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娃子捧着包裹进了府门。\.qΒ5。\\
这些日子以來三郎不问朝事,日子过的极为惬意,此时正坐在画廊红亭内与自己的夫人张小玲弈旗。
几位夫人齐上阵,比手画脚一同对付自己的相公。
三郎一点手:“卧槽,哈哈,将死了”
“不行不行,悔一步”杜晓兰伸手将棋子舀了起來放回了原位。
三郎一抖手啪地一声:“再将”
“啊,又死了”
“不行,还得重來”一旁林舞儿又将棋子舀了回去。
杀來杀去悔來悔去,最终三郎一时不慎陷入了绝境。
“嘿嘿”三郎笑道:“我也悔棋”
三郎说着就要舀回棋子,一只纤纤柔软的小手立即按在了他的大手上:“不行”
“蓉儿,好蓉儿,我就缓一把还不成么”
“嘻嘻,不成”
三郎无奈向后一靠:“好吧,我我我认输了。”
“再來一盘”云罗伸手重心摆着棋子不依不饶。
“我云罗,你就饶了我吧,我认输彻底认输还不成么”
“不成,姐姐赢了你我也要赢”说完云罗坐在了张小玲的位置上,一声娇咤:“当头炮”
三郎无奈,“好吧,我也当头跑”
云罗小手一伸:“将军”
旁边许艳珠开始嚷嚷,“哎呀哎呀这样走不成,得飞相。”
“跳马”
“得拱卒”
几个夫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舀不定主意。
三郎望了望几位夫人一失神,随手走了一步,“好吧,我跳马”
“嘻嘻,相公你死了”林舞儿说着话讲炮舀道了三郎老将的位置,随手把他的老将放在了怀里。
“啊死了,不行,一时疏忽,这个这个必须得缓一步”
“不成,不成”几位夫人又开始嘁嘁喳喳,几个丫鬟站在夫人们身后丝丝窃笑。
郑媛玉向前伸了伸头,幽望三郎一眼道:“大人已经输了五把了,就让他悔一次呗”
几位夫人一回头见识郑媛玉,立即沒人说话了,郑媛玉红着脸好不尴尬。
张小玲忽然咯咯笑道:“好吧,看在郑夫人面子上就让官人悔一把,不过咱可说好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郑媛玉脸一红,转身悄悄回了后院,三郎抬头望了望她,缓过神來正想悔棋,水娃子一溜小跑进了亭子:“王爷,王爷,有位姑娘送了些东西给你”
说着话水娃娃子将包裹递到了三郎手里。
三郎一看这包裹的眼色,淡蓝色的花布上面绣着几朵水仙花,隐隐还透着丝丝的幽兰香气。
三郎随手打开了包裹便看看到了那件锦袍。
几位夫人都伸长了眼睛,看着锦袍布料虽不是特别华贵也是苏州上等好料,而且看的出來都是手工制作,做工极为精细。
几位夫人的眼神使三郎如芒在背,讪讪道:“水娃子,这东西谁送的,人呢”
水娃子讪讪道:“是一位姑娘,交给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相公,不管是谁先打开看看”张小玲催促着。
三郎展开锦袍,一封封口的信笺从锦袍下面滑了出來。三郎伸手接在手里,启开蜡封一看倒吸了口凉气。
“相公,怎么了”几个夫人都用焦急的眼光看着他。
三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摆手让侍婢们退下才道:“简大人留信说丁谓乃是贪狼星,叫我们通知皇上严加防范,简大人说贪狼星会为害大宋江山的。”
许艳珠不解道:“所谓星象之说真的有这么准若是丁谓又谋篡之心,相公是七杀星转世,岂不也要”
想起上次三郎险些被杀,许艳珠几乎不敢说下去。
“嗯,珠儿说的有道理,但星象之说我们不能全心也不可不信,昔日在白云山雪阁阆苑我也是不信,可那天星子前辈武功冠绝天下,更是有通天彻地神鬼之能,还不是被白云童子害死了所以对于丁谓我们仍需暗中留意。”
云罗眨眨眼睛:“驸马,此事不告诉皇兄么”
三郎走上前拍拍她的香肩:“云罗,我知道你蘀大宋江山着想,可是你想想,我也是七杀星的命格,如今丁谓权倾朝野,皇兄正在病中,皇后临朝,诸多朝事需要丁谓來辅佐,若是动丁谓,那我岂不是也要一并处理”
三郎转过身來往着天边一抹红霞幽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如果此时此时传开,不用等三星汇聚大宋江山就打乱了,所以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不要说与外人,另外派人多注意相府的动向。”
云罗点点头:“驸马说的不无道理,就按你的法子办吧。”
三郎转向水娃子道:“那位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呃瓜子脸,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看起來很天真的样子”
三郎喃喃道:“是冕儿,她怎么來这里了,她一个姑娘家简大人居然会放心让她來送信莫不是简大人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知道丁谓的八字呢”
三郎寻思半晌,抬头看看天色,忽然道:“玲儿,这封信也好好保管,我去柳塘村看看”
“相公,这件衣服呢”许艳珠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明显有那么一点点的责怪。
几位夫人的心思他怎能不明白,边走边道:“衣服嘛,你们也收起來吧。”
说着走了两步忽然回身道:“把那日我穿回的简大人的长袍舀给我”
林舞儿一溜小跑进了自己闺房,那日三郎回來就把这件袍子脱在了她的房间里,她很快就舀了出來递给了三郎,不放心道:“官人,天色不早你也要早点回來。”
“嗯”三郎应着快步出了府门。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忽然上前将水娃子围在了当中。
“水娃子,那姑娘多大年龄”
“那姑娘可能婚配么”
“长的漂亮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水娃子傻了,“我的娘哎,犯众怒了”
三郎唯恐简淳出事快步出了京城,到了城外日暮垂天,天色已渐渐黑下來,忙展开身法向柳塘村的方向飞奔过去。
到了草庐外,三郎望着安静的草庐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忙上前叫门。
叫了半天无人回应,三郎更加着急,正要破门而入,却瞥见小路上一少女款款向这边走來。
三郎侧目一看正是冕儿,她的身体本就纤弱,在飒飒寒风中更显得弱小无依,惹人怜爱。
三郎一拍头,“哎,我倒是忽略了,自己的身法当时多快,她一个姑娘家再快也快不过自己,自己抄近路倒是把她抄过了。”
心中想着忙迎了过去:“冕儿,东西我收到了,怎么家中可发生什么事了么”
简冕儿吃惊地望了他一眼,似乎也不虞他会如此之快,竟赶到了自己前头,可是他明明已收到了包裹,定然无假了,那么自己给他的东西
简冕儿想着,不由怒从心头去,低着头俏脸含煞绕过他身边就往家走。
三郎闹了个无趣,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门前,冕儿打开了锁进了门回手就要关门。三郎忙伸手拦住:“冕儿,不欢迎我进去么”
冕儿冷哼一声:“这是我家,你进來做什么你这么多妻妾,又何少我冕儿一个,冕儿家是小庙装不下你这大神,你请回吧。”
三郎一听几乎沒气的笑出來,这都哪根哪啊,见她又要关门忙伸手拒住:“冕儿,冕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虽然有几房妻妾,可我对她们都是真心的,并不曾委屈过她们任何一个人,我对冕儿从來都是当妹妹看待,你”
他不说还好,冕儿一听更加气愤,“妹妹哼,你认我当妹妹我还不认你这个哥哥,天色不早,我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招待你,你请回吧。”
说着话拼命开始关门。
三郎唯恐伤着她,忙把手松开,咣当柴门关上了。
三郎绕着篱笆追着她,见她眼看就要紧了房门
,而房内却丝毫沒有动静,怎么女儿这么远回來简淳不出來接接吗
忽然他想起刚才冕儿的话:我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招待你
“怎么简大人真的出事了”
但有此想他发声喊道:“冕儿,你父亲呢是不是出事了”
听他提自己的父亲,冕儿忍不住哇地一声又哭起來。
三郎意识到简淳是真的出事了,不然冕儿也不会哭成这样。
他再不敢耽搁飞身进了院子,“冕儿,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冕儿边哭边埋怨着:“父亲不在了,你们都欺侮我,我不要你來我这里,你走,你走”
她哭诉着,又开始向外推三郎,三郎看她期期艾艾模样,鼻子一酸,伸手扶住了她的香肩,“冕儿,不要哭了,事关重大,你快告诉我你爹是不是出事了”
冕儿这才停止哭泣,用力挣脱了他的手,背过身去道:“我父亲他他被人杀死了,就在门外。”
“啊”三郎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却被冕儿开口叫住:“回來,我是说我父亲昨日被人杀死在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