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曾家府大堂之内一片寂静,
如果没有人的话,这般寂静倒也正常,
可如果满屋子都是人却还能这般安静的话,就静的着实有些渗人了
每个人都正襟危坐,没有人敢说话,敢出声,好像只要一说话就会引火烧身一般,
曾密如往常一般坐在虎皮大座上,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
如果曾密此刻是暴怒的大发雷霆的话,也许众人还不会如此紧张,因为那说明曾密还没有失去理智,还知道发火,
但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就说明,这是他想杀人的时候
看来曾头市又碰到了什么大事,惹得曾弄动了真怒
这样的时候以往也有过,但今日却与以往有所不同,因为今天少了一个人,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是他控制不住的首选出声打破这令人恐惧的沉寂,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家的二公子曾密,曾家五虎永远的急先锋,
只可惜就是他被劫走了,被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在杀死了曾头市两百多名护卫,打跑了一百多人,还烧了两百车粮草后劫走了,
这是曾头市自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更何况曾密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终于,曾弄开口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声音中有一股彻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哼”曾弄猛地一拍座椅把手,
曾索与曾魁两兄弟迅速对视一眼,齐齐朝着曾弄拜道,
“请父亲息怒”
曾魁道,“父亲,跑回来的那些护卫都已经证实二哥还活着,对方又索要赎金,二哥不会有事的。”
曾索也道,“是啊父亲,当务之急暂时答应对方的条件,保证二哥的安全”
听他们兄弟俩这么一说,旁人赶忙随声附和起来,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曾弄轻轻点点头,却转头看向了曾涂,
身为曾密的同母大哥,曾涂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这着实令人感到有些奇怪,
曾弄问道,“曾涂,你怎么看”
曾涂慢慢抬起了头,原本枣红的脸色的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层冰霜,“父亲,曾密必须救但在救之前,还有一件事要查清楚”
曾弄道,“什么”
曾涂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谁出卖了二弟,出卖了我们”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顿时一惊,满堂又静了下来
曾弄的脸色也是一沉,示意曾涂继续说下去,
曾涂道,“孩儿已问过那些跑回来的护卫,他们说一过半线坡就看到了那帮匪徒,说明他们早就知道粮队的行迹与时间,早就等在了那里。那帮匪徒明显也知道带队的就是曾密,并且为了活捉曾密,还用计将二弟与众护卫分开后再用弓箭齐射重伤了护卫完事之后他们一粒粮食也没抢,只是带走了二弟,这分明就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曾涂说到这里微微一停顿,瞪着眼睛扫视了一眼满堂众人,众人也都在他的目光下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慌忙把眼睛看向了一边不敢与曾涂直视,
最后,曾涂将目光在曾索与曾魁的脸上短暂的一停,这才重新看向曾弄道,“我们曾头市内一定有他们的同党,这才使得二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曾涂冷冷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谁是奸细”
曾涂摇摇头,“现在还没有,不过孩儿可以去查,一定能查出来”
“啪”
一声巨响响起直震得满堂众人心底一颤
原来又是曾弄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座椅上,只听曾弄压抑着怒火说道,“曾涂,你亲弟弟落入敌手,你不想着如何救出他,却只考虑这些没用的事情。满堂众兄弟都是随着老夫一起打下这曾头市的功臣,你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分明就是乱我军心连对方这种低级的离间计都信,你太令老夫失望了”
曾涂脸色一慌,赶忙跪倒在地,刚要辩解,
曾弄已冷哼一声道,“来人啊,给我把他,”
“老爷请息怒,在下有话说。”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抱拳道,
曾弄一看他,脸色才缓了一缓,客气的说道,“史教头,有话请讲。”
且看此人身高九尺,面色微白,两腮与下巴下三绺须髯,膀阔腰圆,约三十年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曾弄已年薪五万贯的天价聘为曾头市总教头的史文恭,
史文恭抱拳恭声道,“二公子被劫,大公子思弟急切,这才口无遮拦,请老爷宽恕了他。”
曾弄轻轻点点头,看了一眼曾涂冷哼一声道,“看在史教头的面上,这次先饶过你一回,再有下次哼”
曾涂连连点头,站起身又朝着史文恭抱拳感激的一礼,这才面色苍白的坐回了座位,
曾索与曾魁二人快速交换一个眼神,眼中尽是幸灾乐祸之色,
曾弄又道,“曾魁,你速速去准备十万贯钱,老夫要亲自去赎回我儿”
曾魁道,“是父亲,那回来的一百多名护卫如此处置”
曾弄脸色又是一沉,冷冷的说道,“这群废物丢了老二还敢回来,通通关起来待救回老二再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