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县审问那两个衙差,哪里有结果,他们虽都是软骨头,可就是死活说不出银两的下落,陶知县威胁着说要砍他们的脑袋,他们也只是吓得屁股尿流,有什么,就算把他们杀了,能追会那批白银吗?毫无结果,最终自己回到内堂来喝杯茶歇息下。
“大人,银两有救了。”
这时师爷快步走了进来,陶县令以为他查到了什么可靠的线索。赶紧站起身来,可见他身后带着一个胖道士,那胖道士见陶县令站起来是要迎接他的,赶紧说道:
“大人不必拘礼,折煞小道了。”
三人分主次入座。蔡师爷就向陶县令介绍这胖道士如何如何的神,陶县令半信半疑。
“驱了邪气之后能找回银两吗?”这才是陶县令最关心的问题。
“是是是,能寻回银两就好了。”蔡师爷也赶紧附和。
“邪气,妖气最容易蒙蔽人的眼睛,一旦被驱除了,大人的法眼就得以通明,那么大人的案子自然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追查失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陶县令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何况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此法值得一试。
“那就劳烦大师了。”陶县令也应允了此事。又相互客气了几句,两人见陶县令精神不佳,需要休息,便不再叨扰了,告辞了出来。
法事拟定要做三个晚上,因为胖道士在县衙转了一圈之后,觉得这股邪气太重了,如果只做两天,恐怕会有残留,所以三个晚上最妥当。
三个晚上的法事,少不了要花几十两银子。这一切料理还是交给蔡师爷,以前蔡师爷买卖办事,都把数目往捎高的报,可这次他不但没有往高的报,还往低的报,自己出了几两零头。陶大人看他报上来的数,虽然皱了皱眉头,但也准了。
话说章章和鱼儿做了好事之后,觉得真是大快人心,睡饱了之后出去就听到了他们的英雄事迹,更是觉得心里畅快。
不过他们也关心官府会不会查到他们身上,其实陶县令和蔡师爷也并非没有怀疑过,两件事发生时间上这么吻合,一边丢了银子,一边得了银子,任谁都会有点小猜想。
但官府又有什么证据呢?银库的具体位置没几个人知道,并且守门的衙差也没有受到袭击或是什么,门也完好(没有窗),封条还好好的,也没有被提前破坏的痕迹。
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除了出内鬼,这确实让他们吃个哑巴亏了。
但鱼儿和章章还是有些好奇,丢了这么大批银子,他们会怎么办呢?
就忍不住上街转悠,顺便打听了一下,也不听到别人说县衙遇到什么大事,就说是最近有一个胖道士频繁进出县衙,县衙里面还买了些元宝蜡烛,猪头等拜祭用的东西。
“猪头怎么就是用来拜祭的东西。”章章假装好奇地问
“不用来拜祭那用来做什么?”
“吃啊,猪头补猪头,不是挺好的吗?”鱼儿也跟着章章笑起来了。道士,拜祭。莫不是里面死了人,不管是与不是,都应该是做法事的吧,那还会有什么理由做法事,不就是来对付他们的吗?
夜色总感觉有些凄迷,蝉在枝头上开始歌唱,星星也跑出来了,不过有些模糊而已。料想县衙里头的法事也正在开始吧。章章和鱼儿想到那儿一探究竟,看看这个道士摆的是什么谱,他们也好应对。
由于这次去凶吉难料,也不知那胖道士道行如何。鱼儿就叫英子和朵儿都不要跟去,免得到时候他们顾不过来。章章和鱼儿也不敢贸然靠得太近,道士,想起曾经的老和尚,两人心里仍有余悸,但还去了。慢慢靠近,并警惕着四周看有何变化。
只见那道士正在做法,法坛,法印,令旗,神水,桃木剑,铃铛,当然还有猪头,早已准备妥当,瞧他那架势,也是有板有眼的。但他好像完全没有察觉章章和鱼儿他们靠近,还是说,他像老和尚那样,假装不察觉。
章章和鱼儿也不敢靠太近,趴在远处的墙上瞧着,并随时准备逃跑,但那胖道士依然是做他自己的法,好像只要没人打断他,他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去这么久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英子见他们去了有一会了,就感觉等得太不耐烦了。
“不会的,师傅们这么厉害?”
朵儿虽然也担心,但还是相信两位师傅。
“朵儿,要不咱们也去吧。”
“可是,师傅叫咱们……。”
“别可是了,咱们就远远的看,瞧见了他们就回来不就行了。”英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朵儿走。朵儿也扭不过它,只好同它去。
“章章,你说,这胖道士是否些斤两。”鱼儿实在看不出胖道士的能耐几何。
“何止有斤两,你看他那水桶身材,猪都比他苗条多了,一般的称都称不开。”
章章并非没有明白鱼儿的意思,只是她也看不出这胖道士的道行,只能用玩笑搪塞过去。
那胖道士忽然右手执桃木剑,左手挥舞了几下,左手抛起两道符,一剑刺过去竟也刺中了那两道符,再端起碗中的所谓神水,倒进他的大嘴巴里,朝着那桃木剑一喷,然后再把符放到蜡烛火上烧,竟然也是烧着了,这时他口中还要念上一阵咒语。
“瞄。”房顶上的一只花猫看见这胖道士手舞足蹈,不知是害怕还是好奇,叫了起来。
这时胖道士也听见猫的叫声。“哪里跑,猫妖!”
只见那胖道士大喝一声,便飞上了屋顶,章章和鱼儿不由得大吃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二是他这么胖,竟然一下子能蹿上屋顶。虽然架势不是很稳,但也不得不说他是有些能耐的。
那猫着实被他吓到了,赶紧想撒腿就跑。胖道士右手执木剑,左手食指与拇指并一处,嘴皮动了几下,木剑竟然准确无误地飞向正在逃跑的猫,一声惨叫!小猫被放倒了。
不知是刚才用力过猛,还是胖道士忘了自己站在的屋顶,而不是屋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就要倒下去,可他怎可在这节骨眼倒下,赶紧用一只手撑在瓦上,另一只手向屁股后面升起。然后才慢慢站起身来,用力一跳落回了地面。
辛亏县衙的屋顶够牢固,不然就多了个大洞了。章章被他惹到差点笑出声来了,鱼儿赶紧用手去捂住她的嘴。
“大师好本领啊!”蔡师爷见如此勇猛地诛杀了花猫,果然有些本事,赶紧上前迎笑。
“既然猫妖已除,那明后两晚的法事是否要撤了?”陶知县问道。
“大人,猫妖虽然被小道除去,但他的妖气依然还残留在县衙,如果对妖气置之不理,一旦让它沾附到人的躯体,人就会被妖气渐渐侵蚀,最终迷失了人性,堕入妖道啊!”
“这么厉害,附上不就完了!”蔡师爷惊恐道。陶县令听着也瞪大了眼睛
“大人请放心,小道只要做完剩下的两次法事,妖气必会散尽。”胖道士又吹嘘了一番,陶县令也觉得应该让他把剩下两场法事做完,这让才能心安,不然说不定哪天晚上自己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妖怪怎么办?
那只猫难道真的是妖,不可能,如果真是妖,这样的距离,鱼儿和章章也能感觉到,可是猫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一点妖气,反倒是那个胖道士,在他使出桃木剑(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桃木剑)刺向猫的一刻,感到有一些邪气从他身上露出。
但是不用法力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邪气,难道他隐藏起来了,但是从他刚才蹿上屋顶杀猫的架势,招式来看,也不像是法力高深,能够将自己的气隐起来的高手,他刚才那两招差点闹出洋相来也不是装的。
也不知是谁家的猫,碰上了死劫,可是就是一个简单的掩饰或借口,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颤抖中死去。难道这就是天意。
“师傅,你们回来了。”
章章和鱼儿回到家(他们确实已经把这里当作家了),看见英子和朵儿乖乖地呆在那儿等他们。“你们这么听话,看来要打屁股奖励一下了。”章章笑着说。
“为什么听话要打屁股,不听话也打,我不服。”
“师傅去了这么久你们也不关心,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你们还在傻等,你说该不该打屁股。”章章得意地扬起手来。
“慢!师傅,你又来这一招,辛亏我早有准备,朵儿,告诉她,咱们有没有去过。”
“瞄,瞄……”这只朵儿演的猫叫着就倒下了,这无疑是屋顶那只猫的重现。
“小鬼头,你们……
“师傅,你不会又想说我们不听你的话吧。”英子赶紧打断的话。这英子已经基本摸清了章章撒泼的窍门了。
“好了,以后还是听话的好,不然真的遇到危险就不好了。”鱼儿补充道。
“还是鱼儿师傅最好。”英子和朵儿都靠着鱼儿撒起娇来。
这个道士是什么人呢?做法事又不是为他们而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难不成真是为了几个钱,鱼儿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小半夜才能睡着。
胖和尚的法事依旧做,虽然县衙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是丢失的银两依旧没有着落。
陶县令正愁着要怎么跟他岳父交代,可是也不见他岳父来书信,心里疑惑,难不成出事了,想给他娘子寄去一封信,可又害怕他岳父恼他无能,竟丢了银两。真是两难,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他娘子写了封信,也不敢提银两的事。
早上,陶县令正在内堂吃糕点,喝点粥。一小厮来报,有案子,要升堂。陶县令听见说是案子,一下子把剩下的一点粥就喝了,领着小厮出来。
看见有几个庄稼汉和农妇挤攘着上前,都喊“青天大老爷,你要给草民做主啊!” 天海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