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风忽然暴发似的叫:“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一直在有意疏远我,人家人家都被你看光了,还怎么活下去,你若是不肯接受我,就让我死了算了。\qΒ5”
她说到激动处,低声啜泣道:“你道人家便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么人家几番向你示意,你却你却有意疏远人家,如今这样,我我还怎么活下去”
“排风,你”
“你还要告诉我,不会张扬出去,不会损及我的清白可我瞒得了旁人,瞒不过我自己的良心,你你要我再嫁给谁他日若论及婚嫁,不管不管官人是谁,我对他岂能心中无愧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快活了。”
听着那低低的啜泣声,三郎沉默下來,他轻轻地靠在岩壁上,沉思半晌,轻轻地道:“排风,我想清楚了,其实我非是对你无意,只是因为我对你太过尊重,不忍亵渎于你,可是刚才哎,岂不已是亵渎了姑娘”
排风未待他说完又幽幽泣道:“人家在石室中就曾说过,不想让你尊重,人家愿意让你欺侮,想侍奉你一辈子,你为何还要如此,故意伤人家的心。”
“排风姑娘你且不要哭泣,听我说完”
排风果然止住了悲声,闪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有期盼有焦虑,她知道成与不成在此一举,若他真的还不能接受自己,自己真的就铁了心去死了,若是他肯答应她不敢想,怕他仍然会象以前那样应付自己。
却听三郎道:“排风曾以宝马相赠于我,龙王庙中与姑娘一夕缱绻,在石室中同生共死,破除南唐佞臣,如今到北国來救宝镜公主,姑娘又是不顾危险千里相随,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看在眼里,三郎不是铁石心肠啊,,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我若再推搪塞,推卸责任,那真是猪狗不如了,排风,我我不想再把你视为神明,永远如此尊重,我想欺侮你,想娶你为妻,你肯么”
排风一下子呆住了,幸福來的这么快,她的脑筋忽然有些不听使唤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扑过去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三郎却又急急补充道:“如果姑娘同意,待回到京城,我就将此事说与玲儿,你虽名义上为妾,但在我眼中却是和妻一样的地位,我永远不会厚此薄彼,你和玲儿珠儿云罗宝镜还有远在华山的杜晓兰沒有尊卑之分,你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排风有些蒙,“我的娘啊,自己还真沒查过,他居然有这么多女人。”
当三郎真的答应她的时候,排风竟然有些犹豫了,她是个领兵带队征战沙场的巾帼英雄,想事情难免比那些寻常女子考虑的多,以自己的脾气秉性,自己真的能与这些姑娘姐妹们和平相处吗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身边有不少女人么,自己只求能与他在一起,至于其他又何曾是自己所考虑的那死去的莹莹,远遁他乡的林舞儿不也都是对他情意无限么她们又哪能象自己这样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待”
古代有“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这就是“三妻四妾”了,这三妻四妾,是专指官吏來说的。官吏有多少妾是不受限制的,但是平妻却仍受限,位极人臣者,最多也只能有一个发妻两个平妻。
发妻是正妻嫡妻,社会地位和丈夫相同,无论在家里还是外边,服制,车制等礼仪方面享受同等待遇。平妻则稍逊,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礼,家庭地位基本相同。而平民哪怕你富可敌国,有钱纳上一万个侍妾婢女,也只能有一个正妻。
排风想着自己既然甘愿嫁于他为妾,自然当遵守礼教,虽然三郎说名分不重要,自己却不能为难他,还要把自己的身份分清楚,想到这里排风渐渐释然。
却听三郎道:“如果姑娘愿意就出來吧,如果不愿意,象排风这样的好姑娘,三郎也不会强求,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今日之事,以前的种种,我也断然不会说与外人。”
他正在喃喃自语,排风已嘤咛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脸上挂着幸福的泪水,低啜道:“你不要说了,奴家此生跟定你了,又怎会再作他想从今以后你休想甩掉我。”
三郎紧紧拥着她,心中象搬开了一块大石头,轻抚着她鸦黑的披肩长发道:“我笑三郎何德何能,像你这样的巾帼英雄又生得千娇百媚的姑娘,想嫁什么样的人家,那人家不得欢天喜地我笑三郎居然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屡番疏远于你,我真是该死。”
排风紧贴着他的胸膛,幽幽道:“三郎哥,不要说了,如今如今不是很好么,人家不想让你再提什么巾帼英雄,人家只想做你的女人,一辈子侍奉你,让让你欺负。”
“呵呵”三郎笑道:“放心吧,我怎么舍得欺侮你,从今以后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侮你”
排风忽然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两下,娇嗔道:“你还说沒有欺负人家,你你刚才。”
哦,原來是这个欺负,三郎开心地笑了,排风也笑起來,洞里洋溢着静谧和幸福。
忽然三郎扶起排风道:“现在已经半夜了,我们也该休息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三郎闪身出了洞外,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排风想着他刚才的话,又变的满脸羞红:“我今晚今晚要和他睡在一起,他会不会会不会象刚才那样,哎呀,羞死人了。”排风捂着脸在洞中自己羞着自己,脉脉女儿情,浓浓含羞意。
三郎出去不久,手里就拎着两张鹿皮钻了进來,高兴道:“排风,等急了吧,长白山真是个好地方,想用什么随地可取,你看”
排风望着他手里两张鹿皮,涌起一股暖意,可她心里由于紧张,只嗫嗫地望着不说话。
却听三郎又道:“这两头鹿不仅解决了我们睡觉的问題,明日的早餐也解决了。”
“啊,睡觉”排风又开始紧张起來,自己虽然与他在雪阁阆苑独处了三日,却一直是靠着石壁休息的,今日看这样子他已做了好充足的准备要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她心如鹿撞,忐忑而期盼。
三郎将鹿皮烘干,将那些树枝铺在下面,又将两张鹿皮抹平铺在树枝上,嘿,这张小床躺上去肯定温馨而舒适。
“三郎哥,你你也睡这里么”
看看铺好的床铺,排风脸红红地问,瞧那模样,还真像一个娇羞的新娘子。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三郎的心情也愉快起來,暂且把对宝镜的牵挂和对明日的担忧收了起來,微笑着开玩笑道:“排风不会是希望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洞房吧”
“不是不是,你你三郎哥你又欺负人家”排风连忙摆着手,羞窘地退了一步。名份确定下來,她反而更加害羞了,她以为三郎在看着自己,自己倒扭扭捏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三郎看她害羞模样更加开心,不忍心再调侃她,笑道:“这地方够宽,你睡里边些,我在边上搭一角就成,晚上还要起來照料一下篝火,有这个,才不怕蛇虫野兽闯进來。”
排风望着有些血迹的鹿皮,皱了皱鼻子,娇声道:“这上面有血我害怕。”
三郎暗忖道:“不是吧,大名鼎鼎的杨排风会怕这些血”呵呵,其实他哪里知道,女子通常就是这样,再强悍的女人在遇到能征服自己的男人后也会变的脆弱起來,再聪明的女人在被自己心仪的男人征服之后有时也会变的很笨,明明能办到的事,偏偏就说办不來,排风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什么巾帼女英雄,杨门女将,那些都见鬼去吧。
三郎虽然对她害怕一张有血的鹿皮也有些不信,不过还是将自己的长袍脱下來铺在了鹿皮上,然后站起身托起她圆润的下巴道:“这样好了吧,我光着膀子睡”
排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好啦,睡觉啦。”
三郎歪着头故意道:“那些鹿可不会欺侮你,你居然害怕鹿皮,但是”
他拖长了声音,“我会欺侮你,你难道不害怕我的衣服吗”
排风“噗哧”一笑,晕生双颊,哧溜钻进他的长袍里蒙上了头,须臾又露出两只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三郎道:“不和你说了,睡觉了。”
三郎也在她身边躺了下來,排风紧张极了,想想刚才自己看到的他那碰触自己的东西,那那可真是太可怕了,自己怎么能承受的了。
她支愣着耳朵听着三郎的动静,判断着他与自己的距离,什么时候开始欺负自己。
可她紧张地听了半晌,却听到了三郎轻微的鼾声。“哎,自己堂堂殿前都指挥,也是令多少男人俯首听命的人物,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净是胡思乱想,自己的三郎哥有那么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