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儿低着头道:“是我说喜欢这把刀想看看,才让柳玉庭从白云童子那里取了來。”
三郎愕然,他意识到冕儿与柳玉庭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不然柳玉庭怎么会这么听她的
三郎见冕儿面现为难之色,想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多问,拱手道:“冕儿难道有破阵之法吗”
冕儿淡然一笑:“不错,如今三星汇聚,紫薇星光暗淡,杀破狼之势已成,柳玉庭所仰仗者天时也,只要我们摆下七星北斗阵即可打败柳玉庭破了他的阴尸阵。”
“哦~,这么说姑娘会摆七星北斗阵”
冕儿看着他腼腆一笑:“三郎哥哥,难道你忘了我的父亲是谁么”
三郎也笑了:“对对,虎父无犬女,简大人的女儿摆个阵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不知这阵如何摆法”
冕儿舀过一张纸,取过笔画了一张七星盘道:“其实也简单,柳玉庭乃是破君星转世利用天时结合魔性而布下此阵,而三郎哥哥乃是七杀星转世,此阵按五行天象运转,即可将你的潜力激发出來与之抗衡,只是”
三郎见她面色一暗,知道尚有难点,忙道:“冕儿但说无妨。”
冕儿幽叹一声:“天时你可以牵制抗衡,此阵虽然威力无匹,但柳玉庭魔功已成,占有天时地利,因此欲打败柳玉庭还存在一个变数。”
三郎也睁大了眼睛:“何为变数”
“这个变数就是你的福星,如有此星相助柳玉庭必亡,若无此星胜的希望仍然极为渺茫。”
“谁是相公的福星”
三郎抬头一看,张小玲率领几个夫人丫鬟又走了进來,观她面色红润,双目闪闪有神,三郎喜道:“夫人已经恢复功力了”
“已经可以凝聚功力了,相信调息一夜就会好了。”
玲儿说着转向冕儿抱拳道:“此次能恢复功力还要感谢姑娘,姑娘就留在这里吧。”
冕儿摇摇头:“夫人能恢复功力真是一桩喜事,不过我从阵中來,不能多耽搁,我这就把七星北斗阵的奥妙告诉你们,至于福星么”
冕儿环顾了一遍众将及诸位夫人,摇摇头道:“这里沒有王爷的福星,能否破阵还要看天意,我们开始吧。”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那意思很明显,冕儿从阵中來那不是和柳玉庭纠结在一起了
冕儿也不多解释,当着大家的面把布阵方法玄奥讲解给大家。匆忙说完盈盈一礼:“如今辽人已攻破澶州,杨将军回京求救,今天柳玉庭进京议事,我才有机会出來,想必此刻他已经回來了,王爷诸位夫人将军,冕儿自阴尸阵中來,为防柳玉庭起疑这就回去了。”
众将听说澶州失手无不惊骇,若几日内再破不了阴尸阵,一旦辽人攻破汴梁那大宋的江山就彻底完了。
冕儿不管众将如何想法,说完就往帐外走,三郎率领众将一直把她送达营外,冕儿走了几步忽然回身道:“我见过许夫人。”
三郎呼地到了冕儿跟前急切道:“蓉儿在阵中作人质,我们攻阵难免受人所挟,不知冕儿姑娘有办法救她出來吗”
冕儿轻轻咬了咬樱唇,幽望他一眼道:“后日就是十五,也是约期的最后一天,将会有天狗食月,届时柳玉庭的魔功将会大打折扣,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待你们攻阵之时,我会想办法救她出來。”
冕儿说完转身就走。眼睁睁看着冕儿奔谷口而去,到了谷口,阵门内闪出几个人与她交谈了几句,冕儿如入无人之境般,款款行进了阵里。
众将面面相觑,想她既是柳玉庭的人又怎么会将破阵之法相告呢。
孟良忍不住已经高喊起來:“这丫头是柳玉庭派來的奸细,我们不能相信她。”
“是啊,是啊”
众将也是一片附和声。
玲儿走上前道:“我观冕儿姑娘温婉善良,不象有诈,况且她给了我们石花锁,使我恢复了功力,妾身觉得她必是受了柳玉庭的蒙骗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能有什么难掩之隐,不过是柳玉庭想让我们进阵一网打尽罢了。”焦赞在一旁吵吵着。
三郎剑眉微扬:“我相信她”
众将皆面现难以置信神色。
三郎环顾众将道:“如今京城危在旦夕,你们可有什么办法么”
众将都傻了,尤其孟良焦赞,因为担心杨景安危,急的抓耳挠腮。五郎虽然表面上平静,不过六郎是他的亲弟弟,三郎相信他内心此时定然已经惊涛骇浪了。
三郎见众人束手无策,笑道:“冕儿姑娘送來了石花锁,恢复了玲儿功力,使我军平添一员大将,所以我们有十足的理由相信她,而且除此之外我们也别无他法。”
时间紧迫,众人也只好点头。
三郎命众将回营休息,自己在帅帐中将将冕儿留下的七星北斗阵反复熟悉了几遍,了然于兄。
第二日,张小玲讲过一夜的调戏,武功果然恢复了。
三郎立刻召來许倩莲古侗许艳珠杨五郎玲儿神风剑客厉冲再加上自己正好是七个人演练七星北斗阵。
这七个人都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经过一日的演练,这套阵法已经配合的极为熟练。
三郎又去检阅了钩镰枪大刀队,钩镰枪大刀队也是一种组合,由前排的钩镰枪队将阴尸勾到,再由埋伏在后面的大刀队熟练的将他们分解,三郎见他们配合的娴熟无比,连连点头。
第三日大家又将阵法演练了几遍,给钩镰枪大刀队鼓舞士气,做战前动员。
到了晚间,三郎开始排兵布阵,七星阵由自己亲自率队做先锋,钩镰枪大刀队由丐帮高手黑水神宫赶來助阵的高手以及身手利落的宋军组成,足有上万人,杜晓兰作主将,孟良焦赞为副将。然后三郎又命林舞儿八姐九妹率十万大军殿后接应,何墨北率三万人守卫大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晚间攻阵了。
到了戌时,皓月冰轮斜挂中天,夜色明亮如银,可谓月朗星稀,天空晴朗的连一片云彩都沒有,沒有一丝月食的迹象。
时至此时,不管有沒有月食他们也得攻阵了,因为他们已经沒有退路了。三郎一声令下,大军悄悄向谷口开进。
今日是约期的最后一天,柳玉庭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各路将领各司其职。三郎的人刚到谷口就被人发现了,双方立即陷入混战,隐藏于地下山石后的各路牛鬼蛇神蜂拥而出。
好在有五郎训练好的钩镰枪大刀队,又有玲儿的加入可谓如虎添翼,怪物纷纷被勾倒,手持大刀的士兵及时赶上将倒地的怪物切成数段。
但是,由于真假怪物们隐蔽的极好,所以待钩镰枪大刀队发现他们时,己方已经损失不小,很快那些阵亡的将士们也变成了阴尸,向他们发起攻击。
起初大家还不忍心杀死亲人朋友,后來死的人越來越多,钩镰枪大刀队也几乎抵挡不住,将士们无奈只得含着泪将曾经的战友朋友斩成数段,战斗重又陷入了僵局。
三郎玲儿五郎等七人则一路向阵中心杀进去,他们别无选择,只有杀了柳玉庭,破了阵胆,才能避免死更多的人,否则活人变死人,死人变怪物,这座阵永远也破不了。
正在前行,朦胧的月色中一只怪物破土而出向后面的许艳珠攻到。许艳珠仓促间挥杖相迎,一式弹震三江封卷而出,沒想到怪物身法极快,一矮身自杖隙下穿过,双掌平推向许艳珠胸前再次拍到,一旁五郎禅杖迅速向怪物身侧拍到,就要落下的当儿,生性醇厚的古侗失声大喊:“是虬髯客。”
五郎硬生生的收住了禅杖,而怪物却似乎不惧有人偷袭,劲风嘶嘶继续向许艳珠拍到,而且临近身体居然化掌为爪直要把许艳珠掏碎一般,好在许艳珠勤习伏龙杖法,一身功力早已今非昔比,仓促间向后仰起,顺势踢出一脚。
嗤啦,许艳珠箭袖被撕掉一块,一只脚也踢到怪物身上。砰然巨响,虬髯客的身体只是顿了一顿,而许艳珠则秀脚生疼被倒撞而回跌落在地,地下异响,许艳珠单掌托地平平飞起,一只怪物的手掌破土而出,钻出了地面,赫然正是醉疯僧苦智大师。
仅这片刻,无数的怪物又蜂拥而至,神算子诸葛机也赫然在列,只不过手上沒有了铁算盘,动作机械威猛,目光阴冷呆滞。
此时此刻三郎已经明白了,当日自己发现了小童子在丁谓府上,曾派人给双奇兄弟送信,想必兄弟二人去相府找小童子复仇而被柳玉庭杀死变成了阴尸。
哎,都怪自己啊。他微一犹豫,怪物们在疯和尚三人的带领下向七人发起了疯狂的进攻,长枪鬼爪层层叠叠,几人投鼠忌器,立即险象环生。
三郎猛然清醒过來,厉吼一声:“他们已经死了,大家不要有所顾忌,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