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的话惊呆了屋内的每一个人,
耶律采洁,耶律淳,萧皇后,还有陪同前来的朱武吴用和王进,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郑飞,屋内静的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郑飞微微一笑对众人道,“怎么是我没说清楚吗”
众人如梦方醒,
耶律淳与萧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激动之sè,
耶律采洁怀抱小安北躺在床上,满脸的惊讶,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郑飞,
旁边,朱武和吴用则在连连焦急的朝郑飞使着眼sè,提醒郑飞此事万万不可
不过郑飞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个的存在一样,连看都没有看他俩一眼,
“贤婿,你,你说得是真的”耶律淳的声音竟带上了丝丝的颤抖,紧张的问道,巨大的惊喜已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已贵为皇帝的身份”
“我们当然愿意,”还是萧皇后反应快,她白了耶律淳一眼便笑不拢口的说道,但她也是有些不确定的看了耶律采洁一眼又对郑飞说道,“那采洁她,”
郑飞道,“安北太小离不开母亲,采洁自然也要劳烦陛下与皇后代小婿照顾了。。qΒ5。”
此话又一出,朱武和吴用听了差点晕倒过去,
耶律淳与萧皇后则更是大喜过望,萧皇后连道,“贤婿这是那里的话,采洁是我女儿,照顾她自然是理所当然。”
郑飞点点头,再看向耶律采洁时,却见耶律采洁已是双目尽泪的看着自己,满眼尽是不解和委屈,他赶忙上前坐在床边为她擦去泪水,柔声说道,“采洁,别哭,都怪我事先也没告诉你一声。”
耶律采洁抽泣的说道,“夫君,你你是不要我和安北了吗”
郑飞一笑摇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们。”
“那你怎么”
郑飞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将耶律采洁搂入怀中,又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正在熟睡的小安北的脸,不舍的说道,“我当然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但这个孩子与别人不同,他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王者,他是未来汉人与契丹人在这片土地上可以永久和平共存的象征,这里可以没有我,但绝对不能没有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耶律采洁恍然,轻轻的点了点头,但这番话郑飞却绝不只是说给她听得,旁边朱武与吴用心中一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耶律淳惊诧的看着郑飞,就像是再一次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郑飞继续道,“你是咱们孩子的母亲,你对他的影响力是最大的,我希望在以后无论我在不在你们身边,你都要教育他,告诉他,他不仅是一个汉人,也是一个契丹人,汉人是他的同胞,契丹人也是他的同胞,他要像爱护汉人一样爱护契丹人,也是像爱护契丹人一样爱护汉人,以做这两族人们共同的英雄为目标,好吗”
朱武与吴用对视一眼,满脸的敬佩,耶律淳心神猛地一震,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郑飞
耶律采洁抬起头看着郑飞,眼中既是不舍又是喜悦,用力的一点头道,“夫君,我会的,你放心”
郑飞一笑,“乖,我过些ri子就走,你和安北就静下心来在岳父岳母那里好好休养,我短则半年,长则也不过一年就会回来看望你们,好吗”
耶律采洁再度点点头,但眼睛却又红了,她一下子狠狠抱住郑飞,似乎是要从现在开始就分分秒秒的珍惜与郑飞在一起的时间,
郑飞似乎也有些感伤,抱着耶律采洁看着小安北出神,屋内的气氛顿时感伤起来,
朱武适时的上前对耶律淳及萧皇后小声的说道,“陛下,皇后,咱们先出去吧,让统帅与公主静静的待一会。”
耶律淳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一点头,便与萧皇后等人一起出了屋,
来到屋外,朱武等人请耶律淳与萧皇后上了龙辇,他们三人骑着马在队伍的前面引路,朝着早已为耶律淳二人准备好的居所而去,
龙辇之内,萧皇后还沉浸在不用与女儿及外孙分离的喜悦中,一个劲的乐个不停,但耶律淳却始终沉默无语的坐在一旁发呆,
萧皇后见状不解的问道,“陛下,你怎么了女儿和外孙要跟咱们回去了你不高兴吗”
耶律淳勉强笑了笑拍了拍萧皇后的手说道,“采洁和小家伙要跟着咱们回去了朕当然高兴。”
“那陛下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多么高兴”
耶律淳叹道,“我是在想郑临风,这个人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他太不简单了,难道是我一直都误解了他”
与此同时,在外面距离龙辇几十步远的最前面,朱武和吴用二人自从上了马就像是如沐hun风一般,脸上荡漾着笑意,旁边王进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问道,“两位老兄,你们和统帅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朱武与吴用相视一笑,吴用小声的说道,“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统帅自己做的决定,统帅这是给耶律淳吃了一颗定心丸呢”
“定心丸”王进疑道,
吴用点点头继续道,“咱们的目的耶律淳未必猜不到,那他会心甘情愿的上咱们的套吗他肯定不会,不但不会,说不定还会故意想办法破坏咱们的计划,暗中做出对咱们和安北小少爷不利的事情,所以,要如何才能消除耶律淳的戒心,让他愿意心甘情愿的培养安北小少爷做他的继承人,这是整个计划中最难的一部分,今天统帅的这个突然的举动就恰恰解决了这个问题,统帅让耶律淳看到了他的诚意,尤其是让耶律淳看到了立安北小少爷为继承人会带来的好处,耶律淳吃下了这颗定心丸,绝对会重新审视安北小少爷对他的意义”
王进恍然大悟,连声道,“原来如此我说统帅怎么舍得把安北小主人让耶律淳带走,原来是有这样一层含义。”
说罢,王进思索片刻却又不解的说道,“可要这样的话那还会有一个问题,耶律淳ri后会对安北小主人产生什么影响呢耶律淳是个契丹人,他一定会按照最有利于契丹人的方式去培养安北小主人,那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毕竟就算统帅是安北小主人的亲生父亲,但常年待在他身边的却是耶律淳,这一点可不能不考虑进去,除非。”
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彼此贼眉鼠眼的对视一眼,最终才由王进压低声音说道,“除非耶律淳活不到安北小主人”
“嗯”朱武嗯哼了一声打断了王进的话,然后又像是感叹又像是肯定的说道,“统帅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不该猜的,就不要猜了”
王进恍然,知道自己是言多有失了,他瞄了一眼吴用,只见吴用正在左顾右盼的做出一副欣赏风景的样子,然后才感激的对着朱武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再怎么说,耶律淳也是耶律公主的父亲,有些话绝对不能乱说,否则真要赶巧应验再传到耶律公主的耳朵里,这不等于是给统帅惹麻烦吗
朱武面sè淡然的继续看着前方,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厚厚的皮袍下,他后背贴身的衣襟其实已被冷汗所浸湿,一个念头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统帅真的连耶律淳的身边也能安排人吗”
有的时候,这人要太聪明了其实也不好,越聪明,考虑的东西也就越多,想得也越深,想得越深,就越容易自寻烦恼,就像是朱武他们三个一样,
郑飞要是知道他们三个出去之后胡思乱想的东西,只怕会忍不住一人给一个响头,尼玛,这三个人把老子想得也太邪恶了,耶律淳再怎么地也是我老婆的父亲,我会做让老婆难过伤心甚至恨我的事情吗当然不会
总之,无论怎样,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耶律淳心情明显大好,还接受郑飞的邀请观看了一次天道军的训练,
参加训练的正是duli军,duli军虽然在大名府一战折损了三千多人,不过很快就从各军之中尽选jing英补充了缺员,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全军的战斗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的表现也着实震惊了耶律淳,
长久以来,耶律淳对宋人的印象都是不善骑军,就算他曾经卖给了郑飞数万匹的战马,却也认为郑飞即便得了战马也不会用,完全发挥不出骑兵的作用,但如今的场景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在他的眼中是一支不亚于辽金任何一支骑兵的骑兵,他们虽然不像标准的如大辽铁林军与夏国铁鹞子般的重装甲骑军,却能依靠jing良的装备与娴熟的配合自成独特的攻防体系,既不像重骑兵,却也不像轻骑兵,
“这是什么军种”耶律淳惊道,
“他们是我的duli军,若论军种,陛下可以叫他们重武骑军”郑飞回道,
耶律淳眼中一亮,从古至今的骑兵除了重骑兵就是轻骑兵,区分就在护甲上,却还没有哪支骑兵是以武器来区分的,如果以武器来论的话,那天下所有的骑兵都只能算轻武骑兵,唯有这支骑兵才算得上重武骑兵
几天后,耶律淳与萧皇后带着耶律采洁和小安北离开了沧州,踏上了返回南京的路途,
郑飞与耶律采洁母子依依惜别,
五天后,耶律淳一行顺利抵达南京,
两天后,消息传回沧州,
又两天后,郑飞正式启程,踏上了返回南方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