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天童

第7章 苗疆有蛊

天童 思维金属 6785 2021-04-06 16:57

  六:苗疆有蛊

  这一日马车驶到一个小镇,这里己是蛮荒边陲之地,风情衣饰,跟内地己经有异。

  本来寻人就象大海捞针一样,大伙茫然不知所措,马儿本就奔得累了,这时也就停了下来。

  正在这时,只见街头闪出几个家奴的样子,口中大声喝骂着,将人向两边赶,随之后边奔来一群轿夫,抬着一八抬大轿奔过,那些轿夫光着膀子,周身大汗淋漓,轿顶且坐着俩人,一个是丫头模样,正替凉棚下躺着的人打扇子呢。

  两个家奴奔过,口中喝骂着什么,抡起鞭子就抽过来,显是嫌马车挡了他们道路。

  马本是安静了的,这时受惊长嘶,前蹄高高奋起,一下暴跳起来。

  十七一愣,忙用力勒马,只是那两个家奴见后边轿子冲过来急了,显是想清出路来,手上不停,一连又是几鞭,马才停下,这时更是尖嘶着奔向一侧。

  马车于是突然跳跃着冲向路侧,玉儿主仆不由在车中尖叫起来。

  紫十七面色一变,这时一手勒马,一手抡鞭,听得鞭声呼啸,随之两声裂响,那两个紧逼上来的恶奴竟被他抽得向后高高跃起,实实撞在临街店铺上,这才狠狠跌落!

  紫十七勒定了马,回这头来,只见后边冲上的轿夫这时一惊,前边的扎停脚步,后面的见状也收了步子,轿子就停下来了。

  两个家奴还在地上呻呤,这时只见轿上绸帘一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怎么停下了?”

  花痴向那人望去,只见一个着了大红绸缎的巨大胖子,正斜躺在轿上,这时抬眼看过,胖得眯成一线的眼睛竟生出些笑意来。一个侍在轿前的师爷模样的人忙哈腰说道:“老爷,前边有辆马车挡了道路,赶车的还打伤了向天向地兄弟。”

  花痴听他这样一说,仿佛还成自己一行的不是了,正生气,只见那胖子吃力的从轿上抬起身来,显是热得不得,额上立泌出汗水,一边的丫头急忙用力打扇,胖子仍叹道:“好热!”

  紫十七一语不发,默默盯着那人,那个胖子这时细细盯着他说:“只怕不是当地人。”

  他的师爷连忙点头,道:“老爷说利极是,要是当地人也不会这样没有礼貌。”

  “也罢。”胖子慢慢躺回轿说:“我们绕过去吧。”

  那师爷又哈着腰,低头哈斥轿夫说:“还不听老爷吩咐?!”

  轿夫们这才起步又走,那被十七打倒在地的向天向地兄弟也吃力爬起,尾追着轿子去了。

  ###

  花痴想不到这人如此好说,正松了口气时,突听一种奇香传来,竟是说不出的好闻,当下忍不住用力吸了一气,只觉那种香气吸入肺腑,竟有种令人欲死欲仙的感觉,一时脑中空灵,神驰天外,脸不觉透出一种胭脂之色。

  正在这时,只听紫十七脸色一变,喝道:“主人闭气!”话音一落,看到花痴脸色有异,来不及多说,身一掠而起,竟象大鸟般离了马车,纵向过去不远的轿子!

  正吃惊间,只见门帘一揭,娟红探出身来,她脸如沉霜,低声道:“主人别急,十七会讨回解药的,记住不要心急!”

  花痴呆呆看着她,一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这时只听娟红又说:“这个胖子身手十分利索,也不见他动手,竟在空中播下如此霸道的蛊毒。”

  花痴哪知“蛊毒”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娟红神色紧张,知道事情一定大大的不妙,正在愕然之际,只听远处的胖子这时大笑道:“向守禅可不是怕死的人物,你今日只要动手伤了我半分,你那帮人十二时辰之内不化为浓血才怪!”

  花痴正在惊疑,只听娟红一怔,小声道:“他就是向守禅?!”

  花痴忍不住问道:“向守禅是谁?”

  娟红脸如凝铁,这时慢慢从车内出来,一边小声说:“向守禅,湘西人,剑族密谱上有他的记载;湘人向异,用蛊近仙,人称‘蛊仙’,有子守禅,性暴戾,一怒用蛊毒杀小塘镇近千人。”

  ###

  紫十七定定盯着那个胖子,只见他双目半闭,厚厚的嘴唇半张着,显是热得不行,竟理也不理自己。

  紫十七恶向胆边生,双手一垂,正要动作时只听身边一个声音柔柔的说道:“十七,别生气了,这只是个误会。”回过头来,只见娟红走近自己。

  她这时拖住自己的手,一个细音传入耳中,显是她在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跟自己说:“你就算将他斩成肉泥,一样得不到他的独门解药,别冲动。”

  紫十七一愣,手不由松适下来,这时娟红走了一步,给向守禅道个万福道:“想不到在此能见到传说中的蛊仙之后,真是幸会,我空汉子多有冒犯,还望向大哥海函。”

  那胖子眼睛一亮,道:“想不到还有识礼的娘们,嘿嘿只怕比那些不识趣的男人知好歹呢。”说着慢慢用手将脑袋支起,一双因肥而眯成一线的眼睛就在娟红身上萦转。

  十七见状大怒,跨了一步就要动手,且听娟红使了个眼色,这才咬牙住手,便见娟红道了个万福道:“向大哥,即然是个误会,小女子就跟您老人家道谦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此放过我们。”

  那胖子这时笑眯眯的躺回轿上,细声细气的说:“这个也中,只是不知你们家汉子愿不愿意。”

  娟红一笑,问道:“向大哥,我家汉子给你陪不是,就饶过我们吧。”

  向守禅嘿嘿笑道:“陪不是倒不敢,向某倒想让你陪陪在下。”他此话一出,立听得额前一冷,一股奇怪的寒意逼近周身,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正愕然间,只见那个女蓦抬起了手,显是挡住自己男人,他便看不到那男人的神态了,这时才见那个天仙似的女人慢慢回过头来,脸上才又慢慢浮起笑容。

  向守禅心中大动,肥眼光芒一溢,只道这个仙女似的少妇对自己有意,一时浮想联翩,就此痴了。

  且不知刚才自己竟是由生而死、由死复生、命存一线的关头,要不是对方怕杀了自己得不到蛊毒解药,只怕颈上的头颅早就被街边的狗追着咬了。

  他浑然不知,胆儿就更大了,这时笑道:“小娘子你意下如何呢?”

  紫十七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紫,正在百般按捺之时,突听一人在后边说道:“向守禅,你好。”

  紫十七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少年,正一步一步从自己后边走上来,且正是那天在酒店跟周大人一起的少年。

  娟红没见过他,正在估记此人来头,且见紫十七脸色一变,看他的样子,竟然是识得这个少年的。

  而这时只见向守禅将头抬起,慢慢从轿上爬起来,打着呵呵说:“想不到、想不到,今日竟会在此碰见周少爷。”

  那个周少爷这时一步步走到娟红跟十七前面,抱着膀子说:“说不上幸会,在下来到麻阳己经多时了,早就有心拜访蛊仙之后,只是没有机会,想不上在此遇上。”

  向守禅又打了个呵呵,说:“我也听说周大人的侄子来到湘西,只是周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向某就是想来拜见也找不到你人啊!”

  那个周公子这时脸色一沉,道:“不敢劳向大侠移驾,只要放过在下的朋友就行了!”

  向守禅一愣,这时将目光移过,又看了看娟红跟十七,脸色沉了下来

  ###

  花痴坐在车上,也不知他们在后边说些什么,这时跳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向那群轿夫,只见那些抬着轿子的轿夫们身上正汗出如浆,但仍是一动不动,都低眉顺眼,脸上竟连怨意也不敢流露,显是怕惊动轿上的那个胖子,不由又惊又奇,明白那个胖子积威颇盛,令他们噤若寒蝉了。

  这时听到前边有人在说:“向大侠面有难色,是不肯了?”

  听这声音似曾相识,急跨一步,就看到了那个少年,这时一怔,不由吃了一惊,心下暗道:“怎么是他?!”

  原来这个少年,仍是那个三省刑部总督周志成的侄儿周长安,因此向守禅是认得的。

  这时周长安看到了他,脸上堆起笑意,也不理向守禅,别过身来给他拱手,笑道:“花少爷,你来了。”

  花痴忙还了一礼说:“幸会幸会,想不到会在这碰到公子……”

  正说间,只听对方走了一步,执着自己手道:“在下来迟,打点不周还请花少爷见谅。”

  说着牵着花痴的手对着向守禅说:“看样子向大侠是不给在下面子了!”这一来语气疾历,己没了先前的委婉,口气全是要对方马上给个结果的样子。

  向守禅目光慢慢望向天上,不再面对周长安,显是在急速权衡。

  周长安冷笑道:“我知你想此地天高皇帝远,周某一时半会拿你没法,你用蛊如神,这天下还有谁敢拚个死无全尸跟你斗呢?”

  向守禅正是这样想的,这时被他点破,脸色不由一变,正在心神不定间只听他又说:“偏偏周某就不信这个邪,你今日如果敢动我朋友半跟毫毛,周某说不定就让你成为丧家之犬,在下要是将你小塘那宗事抖露出来,要让湘西大土司操宗灭祖只怕也不是难事!”

  说到这嘿嘿笑道:“向大侠少不得会不相信,只是在下身为公门中人,这一次又是因一件大案来到此地,当地官府早就先我有官牒入了麻阳军营,因此周某只要将身上的‘冲天雷’放出,只怕麻阳守军倾刻间来个几千人还不成问题,向大侠就算是用蛊如神,一时半刻怕还要不了周某性命吧,要是不相信的话,倒可以试试。”

  向守禅厚重的脸皮突然一抖,这时肥眼一睁,呵呵笑道:“周公子这样说可就伤了我们大家和气了,向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三省刑部总督的少爷斗法是不是,我这是在想刚才用了什么蛊虫,要用哪种解药才合适呢?!”

  说到这叹了口气说:“哎,你不知我吃得肥肠满肚,现下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啊!”

  周长安得理饶人,道:“呵呵,初来贵地,我还仗着向大侠照应呢!”

  向守禅这时从轿上支起身子,说:“既是周公子的朋友,这个玩笑就开得大了,也罢,向某给几位陪个不是,好在我身上还带了‘胭脂蛊’的解药,你拿去给你朋友服下,记住红的三粒,黑的一粒就够了。”

  说着从身上摸出个小玉瓶儿,吃力的从轿上探起身子,将那瓶子递了过来。

  ###

  向守禅去后,周长安笑道:“花少爷,沿途店家侍奉得还行吗?”

  花痴愕然,这才知道沿途都是周长安的打点,心中又惊又奇,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加上刚才他又出面救了自己,一时对人家堆满感激,不知该怎样表示才好。

  大家客气一番,周长安领着他们一行人到了麻阳驿馆,将众人安置好了,便吩咐备饭。

  众人坐在桌前,花痴这才小心问道:“周公子,不知在下何德何能,竟劳你如此相待。”

  周长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紫十七,这才叹了口气道:“其实在下暗存了私心,是想请花少爷帮个忙呢。”

  花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正不知该如何回报,听了他这话不由将胸用力一拍道:“既如此,周公子要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周长安又喝了口茶,这才说道:“说来话长,我伯父遇案无数,只怕还没碰到这样奇异的案件,你想驻马营的乐将军本是身居高位,仕途平坦,不日便能入朝的大红大紫人物,但就在上月27号,突然莫名失踪,据调查原来是带着近千两黄金到离驻马营的一个破观之中,想不到就在那夜,竟被人取了首级,离奇死去!我伯父亲自检查过那尸体之上的伤痕,竟发现他首级被卸,伤口无比平整,以我伯父之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说过,天下只怕没有这样锋利的刀。”

  花痴怔怔看着他,这时周长安目光一萦紫十七,只见他双目半垂,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由又说:“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让人思量不透的事在后边;经过我伯父反复确证,只怕那个被卸了首级的尸体,并非乐仲秋将军!”

  众人全是一怔,这时只听娟红手一抖,她本是端茶要喝的,因为这话竟几乎将杯中的茶水抖出。

  这时只听花痴惊道:“不是他吗?那会是谁?!”

  周长安叹了口气,缓缓说:“不知道,只是这个乐将军也就此失踪了,再不见他形迹!”

  花痴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在场众人各有心事,一时沉默下来,竟冷了场去。 天童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