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装美妇一呆,略感愕然,不过却也没有迟疑什么,玉手抬起,一指向前点去,随着她的动作,红光在其头顶略一盘旋飞舞,随后稳稳的坠入了其手中。
嘭!
红光爆射,一团火焰汹汹燃烧起来了,这竟然是一张极为高阶的传音符。
此女惊疑之下忙将神识沉入。
“什么?”
仅仅过了瞬息的功夫,此女就骇然失色,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并忍不住惊呼。
“卢道友,怎么了?”
那年轻男子愕然回头。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值得同伴大惊小怪的,如今所有的一切,不皆在自己三派的掌握之中。
“是掌门师兄冒死发过来的消息,让我们尽快撤离。”宫装美妇一字一顿的声音传入耳朵。
“什么,撤离,卢道友,你没开玩笑吧!”
年轻男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荒谬的问题。
“这样的事情妾身岂会胡言乱语,具体情形如何,道友看了本门大长老的传音符自然就一清二楚。”
宫装美妇的表情难看到极处,她何尝不希望这仅仅是有人开的一个玩笑呢?
然而企盼固然没错,理智却在时刻提醒着,那是绝不可能的,以大长老的性格,平日里轻易不荀言笑,这种关乎本门气运的大事,又怎么可能拿来与自己胡说?
除非他疯了!
但堂堂分神后期的修仙者又没有闭关打坐,好端端的神经又怎么可能错乱呢?
所以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事情已经很清晰,三派面临着灭顶之灾的结局!
或者现在这样说,还有些为时过早,然而从传音符中的寥寥数语,此女确然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情绪。
大长老的性格她清楚,向来是果敢坚毅的,连他都悲观至此情势之危机哪里还用得着多余言语的描述。
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此女脑海中念头转过,不由得慌乱起来了。
而这时候,一旁的年轻男子也抬起头颅。
他的脸色同样是阴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原本的猎人变成了猎物,夫好的局面突然急转直下,就算是分神期存在,也同样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有没有搞错,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
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被戾气给布满了乍一看,居然有几分像陷入穷途末路的野兽。
“呼呼!”
他深深呼吸,使劲喘了几口粗气,才让自己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
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难看以极,一字一顿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不可能,我三派联盟二十多名分神期修仙者,布下灵鬼五行大阵,还有冥河之毒,甚至从云隐宗中寻到了叛徒,这所有的布置加在一起就为对付区区一个林小子怎么可能失利对方又不是渡劫期……。”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之意,似乎在询问苍天,又有几分像是在问自己。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苦涩的笑意,宫装美妇的心情,一点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回过头颅,露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得多:“道友问我我又去问谁呢,那林小子我们谁都不曾见过,但这一次,显然是我们三派太过小看他了。”
“小看么?”年轻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二十多人围攻一同阶修仙者,又是阵法,又是使毒,甚至还有反间计相配合,如果这都算小看的话,请问一下,宪竟要怎么做,才能算是重视呢?
然而她张了张口,这个问题到底问不出,或者说,这时候即使问,也丝毫意义也无,再好的过程也及不是一个有利的结果,如今的情况是,他们三派大败亏输,甚至很有可能连范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了,不要说了,如今讨论这些,还有什么用处,我们必须快点离开此处,大长老可是拼着小命儿才发出的传音符,我不想让他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让近万弟子,全都交代在此处。”
那宫装美妇冷冷的声音传入耳朵,她倒是二人中清醒较快的一个。
“好吧!”
年轻男子沉默了几息的功夫,也点了点头,心中再不甘又如何,修仙界是以实力说话的。
三派二十多位长老都挡林轩不住,难道他还敢单枪匹马跑去送死么?
心中激愤是一回事,有没有胆量是另外一回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一些,只有傻瓜才会去白白送死。
因此,他对同伴马上撤退的提议,自然不会有分毫反对与异议。
没有人,会与自己过不去,若不是附近还有近万弟子,说不定他就已经像总舵落荒逃去。
“好!”
见年轻男子不反驳,宫装美妇露出大喜之色,她刚才还真怕对方太过愤怒,做出不理智的选择,而将自己也殃及掉了。
好在这种担心是多余,于是此女马上转过身去,声音恢复了冷漠与威严之意:“你们都听到了,传本宫法喻,所有弟子里金额撤离,放弃对云隐宗的围攻以及对矿脉的占据,立刻回到各自本派的总舵里。”
“是!”
两名老怪物对话时,并没有施展传音术,于是簇拥在一旁的甲士与侍女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他们没有看见传音符,但看两位太上长老慌乱的神情,多少也猜到情势糟糕到极处。
早就人心惶惶了。
只不过修仙界尊卑有序,两位长老不走,借他们一个胆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结果,如今见两位长老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们自然是欣喜到极处,行了一礼后,立刻以本门派特有的方式联络。
再说另一边,面对三派联盟的狂攻,云隐宗弟子浴血战斗,然而没用处,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对方的平均修为,非他们可比,人数更是十倍有余,这还怎么打,根本就是一边倒啊!
若不是对方不要俘虏,投降或者被抓住结果都是抽魂炼魄,云隐宗早就树倒糊标散了,如今知道没有了退路,还能拼命抵抗着,然而这又能坚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