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语嫣姐姐,这样说怕不大好罢若是大哥哥他爹爹是老狐狸,那大哥哥他岂不成了”
王语嫣莞尔一笑:“难道不是他若不是只狡诈奸猾的小狐狸,你是怎么被他骗了的”
阿青俏脸微红:“我我可没有倒是姐姐你”
王语嫣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敢胡说我我呵你痒”说罢伸指过来,阿青大叫饶命,娇笑着闪了开来。\qΒ5。\\
阿青:“哼,不说就不说每次都这样”嘟起小嘴,转身查看地上三人:“啊,大哥哥,语嫣姐姐,快看啊,他们”
王语嫣:“怎么吓成这样他们怎―――都―――都死了”
地上的大理三公,双目兀自圆睁,却都没了心跳鼻息。
二女一时沉默无语,古剑冰叹道:“老狐狸也是会吃人的。”
王语嫣哼了一声道:“大理段家,藏污纳垢,龌龊无耻段誉是天下第一大恶人与刀白凤私通所生,害你内力全失,这大理三公又掘了你爹爹的坟,你爹爹出手杀他们,也是一报还一报。”当下轻伸素手,逆运北冥神功内力。
“咦,语嫣,你”古剑冰见王语嫣挨近自己,右手手背雪白娇嫩,按在自己丹田,左手食指如一根葱管,点在自己脉门之上古剑冰只觉阵阵清香,自语嫣身上传来,正自喉头干燥,头脑中一阵晕眩,忽觉一股浩荡纯净的内力,如北冥海之水,灌入自己经脉丹田,神智不由一清。
王语嫣玉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神态腼腆,目光中流露出羞意:“夫君,咱们今个儿既成了婚,妾身就是你的人了。那北冥神功,本来说好是结婚时传你的――――只怪妾身一时羞涩,未能让夫君提前接触这北冥神功,才会被段誉所害
夫君内力已荡然无存,正好修习这北冥神功,既是夫妻,咱们便应福祸与共。我的内力,自当分你一半。北冥神功的口诀,你且听好了”
古剑冰心中感动,此时此刻,再说一个谢字,倒显得见外。待得传功完毕,说道:“先办正经事罢。爹爹的陵寝总需妥当修缮,这三个人么”
古剑冰正寻思将这三人是入土为安抛尸喂狗,还是还给大理段氏,却听叶二娘的声音传来:“老大,方才我亲眼看到,大理三公和段誉都被一蒙面人点倒,那蒙面人似与慕容世家有旧。嗯,不知段誉哪里去了,多半是被捉去拷问六脉神剑的秘籍”
声音未落,段延庆一马当先,冲了过来:“姓慕容的你把段誉藏到哪里去了快交出来,留你全尸否则将你碎尸万段,叫你死得惨不堪言”说罢,挥杖一指,阴邪霸道的爆灵魔指气劲,直刺古剑冰右肩。
一人身形轻轻一晃,已站在古剑冰身侧,他大袖一拂,劲风过处,那指劲已不见踪影。此人正是逍遥派前代掌门无崖子,他身怀七十多年精纯内力,虽是输送给王语嫣三十年,但剩下的四十余年功力,仍能把段延庆轻易压制。此时他悲酥清风之毒既解,当即挺身为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出头:“哼,如此雕虫小技也来卖弄若非我外孙女今日大婚,不宜见血,老夫当即取你性命”
段延庆知这老者实是劲敌,当下不敢造次,凝神戒备,等待后援跟上。
无崖子抬眼一扫,见段延庆身后还跟着十数个高手,个个身手不低,又道:“徒子徒孙,都给老夫站出来壮壮声势,免得别人还当我们逍遥派的传人势单力薄,好欺负了”
苏星河与他的八个徒弟应声而出,旁人也还罢了,那薛慕华人称薛神医,在江湖上交际极是广泛,他既挺身而出,二百多个豪杰当即往其身后一站,个个对段延庆怒目而视,威势上登时把大理国众人比了下去。
一眉毛发黄的老僧见这形势,自知难以硬来,当下施了一礼,口唱佛号:“阿弥陀佛,若施主能交出段誉,老衲等人必不与施主为难。”
又有一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挺身而出道:“朕乃大理皇帝段正明,我大理三公,毁了令尊坟墓,按贵国之律,理应处死,也就罢了,但段誉乃是我大理段氏下一代唯一传人,还望阁下看在我大理与大宋的邦交之情上,放了他吧。”
又有一人,相貌儒雅,气度清贵高华,对古剑冰施了一礼:“在下段正淳,段誉他自幼少了管教,行事无礼得罪阁下之处,正淳在此代为致歉,阁下让他吃些苦头也就罢了,念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留他一条命。”
话音未落,旁边一姿容美貌的道姑气道:“什么叫吃些苦头也就罢了果然不是你的儿子,你便不心疼”转头又对古剑冰慕容剑冰喝道:“姓慕容的,快把我儿子交出来,若他伤到一块油皮,我便断你一根骨头”
午后日光斜照在她面颊之上,晶莹华彩,双目虽是哭得有些红肿,却更是我见犹怜,古剑冰心道:这便是段郎的妈妈刀白凤了吧果然美得很啊。这模样挺像是画中的观音菩萨,一点也看不出像是人到中年的样子,怪不得当年的段延庆误会她是观音大士。
古剑冰暗中盘算:敌人势大,若是硬抗,虽是能胜,但到时满场凶杀血气,这婚礼还能办得下去么好在敌人联盟本是仓促而结,并不稳固,可以各个击破。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想到这里,伸手一指段正淳,对王语嫣说道:“语嫣,这就是当年对你母亲始乱终弃的段正淳”又对段正淳喝道:“阁下好了不起啊,段延庆与你老婆刀白凤私通,生下段誉,你不怪罪,却纠结众人,与自己的亲生女儿为难你还记得当年的李青萝么”
段正淳见了王语嫣相貌,哪还能不明白,当下愧然道:“你你便是我女儿你妈妈好么这些年我一直挂念得紧”
王语嫣一脸冷峭:“她很好,不劳王爷费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观音”王妃吧却管别人家的事做甚”
段正淳满脸通红:“我做了那么多于心有愧的大错事,为此耿耿于心,每当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天可怜见,今日让我重得见到当年没了爹爹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总是对不起人。”
古剑冰道:“镇南王,自小我最讨厌的人就是抛弃了表妹母女的你了。不过现在我只觉得你很可怜,害人终究害己,淫人妻者人亦淫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报应,报应啊我的儿子原来不是我儿子,我的女儿却都不肯认我,总是我为恶太多,方有此报。事已自此,生复何益”段正淳脸色由红转为惨白,拔出剑来,便向脖颈上抹去。
古剑冰挥袖打落段正淳长剑:“你想死另寻地方去,别死在语嫣面前段誉也没有死,他北冥神功厉害,自解穴道,已施展凌波微步跑了。”伸手一指段誉逃窜的方向:“他往那边去了,在场的豪杰各个看得清楚,总不成我们这么多人一齐骗你们吧段延庆,刀白凤,你们若快点去追,说不定还能见得到他。待得他跑远了,可就难找了”
段正明叹道:“冤孽,冤孽二弟,一死了之容易,要活着担负责任却难。那日在天龙寺抵御鸠摩智,师父便已为我剃度传戒,因其时你身在中原,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才不得不秉承师父之命,暂摄帝位。大理国千万子民,还待你治理。”又转头对古剑冰说道:“慕容公子,只盼你念在如今两家结了亲缘,保全二弟夫妻他们的令名。多谢了。”
一场杀劫,就此化解。
此后,保定帝段正明出家,段正淳继大理皇位,称天授帝,一反常态,广纳妃嫔,终日沉溺声色犬马。段正淳未立皇后,原镇南王妃刀氏在其即位时便失踪了,有说是被秘密赐死的,有说是羞愧自尽的,有说是被仇家所杀的;还有一说最奇,说她随天下第一大恶人恶贯满盈段延庆而去,两人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