的事就不说了!”

  说着身体力行,首先便扒起饭来,二个美人儿这才罢子,一起吃饭不提。

  大家吃了饭,月儿又追问起来,她说:“狗少爷,你家究竟在哪,也该有个落脚之地啊。”

  花痴叹道:“我说是龙镇一个乞丐,你偏不信,龙镇回不去了,我也没主意了。”

  主仆听了说不出话来,月儿看了看小姐,怕她又生气,只是玉儿这时心情己定,有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念头,反而笑了,问道:“你真是龙镇小花子?那我怎不认得你啊?!”

  花痴嘿嘿笑道:“你当然不认得我,我且早就识得你呢。”

  玉儿一双妙目萦着他,笑盈盈说:“是吗,我平时又不出闺门的,你怎会看到我啊?”

  花痴见她娇笑,显是不嫌自己了,胆气一大,也就放得开些了,这时笑道:“上次端午节,你不上街看灯吗,我跟镇上有个叫白痴的花子,就一直跟在你后边呢!”

  玉儿瞟他一眼,佯嗔道:“早知道后边有个赖皮狗儿,叫人打死你。”花痴见她轻言曼语,说笑间风情流溢,真有种喝醉了酒的快活,看得又呆了。

  月儿闷头坐了会,还是不太甘心,叫道:“小姐信他才怪,一个花子有那么多钱吗?”

  花痴正要开口,只听小丫头抢先说到:“我知道你要说是捡的,有那么多银子好捡?”

  玉儿正跟花痴眉来眼去,笑道:“是啊,还捡了那么多,有这样的运气吗?”

  花痴笑道:“我也不知道,娘子,反正今夜有的是时间,到时我跟你慢慢细说……”说着眸光一闪,说不出暧mei,玉儿脸又红了。

  月儿道:“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你揣着那么多银子,不会给我们小姐去买田置地,修些房产吗?”

  花痴连连点头,笑道:“反正钱都是我娘子拿去了,我又不会买地,你们去办吧。”

  月儿这才高兴,便跟玉儿商议此事去了,花痴记起十七的妹子,便对他说:“你妹子在哪养病,不如跟我们住到一起,大家也有个照应。”

  紫十七点头说:“十七正是这样想的,日后随在主人身边,也能随时听候差遣。”

  玉儿跟月儿打量着这人,只觉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俊朗之气,偏偏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汉子,要一声声叫人家主子,也不知自个相公何德何能,会有这样不俗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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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秋季了,外边还是挺热,四人吃完了饭,反正闲着无事,也就坐在店中没动。他们正在说话,突然外边蹄声大作,随之近了店前骤止,不久进来了三条大汉。

  街头客栈,人来人往本不出奇,只是那三人形貌不群,坐在桌前一边抹汉一边就议论开了。

  其中一个说:“我们到了那个客栈,照那厮的话找到柴房,上下搜了个遍,哪看到他所说的袋子,真不知道他说的情形是真是假!”

  另一个接口说:“我倒相信他,据说离鸟不歇镇十余里地处,有人又发现一个无头尸体,仵作说他伤口跟落云观尸体伤痕一丝不差!”

  花痴正在跟玉儿主仆调笑,没听进这些话,只听紫十七突然起身说:“我们走吧。”

  花痴一怔,见他脸色有异,这才听到刚进来的三人有个在说:“那个行脚挑夫如说的是真的,柴房中为何又没金子呢?!”

  花痴吓了一跳,脸色一变,拖着玉儿匆忙起身,就向店外走去。

  玉儿跟月儿也不知出了何事,只是见两个男人脸色有异,这才注意到那三个官人,记起自己是牵连命案的私奔之人,不由害怕起来,四人偃旗息鼓,悄悄向店外走去。

  正到门前,突听有人大声说道:“客官慢走,请等等!”

  花痴心头大惊,一下呆住,只见紫十七停下,慢慢转过身去,这才又听其中一人笑道:“你们就这样走了,包裹不要了吗?!”

  花痴这才缓了口气,转过身来,只见三人之中有个年稍长的手中拿了一只包裹,不正是玉儿留下的吗。

  月儿尖叫一声,那里边可装了她们全部家当呢,丢了用什么买田买地啊,当下飞奔过去就要夺回来。那人拿包的手一扬,月儿扑了个空,他打量了四人一眼,笑道:“看你们的形迹,只怕不是本城人吧?”

  月儿呆住了,回头看着小姐跟花痴。

  紫十七缓缓走回去,冷冷说:“是不是本城的人,好象跟这位仁兄并无关系,你岂捡到我们包裹,就应该退还我们,难道想以此要挟?”

  那人本是笑呤呤的,听了他的话一愣,看了看这人,只觉他目光之中透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杀气,心中不由一凛。他这一怔,手不觉垂下,月儿忙将包裹夺在手中,飞也似的跑回小姐身边,躲到两人身后去了。

  紫十七见包裹取回,这才垂下眼睛,慢慢转过身来。

  那汉子愣了一会,这才呵呵笑道:“这位兄弟,在下开个玩笑而已……请问,能交个朋友吗?”

  紫十七无语,但也没动,只听三人之中有人蓦站起身来喝道:“你这后生,怎那么没有礼貌,周大人捡到你东西还你,不仅没谢一句,还象看到强盗,就算你袋子中装满金银,周大人看得上吗?”

  “得心。”被他唤作周大人的汉子回头将他喝止,还是呵呵笑对紫十七道:“这位兄弟显是有事在身,即是这样,周某打扰了,请便、请便。”

  紫十七也不说话,花痴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跨了一步对周大人作了一揖道:“谢谢这位大爷,小人确实有事,先走一步。”

  姓周的呵呵笑着,对他说:“哪里,你们初次出门在外,形李包裹可要放在心上,否则让宵小捡去,就大大的不便了。”

  花痴连连点头,一面应道:“那是那是,谢谢谢谢。”他在这应酬,月儿且从后边伸出手来,用力拉了他一下,花痴便对那人说:“就此别过、别过。”一边对玉儿两人说:“我们走吧。”说着又给三人作了一揖,带着二女走了。

  紫十七转过身后,自始自终以背对着三人,这时也是一步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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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才出门去,三人中另一个年青的再忍不住,蓦推桌喝道:“大伯,你这是怎么了!依我看,他们四人形迹可疑,不如将他们拿下,搞不好是江洋大盗呢!”

  他伯父瞪他一眼,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才缓缓说:“这四人之中,有三人是不会武功的,还有两个女孩儿。只有年纪最长二十多岁青年是个高手,他们象江洋大盗吗?!”

  少年听伯父口气不好,不敢再吱声,但神色显是不服的样子,这时他伯父又说:“依我看来,他们最多是大户人家的儿女因情私奔,刚才我掂了掂,只怕他们包裹之中,有不少细软。他们郎才女貌,两情相悦犯着我们了?”

  他侄子这才小声嘟噜:“明明是你捡了包裹还给他们,那个后生好象怕我们抢东西似的,哪有这等不知趣的人?”

  这时另一个人小心问道:“周大人,难道他功力极高?”

  周大人道:“岂止是极高。”

  两人不由怔住,因为周志成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身居高位,随时都能呼风唤雨,象这样的人物,会怕区区一介平民吗?而且他也说过,这些人象大家淫奔的,只要愿意,可以将他们擒住见官,周大人顾虑什么呢?!

  这时菜一样样上来,竟然十分丰盛,只是二人哪还有心事喝酒,也就周志成一人在喝酒吃菜,他忙了会才“咦”了声说:“你们不吃?”

  周长安跟那个姓段的这才拿起筷子,慢慢夹菜吃,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外边脚步大响,先撞进几个官兵,列在两边,随之只见一个官员急步奔进,一边打着“呵呵”一边叫道:“哎呀,周大人路经此地,竟不入府,不知是何缘故?”

  周志成这才抬起头来,离座拱手道:“原来是吴知府,本官是来此办一桩案子的,不想惊动吴大人,想不到还是让你知道了,来、来,菜是刚上的,来喝一杯!”

  吴知府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桌前。这时老板己飞速奔迎上前,站在桌前忙哈着腰陪着笑说:“得罪得罪,小人做梦也想不到两位大人会光临本店,小人己经吩咐厨房添菜,两位大人慢饮。”

  吴知府一边接过小二飞速送来的象牙筷子,一边说:“听说你们店中有数十年的女儿红,还不拿来换了,今日这桌酒席,全算在本官帐上,只要你拿出最好的酒菜来就是。”

  老板又猛哈起腰来,一边笑道:“二位大人肯光临本店,己是小人最大的荣幸,象这种让敝店蓬壁生辉的好事,小人是花银子也请不来的,只要二位大人不嫌弃,小人当略尽地主之宜,怎么还敢收大人的银子啊,快别折杀小人了!”

  这时小二飞快送上一坛阵年女儿红来,吴知府让他打开了,立听一阵深香扑鼻而来,这才点着头说:“这还差不多,象这样的酒,用来招待周大人还差不多!”

  这时酒倒满了,吴知府便举杯道:“来,周大人,下官先敬你一杯!”

  周志成也不客气,当下一饮而尽,吴知府也喝了,这才凑近他说:“周大人,落云观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周志成这才叹了口气,说:“哪有眉目,那个行脚挑夫所说的包裹根本就没找到!”

  吴知府一怔,说道:“那个挑夫说的不是真话吧。”

  周志成说:“以我多年办案经验来看,他说的不象是假话,至于那金子为何不在,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想黄白之物本就无主,谁拿到了会吭声呢。”

  吴知府叹道:“此案确实玄奇,否则也不会惊动周大人了,你想堂堂一个军营大将,如何又会给人轻易取了项上人头呢,我听说那个乐将军可是有一身蛮力,又有一声好武艺,在战场之上,纵横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易如反掌呢!”

  周志成点头说:“乐仲秋我是认得的,他是武壮元出身,武艺出神入化,军中能胜他的己经不多,越是这样,他的死就愈发诡异,哪个又能轻易杀得了他呢?”

  吴大人点头,又说:“深更半夜携带那么多金银,去那边荒的破观去干什么呢,而且那人为何又不杀他雇的挑夫呢?!”

  周志成举起杯来,邀他喝了口酒这才说:“据我猜测,此人可能不想滥杀无辜,而乐将军是跟他有何过节,他半夜携金只怕是为了赴会,想不到对方不要他金子,只要他的性命。

  吴大人这时问道:“关于武功一路,我是不懂的,我只是听下边刑案史员们议论,说乐将军伤口如何如何,此中究竟有何古怪?”

  周志成又喝了口酒,这才说:“乐将军首级被卸,刀口极细,我是习武之人明白,象这样的刀伤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怎样锋利的刀,在砍过人的头颅之后,伤口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撕裂痕迹,但乐将军颈项间的伤口,就象是被人用无比薄锐的刀在短瞬削去的,以我之见,这天下不可能有这样的刀子。”

  吴大人怔怔看着他,只听周志成这时困惑起来,他搁下酒杯说:“问题是就在近日,有人在鸟不歇镇附近,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他也是被人卸下头颅的,而且伤口跟乐将军的一模一样!”

  吴大人吃了一惊,这时才听周志成说:“其实这也是我来此的原因。” 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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