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凶手
姓林的男人到底是知道真相的,并且拿他们俩的东西做过DNA签定,结果也是证实的,但他表示如果没什么非说不可的时候,他会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但会将玫梅带走,因为他爱她,今生不想再错过她了,更不想看到他们兄妹两个真做出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情来。
我说:“他们俩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这你不是为了逃脱罪责而把白玫梅卖了的结果吗?甚至你还亲手把她交给她亲哥哥手上,让她去……。”
“韩小姐!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玫梅从没有做出过任何你想的那种不堪的事,她一直爱的人是我,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而且请你也不要再给我看和听你所谓的证据,好吗?!”
看他这样气急败坏的冲我喊,我又忍不住冷笑:“呵……!你吼什么?是不是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她在邰逊哲身边这么多年,是否真像她说的那样一直爱的人是你呢?不然她怎么愿意冒这么大风险捐器官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他似乎并不惊讶于我怎么知道这些,仿佛知道我来者不善,当然我来之后已经给他听那段从逊晖手机录来的录音,也告诉他了我此行的目的,我又笑笑说:“其实我还真是托了她白玫梅的福,要不是她做出这种事,我韩冰也不可能利用这个把柄让自己终于圆了多年的心愿,顺利的嫁入了豪门,可我却不曾想到原来这豪门是个彻头彻尾的火坑,烧死自己不要紧,那是我自作自受,可为什么要让我的弟弟代我受罚呢?所以我要让白玫梅也尝尝我现在这种绝望的心情和感受,除了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要告诉她真相,一定要!
谁让她当年听从我的教唆偷偷跑到这里来,她家里有钱养她一辈子都可以的,她爸妈也愿意养她,她根本不需要出来挣钱,之后凭她的美貌本可以在家乡找个局长家的、处长家的或富人家的公子做一个贤妻良母,轻轻松松安安稳稳过一生的,这应该也是她父母所希望的,不然也不会连她上大学的机会都给剥夺了,可她偏不愿意过父母给她安排的幸福生活,偏要逞能跑到这里来,还跟我抢饭碗,甚至还那么会勾引男人,勾引你这样的屌丝男人也算是识相,没想到她居然能勾引上人家豪门世子,现在好了,这所谓的豪门世子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而现在她……。”
这个窝囊男人听我说着这些,一开始并没有打断我,后来甚至神情落寞的蹲坐下去,仿佛沉静在什么回忆里一样,应该是他与白玫梅什么回忆里,但这回忆并不甜蜜,因为他眼里潜满泪水,直到最后他才挂着泪水用极冷的目光盯住我:“既然你韩小姐知道这么多事,那你也一定听说过我几年前为了给玫梅报仇将一个彪形大汉打成重伤,离杀了他只差一步,今天若有人再敢伤害她,我依然敢这么做,别看你是个女的,别看你曾经也算是帮过她,让我和她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会这样走下去,之后会拥有我们的小家庭、我们的孩子。没错,她是可以照她父母为她安排的那样去生活,要不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耽误她这么多年,还把她推到这样的境地,所以任何人胆敢再伤害她,我一定也会像当年那样做,而且人做什么事只要做过一次就不会害怕第二次做同样的事情。”
我觉得他这样的威胁挺滑稽的,因为他刚刚还说他爱白玫梅,今生不想再错过她了,如果他今天把我杀了,他今生还能跟白玫梅在一起吗?而且这个男人终归是胆小自私,不敢承担责任的,当年就为了逃脱罪责而把白玫梅卖了,不然她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刚刚自己也承认是他把白玫梅推到这一步的,所以这样的威胁对于现在的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甚至希望他是个歹毒的刽子手把我杀了,那样我就不用想着弟弟的仇恨,不用考虑怎么向爸爸做出交代,也不用自责这些竟然是自己一番话把弟弟害成这样的,我该怎么办,怎么救赎对弟弟的罪责呢?我故意激他说:“好啊,你姓林的,今天要是能杀了我,我就敬你是一条汉子,否则你就是一个孬种,一个窝囊废,过去保护不了白玫梅,现在仍旧如此,我一定要告诉她真相,告诉她,她在乱伦,她竟然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竟然被自己的亲哥哥玩弄了几年之……。”
“你这个疯子真的是疯了吗?”随着这声愤怒的咆哮,一只大手便掐住我的喉咙,看似无比有力,实则根本用不了力就在发抖。
我看着就好笑,就瞧不起这样的男人,白玫梅真是眼睛瞎了居然爱上这样的男人,甚至几年都不曾改变过,更甚至把她卖了以换取自己的自由,她都能大度的原谅他。事到如今白玫梅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不然又怎么解释他非要离开她的原因呢?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眼睛没瞎却为什么当初非要跳入邰家这个龙潭虎穴,这个火坑害了自己不算数,甚至还连累无辜的弟弟呢?
他骂我有病,说我报复弄错了对象,又企图把我忽悠回蓉城,说那老狐狸去了蓉城,又说:“邰总裁真的可能已经后悔对你所做的一切,现在还牵涉到无辜的人,所以他一定非常后悔,并设法弥补自己的错误,他本来就是开医院的,一定会全力救治你弟弟的,不会让他落下任何残疾的,而且事到如今,他们也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请你相信我,更请你放过玫梅,她跟你弟弟一样都是无辜的,她刚做完手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等等,总之他说了很多很多,甚至声音都嘶哑了,他都想跪下来求我。
然而最终的结果仍旧是这么惨烈,似乎这就是白玫梅早已注定的命运。
最后他甚至想把我关在他那房间里,可我还是趁他急噪的给谁打电话时逃脱了他的控制,然后又迅速而顺利到达了邰家那座大别墅内。我是用逊晖婚礼那天给我的钥匙开的门。
可能觉得我不死也得残疾,所以一时半会回不来才没有更换锁心,也敢把白玫梅接进来吧?总之我进入院子后,没有看见一个人,包括用人,似乎都为我创造了绝佳的机会,当然现在还太早,今天又是星期日。
我并没有像刚刚在医院时那般大喊大叫,我知道如果白玫梅还在这套别墅里,那老狐狸和老恶婆一定也在这里,而且现在还是早上,说不定都没起床呢,那我就不必去惊扰他们俩的美梦了,直接去白玫梅的床前找她,让她的痛苦、愤怒以及绝望将他们的美梦揪碎和摧毁,最聪明的智慧莫过于借刀杀人吧?我以为我进去后,要在楼上几个空着的大主卧间一一找寻一下的,因为其他人都没有起床,那位公主殿下也不会这么早起来。
然而没想到刚走进房间里面,就看见楼梯上正下来一位身穿白色无袖长裙,素面,脸色仍有点苍白的感觉,但比一个星期前在河边远远看见她时又要红润不少了。虽然是素面朝天,但头发却梳得很光滑柔顺,分着右中分,也仍旧是那天看见的齐肩短发,只不过今天左侧夹了个白色花朵形小发夹,这让她真有几分十八岁少女感的呢。白玫梅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邰家这样的豪宅里,宛如这个家里的高贵公主。然而她现在身份却是交错而复杂多重的,也是尴尬和不堪的。可能那两个老东西真的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了,而她的亲哥哥邰逊哲却将她当成了共度一生的爱人,至于逊晖则当她是梦中情人,并期待着有朝一日能真的梦想成真,能真的跟她在一起吧?
由于这种交错与复杂,使她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却注定是个悲剧,而我又何尝不是个悲剧呢?只不过她的悲剧令人惋惜和同情,我的悲剧则被认为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的。
她见有人进来便将头微微抬起,当她看清是我时,也是一阵惊讶,不过没有刚刚她的情人那样已经不知道我是谁的地步,要不是我及时自报家名,他恐怕会以为我是小姐,来找他嫖自己的,毕竟还很早。
当然自己这几年变化太多也是事实,而我跟他这几年从没有碰到过,即便在哪里碰到过如果没有熟人在旁边介绍一番,他不可能认出是我的,当然我估计我也不可能和他在哪里碰到,他明显还是那副穷酸样,可能依旧没房没车,即便是在邰氏这样的贵族医院里照顾白玫梅,他依旧穿着几百块的便宜货,也不怕给邰家和白玫梅丢人,要知道白玫梅可是时装设计师,自己的情人穿衣品味却这么差她脸上有光吗?
当然他不光穿衣口味够差劲,其他方面更是差劲到不堪,甚至还重伤过人,蹲过班房,更甚之为了逃脱罪责而把她都卖了,她都能原谅他,更何况他现在的头发简直是个小老头。
我真不明白现在的白玫梅到底还爱他哪一点,哪一点又值得她爱的?该不会就因为他是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男人才赢得白玫梅的心吗?原来白玫梅口味这么重啊!我不能明白,我想其他人可能也不能够明白吧?
她并不怎么吃惊是因为她知道我和逊晖的事,可能此时她心里正在思索着我是靠什么手段如愿以偿的进入了豪门的,但她此时绝不会想到竟然是她的无私捐献器官而促成的。
所以她放慢了下楼的速度,几乎是停下来的状态,疑惑的看着我:“韩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紧不慢走过去,讽刺的笑笑:“我为什么能会出现在这里,这还不得感谢你白玫梅吗,要不是你这么无私捐出自己的一个肾给你的亲哥哥邰逊哲的话,我也不可能……。”
听我这些话,她就有点站不住了,往下蹲,还好及时扳住了扶手。
我看着也紧张的上了楼梯要扶住她。我绝不是做作的,就像前一天晚上我看见那老狐狸手上出血一样都是出自一种本能反应,毕竟她在楼梯上,身体也才刚刚恢复,何况我从没有想过要对她刚刚恢复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但她并不领情,还一把甩开我要去掺扶她的手,气愤而郑重其事告诉我:“韩冰,你在胡说些什么?逊哲他是跟我长得有点几分挂相,但绝不可能是我那哥哥的,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也不是今天才看见我跟他长得有点像。至于捐肝这事,是逊晖告诉你的吧,但你可能听错了,不是捐肾,我只是捐了一小块肝脏给他而已,其实肝脏有再生功能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的肝就能在他那里长齐,而我余于的更能很快长完整,所以你别……。”她满脸黑线看我一眼,并不再说,脚又下起楼梯来。
我知道她这话是让我别白费心机告诉她父母,总不会让我别为她担心吧?我却故意说:“你是让我别担心你,还是让我哪天回家时在哪里碰见你爸妈不要告诉他们这事呢?肝是能再长齐的,可你体内是少了一颗肾又怎么能长得出来呢?白玫梅你也真够可怜的,连身体里面少了什么器官都不知道,不过还好你捐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亲哥哥,所以捐出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你跟他在一起好几年了,现在居然跟他结婚了,这就乱……。”
“韩冰!你不要一大早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好不好?”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声怒斥我,可已经从楼梯上下来的她,又顾虑的往楼上望了一下,随即声音就压低了,明显那老狐狸和老恶婆就在上面都没起床呢。
想到这我又怒不可遏起来,心说:“他们俩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睡到这么晚还没起床。可韩华呢?我呢?我们姐弟俩在医院是怎么艰难的熬过这一晚的,他们知道吗?!他们想过没有?!不,他们想过的,绝对想过的,想我昨晚开车回来时,一定出车祸死了,只是暂时还没被发现,或者还没调查出我的身份,没有通知他们而已,不然能睡得这么安稳吗?”尽管知道今天是星期日,但我同样是恨得简直把牙齿咬得紧紧的,像是牙齿缝隙中憋出来的一样:“我胡说八道,你们别做出这种混帐到畜生不如的事来呀!白玫梅,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我有证据让你相信的。”说着我早已拿出手机在手里翻着,翻到录音文件夹中标题为‘张正园’的录音,边对她说:“其实我知道刚认识邰逊哲,就因为他跟你长得像而怀疑过他是不是你们家丢了的哥哥,还拉他和你做了血亲鉴定,可你听完这段录音就明白了,你所看见的结果是怎么给出来的。”
见我要将自己的苹果手机放到她耳朵上,让她听时。她也老虎发威似的一把将我拿着手机的手推得老远,声音也不再压着了:“韩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这两个多月来,一直都在医院照顾逊哲,看都没看见你,我总没惹到你吧?而且这几年我在设计院,你去了模特部,都不在一个部门和一个城市了,总井水不犯河水了吧?你今天跟我胡说八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她显得非常气愤,然而录音中的话还是让她渐渐安静下去。
然而她听完后却火冒三丈的质问我伪造这段录音来欺骗她到底什么目的,她说张正园是华侨,普通话没这么好,而且他们都是美国长大的,所以母语是英语,他们间说话都习惯说英语,因此她肯定这段录音是我伪造的,而且说得言词凿凿。
我竟然都有些无言以对,但随即又用同样的气势跟她说:“他们是说英语的,可我不找翻译出来,你我听得出他们说的什么吗?如果你想听真正原声,那我这里也有,只是会让你难以接受和想象不到,甚至是崩溃的,其实我是在帮你找到你哥哥的,让你们一家人得以团圆,我知道骨肉分离很难受,尤其是你父母体味更深刻,所以我前段时间回家看我爸爸,还街上遇到过他们哪,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你哥哥了,那二老又是一阵眼泪巴巴的哭诉这事。
我也是看他们太可怜了,所以才从他们的衣服上捡了两根头发,又和邰逊哲的头发一起送到了DNA鉴定中心,几天后出来的结果连我都吓了一跳,居然确认了父子关系和母子关系,当然在此之前我也去到你在设计大楼的工作间,找到了你的几根头发连同在模特队逊哲穿着展示过的几套服装上捡着几根头发一起送到了鉴定心中,结果是血亲关系成立,甚至我在嫁进来之后为了确切期间又把你的和邰逊哲的以及邰总裁和许夫人的头发也都送到了鉴定心中,所以就有这么多份鉴定书,这个是你和邰逊哲的,是确认的血亲关系,这两份是你爸妈和邰逊哲父子和母子关系成立的,而这三份则是邰逊哲与邰家父母以及邰逊晖的,都是关系不成立的,甚至我还给你和许夫人以及邰总裁也做了两份,看看你白玫梅是不是落入民间的公主格格哪!
总之我鉴定这些都花了好几万哪,还都不是一家鉴定心中做的,有的我邮寄到北京和上海等地的最权威鉴定机构哪,毕竟邰家不是一般的人家,邰逊哲也不是一般人物,他可是继承人,就跟古时候皇太子一样,要继承皇位的,所以关系能不重大吗?”
我说着这些时早已将刚刚从韩华房间里拿来的这一大堆鉴定结果一一展示在她前面,还指点她看哪里,当然更有添油加醋的内容。还说如果她看不懂或仍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咨询和请教专家,也可以让逊哲和她父母以及与她再做一次,但切记不要像几年前那样就行了。
我知道凭这几段录音和手机拍摄并不十分清晰的几份鉴定结果和那两张诊断书,并不能让白玫梅相信这样的事实,所以从韩华住的医院到莎城方向正好路过模特基地,看到那幢大楼,我又让的哥停车,并从包里掏出好几张百元大钞给了他,又让他在原地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去去就回来,然而当我从韩华房里拿出了那几份鉴定书时,又觉得自己开车过去更方便,万一他们把白玫梅接回别的别墅怎么办,毕竟邰家富甲一方,几套大别墅算什么,当然这也是以前逊晖高兴时告诉我的,甚至有的地址都告诉我了。那自己开车找到白玫梅不是更快,更方便吗?
所以我又立即敲开了隔壁同事的门。她睡意蒙蒙都没睁开眼睛,就很不耐烦的问我一大早的叫醒她干什么?我还不好意思开口说借车,毕竟自己有车,而且比她的高级得多,但她听明白我是找她借车的,就回身拿来了车钥匙扔给我,随后门就甩上了。我便立即去了车库,开走了她的桔色小车,估计她那时都不太清楚自己把车钥匙给了谁。
我一路都以飙车的速度行驶着,我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会追来阻止我,所以我必须要在他赶到之前告诉白玫梅这个真相,否则弟弟的伤就成了不白之冤,我绝不能让无辜的弟弟承受这种不白之冤,我要复仇,一定要!当我把这么多份鉴定书一一展现在白玫梅眼前时,我也不管她是否被这么多份鉴定结果搞混乱。
总之她没有一开始的那般激烈的抗拒和反驳了,而是拿在手上一一认真看了起来,但手却在颤抖,越到后来越颤抖得厉害,最后连张纸都拿不住了,让它飘到地上。头也机械般否认的摇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韩冰你为什么拿这种事来骗我呢?”她最后的话是带着哭腔对我说的,这证明在这几份鉴定结果面前她的心理也开始怀疑和不确定起来。
我弯腰一一捡起她手颤抖着掉到地上的几份鉴定书,拿在手上,边对她说:“是啊,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骗你,我好像没这么无聊,想出这种事来骗你,还伪造出这么一大堆证据来骗你好玩啊,那我不是有病吗我?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韩冰就是靠着这个大秘密才得以进入这个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真的是做梦都想要住来的如天堂般舒适大别墅里面的,不然呢?不然你以为像你我这样的小模特和小设计师真能走进并住进这样如世外桃源般豪宅里面来吗?你靠着你的肾,而我就靠着这个对邰家来说至关重要的秘密进入到这里,不然你再听听这个,你就明白这个秘密对邰家有多重要了,另外这两个人的声音你应该听得出来吧,听说他们最近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其实这只是他们对你心虚的表现,也可以说是补偿吧?”
随即我点开了那段刚刚在宾馆里也给姓林的听了的那段录音。听着这段邰总裁和许夫人的对话,白玫梅明显就有些承受不住了,不想再听下去的捂住耳朵,随后连腰也直不起来了,需要用双手奋力叉着才能勉强支起,但也只坚持了一小会儿,随后便弯至90度,就像给谁深鞠躬一样。月牙似的浓郁眉头也痛苦的皱着,大大的眼睛此时已变得十分呆滞而失神,连睁着很费劲,所以她只能闭上,可随即就有泪水涌出来,最后嘴里喃喃低声着:“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如果我知道他就是哥哥的话,我更会捐的。”
看见这一幕,听到这悲愤欲绝的话,我本该有一丝怜悯的,刚刚看见她在楼梯上跌了一下,我不是还连忙赶过去要扶住她吗?为什么这次我没有毫丝怜悯她因受刺激而引起伤口不适和疼痛呢?甚至仍用恶毒的话去戳她已经崩溃的心身呢?“为什么,因为他们要保住继承权,不能让邰逊哲的身份曝光,也为了……。刚刚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我也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你和邰逊哲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甚至你还怀上了他的孩……。”
“你胡说!!!”她用前所未有的激愤和失控,几乎要喊破喉咙般,我都不知道她忽然间哪来这么大劲儿喊出这样气势强大的声音来。“即便他真的是我哥哥,我们也从没做过任何你说的那种事,这几年来我们也一直是正常兄妹那样相处的,从没做过任何越轨之事,更不可能有什么孩子!”
听她说得这么言辞凿凿,我也疑惑是不是老狐狸和老恶婆提到的,虽然也没说出是孩子,但听那语气肯定是说这个,莫非真的是姓林的呢?毕竟逊哲那天喝醉酒时说过她背叛过他,还特别伤心,天天跑去喝酒。
但我绝不相信白玫梅刚刚说的他们从来没有做过越轨的事情,就连那一次他都把我当成白玫梅,便一把将我压在他身下,难道他和白玫梅在一起好几年,就没有上过床,如果真的没有,那邰逊哲还将她留在身边这么几年,他连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怎么可能不和她发生肌肤之亲呢?
哪怕他们俩只有过一两次,那也是乱伦了,但我并不相信白玫梅说的这些,而且我也挺烦这种敢做敢不当的作风,果然跟姓林的是一路货色,因此我仍用刻薄和恶毒的话去刺激她已经极度崩溃的神经:“没有吗?你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没有乱伦?我真不知道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在跟自己的亲哥哥乱伦,他们俩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所有的人都在欺骗你们俩,包括你的情人,我刚,刚就从他那儿过来,不信你自己再听听看。”说罢我仍没有顾及白玫梅早已痛不欲生的表情和疼痛难忍的再次将腰弯至90度的身体,手指轻轻的点开了十几分前才刚刚录下的这段话。
然而当她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后,便疯狂而不顾一切的冲出了房间。
我甚至望见在房子与院子相接的三层台阶上,白玫梅好像还跌了一跤,但我不清楚她是怎样爬起来的,因为楼梯间并没有正对着大门,而我看她这么崩溃而痛苦,自己似乎很痛快和得意,但又比较失望,因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快意恩仇的兴奋感觉,反而有种脱水的疲惫感,还因为弟弟并没有因此而恢复成以前那个帅帅高高的大男孩。最后我也疲软的蹲了下来,我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也重重的从手中掉到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用人慌慌张张,大喊大叫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玫梅小姐,她……她……!”他简直急得喘不过气来,或者说是吓得。
我连忙跑出去,我并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那么惨烈的一幕。
我有些眩晕以为自己看错了,忙擦擦眼睛,可是还是那惨烈的画面,刚刚那个身穿雪白长裙的女孩此时就那样躺在一个男人怀里,而男人正哭天喊地呼唤着她,也拼命摇晃着她,而几十米外的一辆深灰色跑车正撞到了大花坛上,车头已经撞得有些变形。
他们的周围是一片殷红的鲜血,白玫梅的白裙子已被染成了红色。
我这才知道我韩冰今天犯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而愚蠢至极的错误,我想立即逃走,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弟弟刚刚抢救过来,爸爸也还在家乡住院。逃离了这里,逃离了这些人的责备与指责,又怎能逃得掉心灵的谴责呢?我比姓林的要明白得多,他逃脱了几年的牢狱,结果把心爱的人推入这步田地,他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不,她应该还有救的,这个男人竟然只顾着伤心,而忘了要抢救她,难道他真的想让她死在自己怀里吗?真是个白痴。
可我的手机刚刚在……。还好身上还有另一个手机,“喂,我是桃源东路8号,刚刚有人被车撞了,伤势严重,请你们马上派救护车来抢救,不然她就死了!”我嘶哑着声音,奋力喊道,喊完只觉得心中那块快要压死自己的大石头有所松懈。
我想过去看看她的伤势究竟如何,我知道现在这种关心显得那么讽刺和假惺惺的,可我就是想知道她伤势究竟如何,因为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我就是害死她的直接凶手,虽然她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我造成的。
然而那个男人却用杀了我的目光盯住我。
其实现在的我真的不怕被他杀了,最怕的是所有人谴责和审判的目光,其实他们每个人又何偿不是凶手之一呢? 哥哥爱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