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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今后与你两不相干

  “若是你的时童姐姐保不下你,那么娘只好与时府玉石俱焚了。”她到底不能拿时童怎么样,裴沂都不能拿那个姑娘如何,何况,一入府就被时童看清底细的自己。饶是今日,她苦心孤诣地接近时童,可对方非但对自己不防备反而大方地将一切都告诉自己,纵然如此,圣心还是在步步犯错,她又能如何呢?

  胡佳自嘲的笑了笑,妄她自命不凡,其实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小角色,那翻云覆雨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搅和。

  然而胡佳不知道的是,小小一枚石子,有时候就能够直击心脉,时童相中的可不就是她这颗小石子的潜在威力?不过如今嘛~时童还是希望能够好好享受一番生活,至少在风雨来临之前,阳光灿烂的日子总是弥足珍贵的。

  “嵘凤太子爷跟小神医在逛街?”

  “据说,小神医一路走一路买,太子爷就笑呵呵地在后面扔钱,啧啧啧财大气粗。”

  “什么财大气粗,就是给小神医撑场面来的,你没瞧见前些日子有人想故意抹黑小神医嘛?”

  “百草门人悬壶济世,居然有人想给小神医安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居心叵测。”

  “诶,小神医是嵘凤的小神医,你们说会不会是暮云洲这里的势力下的黑手。”

  “瞎猜没用,暮云洲如今乱成一锅粥,还是有老鼠屎的粥。”

  “你小声点。”

  “怕什么,九门之人不受朝廷管辖。”

  “多说多错,小心少护大人削你。”

  提到了弥少护,酒楼里偏角的一桌子人才略微安静了下来,可是三人的余光还是瞧着坐在堂中的几人。

  五弦少护弥嘉誉,京都才女李若,嵘凤太子墨旸以及百草下任少巫祝时童小神医和…她的侍女小宝。

  小宝也算是个人物了,随在时童左右,什么桌子都能够上去坐下提筷子吃饭。

  反倒是李若,这一桌子九门中人,独独她显的特别奇怪,可最先打破沉默的也是李若,“殿下可吃得惯暮云洲的吃食?”

  “尚可。”

  “住的呢?若是时府招待不周,尚书府很是欢迎殿下的。”

  “无妨。”

  “童儿性子大咧,若有得罪还请殿下海涵。”

  “她…”

  “嗯?”

  李若颇为意外,提到时童这个一直以来冷冷淡淡的嵘凤太子居然还思索了一番,甚至还瞧了时童一眼,“还行。”

  “咳咳咳。”李若端起茶杯,掩饰地喝了口茶,然后看向正在和小宝大打出手抢食物的时童,叹了口气。

  “殿下,李若想入墨衣,你可有法子?”时童抢着抢着,突然出声询问道、、。

  “什么?”弥嘉誉最先出声,“九门与你不符,莫要招惹。”

  “与你何干?”李若皱眉奇怪地看向弥嘉誉,今日早上与时童一番商讨,她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与其追逐一个高高在上自带荣光的男人,她不如自己去抓取荣光,让自己成为那样的女人。

  墨旸可不管李若跟弥嘉誉有什么牵扯,只是对着时童说道,“墨衣择人考量较多,她若是想去,我这尚有几个名额。”

  “啧啧啧不愧是太子殿下,这魄脉圣心墨衣都有…”

  “若是不需要,本宫。”墨旸黑着脸打断了时童的话,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加上你,本宫挥下还有百草跟墓归,怕不怕?

  时童讪笑,“别呀,我难得求你一件事儿。”

  “难得?”

  “不难得么?”

  墨旸撇开眼,不与时童斗嘴,“你若想去,下月初七,九门各大门派都会派使者来俗世寻新,届时本宫举荐你便可,不过…”墨旸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李若,“李小姐自身若没有点墨,本宫倒是不建议你去。”

  “殿下放心,好歹礼部尚书之女李若,可是背着暮云洲才女之名呢,不然怎么会成为公主伴读。”

  “童儿抬举。”

  李若的性子,既没有普通大家小姐的娇作,却也没有那些泼辣女子的无礼,端是端着,偶尔也皮一下,所谓的稳中带皮,这般性子,不说爽朗但至少是个平易近人的,弥嘉誉对此女再度有了些许的改观。

  “说到九门纳新,墓归可有动静?”弥嘉誉所看之人那是墨旸。

  墓归的纳新不同,纳的不是人,而是尸体,新鲜的尸体,若每年尸体数量不足,那么墓归门内必然会有一次大血洗,然后再在下月初七纳新人,活生生的人。

  “墓归…弥少护不应当比本宫更了解些么?”墨旸回看弥嘉誉,眼中带着一丝丝的审查。

  时童停下来筷子,“李若,吃饱了?”

  “怎么你要别处逛逛。”问着,人却已经起身了,小宝被时童狠狠一拽,也被拽离了酒楼。

  弥嘉誉苦笑,墨旸确仿佛没有看到三女离去。

  “你身处圣心,想来知晓些事情,我如今替时童布谋,换而言之便是在替殿下布谋,情报共享对我们是有好处的。”虽然对方是嵘凤太子,又是魄脉的少主,可对弥嘉誉而言,对方也就是另一位九门同盟。

  对于弥嘉誉言辞的失礼,墨旸略微有些不悦,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口气照常地回了句,“所以呢?”

  所以你该情报共享啊。

  弥嘉誉有些气馁,他最是烦闷这些套路,“红莲如今举棋不定,她若归顺裴沂,对殿下并无好处。”

  搬出了裴沂,墨旸总该不淡定了吧,弥嘉誉这样想着,可对方仍旧没有吃下他的套路,“墓归行事如何,我无从左右。”

  “也罢。”

  墨旸瞧了弥嘉誉一眼,“不过…墓归少主如今异位,想来此事与红莲颇有关联。”

  “红莲入宫便是那位新少主的把戏,看来墓归也不平静,还是百草与魄脉比较心齐啊。”

  “呵。”墨旸只是冷冷笑了笑,想要去喝身前的茶,却察觉到茶已经凉了,弥嘉誉叹了口气,“小二,可有包间。”

  “有的,二位公子楼上请。”

  墨旸朝着弥嘉誉点了点头,起身先行,“不是说要给时童付钱么?”

  “本宫已经将钱袋子给了她,若是不够她自会回来寻我。”

  “殿下倒是对小神医颇为宠爱。”弥嘉誉笑的狐狸眼都出来了,却只是听到了一个“嗯”字。

  嗯?

  嗯就是同意自己的说辞了,太子殿下知道宠爱二字是何意思么?

  瞧着墨旸其实年纪也不大,虽性子古怪,但情爱之事,这身在皇宫内院的太子想必应当不陌生,不仅不陌生,他必然需要深谙此中原理,不求能够断情绝爱,但至少在情爱一面皇室中人都是要割舍一些的。

  这么一想,弥嘉誉居然有些洋洋得意?

  “你当真要入墨衣?”时童手里捏着一支好看的玉钗,在李若的发髻间比了比,李若拿过来,直接别在了时童的发髻上,“你不说,我多少也能够看清些如今的局势,九门并入朝廷是必然之事,难得女子可以有些身份…”

  时童深看了李若一眼,“你有此想法不会是受我影响吧。”

  “的确。你对我影响不低。但也不全然。”

  时童再想想,那便是李若自己的学识所达,其所思所想必然都与旁人有了差距,跳出世俗圈子去看这个俗世,她的境界,恐怕比她爹礼部尚书还要超然些。

  “我听老师说过,墨衣虽是书香之门,但所谓的笔墨惊风雨不单单是他们的诗词造诣,而是…墨衣所著学问,有特殊的力量。”

  “什么意思。”

  “具体不明…这钗不错。”

  店小二拿来精雕的木盒将钗子放好,时童刚从钱袋里拿出钱来,李若便先一步给了银锭,“算当做我赠与你的。”

  “作甚?”

  “谢你的一言之赠啊。”

  时童想了想,便收下了,“再遇见好物,我便送与你。”

  “你身为百草少巫祝便是好的礼物了。”

  也是。

  大家都明白,结识一位百草高层的好处有多大,不论是丹药还是自己有个生病外伤的,总归心里都会安心不少。

  时童跟墨旸回府的时候,府上人急急来报,“小姐,国师大人到了府上,说是来拜见太子殿下的。”

  “哦?”时童将木盒交给小宝,“晚膳可有置备齐全?”

  “小厨房的膳食如今被三小姐一手包办,我都不好过问。”

  “那便去问一问。”

  小宝得令离开,墨旸朝着时童点了点头,由着下人带领去往国师大人所在之处。

  侧屋之外,站着不少的侍卫,一个个右手握着腰间佩刀,时童跟墨旸到跟前他们的眼睛都不曾移动一下,“看来不是皇室护卫。”

  墨旸朝里看去,果不其然,墨闳韫已经坐在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对面,淡定地喝着手里的茶,只是喝茶的频率过于频繁,墨旸知道,这一见面,墨闳韫便落在了下风。

  上下无妨,至少裴沂的脸色颇为难看。

  想必两人已经说了些什么。

  “不如我便不进去了。”

  “童小姐,来都来了,不如进来谈谈。”

  时童笑,“怎么国师大人说的好像是我来做客一般。”

  裴沂站起来,时童的话语让她心里十分不悦,小小年纪如此目中无人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想到时童的脾性,堂堂国师,居然忍了下来。

  就在进去的那一刹那,时童想过,若是趁着裴沂不注意就这么毒死她多好,那么一切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也算是个解脱,可一想到身边的墨旸,时童叹了口气,今日墨旸在,不知道裴沂的黑莲是否会显现,又或者为了防备自己,她正是在黑莲显现之日才敢上门来的。

  一进门果不其然,裴沂本就精致的眉心之上,那朵小小的雾莲花,开的妖冶。

  裴沂的秘密,全在那朵雾莲花之上,她以为天知地知,可其实,红莲萧如沁知道,她时童知道,身边的墨旸知道,不知墨闳韫知不知道,许是方才他们所谈内容便是关于雾莲花的,才让裴沂的脸色这般难看。

  “童小姐说笑,只是听你有离去之意,莫不是不想见着我?”裴沂笑的人畜无害,如同一位祥和的夫人在对着小辈教说些道理。

  可时童毕竟不是裴沂的小辈,“是呀,不太想见。”

  裴沂终于没有管理好神情,撇开头看了眼墨旸,微微一愣。

  他到底还是生成了那般模样,俊美不比当年的凉雾君差上半分,因为如此,墨闳韫才能够理直气壮地来问罪于自己吧。

  只可惜,当年之事,错不在她,该问罪也应当由她问罪,可她不愿意提起,陈年旧事罢了。

  “你…看来一切都极好。”

  “承蒙惦记。”墨旸的言辞照旧冷漠,“凉雾君为何在此。”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目的。”

  “可有达成。”

  墨闳韫狠狠地刮了裴沂一眼,冷笑出声,“无非是那般。”

  墨旸不解,哪般两个字还没有问出口,裴沂便已经上前来接近自己,“殿下在时府,一切可好。”

  “尚可。”

  她又看向时童,“童小姐性子古怪些,若有无礼之处…”

  “我爹回来没?若是回来了通知他来接待一下国师大人。”时童直接打断了裴沂的话头,笑眯眯地对着裴沂又道:“难得国师大人乐意跟我这小孩子计较。”

  “国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时童欲走,墨旸伸手拦了拦,没去搭理时童恼怒的神色,面对着裴沂问道。

  裴沂对于墨旸到底还是不同些。

  “圣上特为殿下设了接风宴,臣特来邀请殿下前往,加之…有些国事商讨。”说到国事,裴沂莫名其妙地瞪了墨闳韫一眼,又转回目光来。

  墨旸却是手指向墨闳韫,“凉雾君可代本宫出面,本宫来暮云洲的目的不在国事,倒是凉雾君,乃是奉命前来。”

  裴沂脸色一变,“既如此…凉雾王爷可否赏脸。”

  “不赏。”也许是赌气,又或许凉雾王本就是这个脾气,不赏两个字来的快而且干脆,时童更相信这是凉雾君的秉性,因为墨旸与他像了十之八九。

  裴沂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个男人的脾气,反而不生气了,“凉雾王爷如此不给颜面,那来暮云洲作何?”

  “见国师一面。”墨闳韫实话实说,惊了在场的不少人。

  没错,凉雾君跟裴沂的事儿,暮云洲这里的普通人所知不多。

  “如今见着了,当如何?”

  “不如何,不过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时童的错觉,她发现凉雾君方才的不冷静和焦躁,完全消失殆尽。

  “很好,看来友国是不想…”

  “我国想不想,国师说了不算,若谈国事,本宫自会与凉雾君入宫与洲主详谈。”墨旸打断,“不知国师大人还有何事?”

  这算是吃瘪么?从裴沂脸上看来,这是她意料之内的事情,也许她的目的本就不是来看墨旸和墨闳韫,而是来看时童自己。

  “国师大人的鹅黄可真独特。”

  “时童你既然早已经入了百草为何迟迟不上报朝廷。”

  “哦?九门纳新居然还要上报朝廷么?我不知,我师父也未曾提起。”时童笑嘻嘻地回着,“我入的是百草,可不是圣心。”

  “暮云洲皇室早有明文,凡入九门的朝廷命官之后,皆…”

  时童不耐烦,“国师听不清楚我说的么?我入的是百草不是圣心,不归暮云洲管,暮云洲也管不着。”

  “你可知你身处何地。”

  “百草门人遍布天下,暮云洲若是嫌弃,明日我便去寻了我师叔,昭告暮云洲百草门人,从此撤出暮云洲,不可在暮云洲行医问世,若有违反者…自行上报暮云洲皇室,国师以为,如何?”

  “时童,你身为下任少巫祝,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听到这里,裴沂居然有些兴奋,这难道就是她要的结果?百草撤离暮云洲,对暮云洲有什么好处?

  可时童仍旧十分地淡定,“自然负责,不然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拿着圣心的名头付暮云洲皇室的责。”

  “哼,小儿无知。”裴沂撇开了目光,面向墨旸,“殿下,话已带到其余的…”

  “国师,本宫尚有一言,说起来也算是来暮云洲的一个目的。”

  “殿下请说。”

  墨旸看了看墨闳韫,再瞧了瞧裴沂,“原是想来报答一番恩德,不过如今看来,不过那显然是个意外,既然如此,望国师今后忘记此事。”

  “你…可知此话的意思。”

  “本宫如今已是嵘凤太子,能为自己的话负责。”

  “好,既然殿下如此要求,本座何乐不为。”

  墨闳韫也是走过来,脸上带着嘲讽,“想来国师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童小姐。”

  “嗯?”

  “国师难得到府上,不如好生招待一番?”

  时童摇摇头,“小小时府,国师怕是瞧不上,再者…若真要宴请国师,也轮不到我这小儿,管家,等我爹回来立刻告诉他。”

  “是。小姐。”

  管家一众人就候在门外,几位大人说的话他们听得云里雾里,想听又不敢仔细听,生怕自己知道太多,遭来灭顶之灾。

  “国师…”

  “无妨,不多叨扰,告辞。”

  “管家,送客。”

  时童端着自己的架子,目送裴沂离去,墨旸来到她身旁,“看来,她也坐不住了。”

  “都说圣心有七窍玲珑心,如今看来,裴沂怕是缺了些。”

  十月怀胎怎会是个意外,能够将此事如此轻描淡写地带过,裴沂到底也算得上薄情寡义,“她目的已达,你怕是在暮云洲不好立足。”

  “但暮云洲是个好地方不是么?这里至少有个开始。”

  九门之乱的开始么?

  墨旸微微低头,看着这个身形仍旧娇小的小姑娘,眸内的情绪让人无法去猜测,九门如今不仅中层在大换血,下月初七,更是要更替一部分普通门人,高层更是勾心斗角,九门之乱,不放说成天下之路,可这纷乱似乎又与普通人没有多大的干系。

  “你要的,是什么?”墨旸一直觉得这个小姑娘的小身板,不该撑下如此大的野心。

  “天下太平。”

  这算是一则笑话么?

  凉雾君冷笑一声,挥袖离开了这里。

  “凉雾君不会是心灰意冷了吧。”

  “不会。”

  墨旸口气太笃定,时童不由自主地就信了这鬼话。

  夜半,时府的院落里游荡者一只酒鬼,时童回冬荷居的时候还撞见了一次,“这不是心灰意冷是什么?”

  “二姐姐你回来了。”

  还没入门,时婉已经迎了上来。

  “怎么?”

  “殿下要我给姐姐带个话,说是…你还没把钱袋子还他,银两可以不要。”

  时童愣神,一旁的小宝连忙翻了翻袖袋,找出一个漂亮的钱袋,将剩余的银两都倒了出来,“三小姐去送?”

  “殿下要二姐姐亲自去还。”时婉眼眉都带着笑,也不知道真心假意。

  时童叹了口气,拿过钱袋子揉搓了一番,“还还还,小气。”

  裴沂回到宫内,胡唯材早已经候在那里许久,“大人。”

  “案子如何了。”裴沂看起来心情不错,这让胡唯材略微松了口气。

  “禀告大人,下官已经确认过了,那尸体的确已经被调换,而且身形容貌与先前那尸体所差无几,庞氏也已经确认是她女儿…此事必然无法查个究竟了。”

  “皇上作何打算?”

  “陛下让臣…草草了事。”

  裴沂笑了笑,“如何了事,胡佳如今在时府地位如何。”

  “大人,佳儿已经怀有身孕。”

  “很好…必要的时候,让她放弃这个孩子。”

  胡唯材狠狠地一抖,还是只能躬身行礼,“是,大人。”

  案子草草了事,宣判之日也无几人去看,倒是时童一行人凑在人群里,显得很是感兴趣。

  “怎么判的?”

  “尸体被替换了…归责墓归之下去了。”

  “嗯?”

  “碧落宵若说出自墓归倒也过得去。”

  时童冷笑,裴沂如此针对墓归,看来宫里那位娘娘没给裴沂什么好日子过。

  “殿下,你不行啊。”

  墨旸脸色一黑,低头看着时童笑嘻嘻的脸,转身就离开了府衙口。

  时童瞄了瞄里头的情况,转身也离开了此地,看来裴沂如今也是懒得应付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了,这不是好征兆啊。她一边感慨着,一边跟上墨旸的步子。

  “殿下,不如咱回嵘凤吧,你身为太子,公务必然繁忙。”

  墨旸不搭理,时童瘪瘪嘴,索性转身准备逛自己的去,“若是喜欢那钱袋子,本宫便送了你。”

  “嗯?”时童反应过来,乐滋滋地点头。

  想起来昨夜时婉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最后拿了墨旸的钱袋子,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小宝,等会去问殿下要了钱袋子,你就放在我房内桌子上。”

  “被偷了怎么办。”

  “那就查,好歹是太子殿下的东西呢。”

  小宝啧啧啧几声,“小姐我发现,你是真的有些黑心眼。”

  “哦。”

  明知道时婉居心不良,还由着她天天地往墨旸那处跑,摆明了就是知道殿下的秉性根本不可能搭理时婉,这是一黑。

  自己不收那个漂亮的奴婢,却激地时婉收下来,这是其二。

  如今又要去人跟前显摆殿下送的钱袋子,这是其三。

  小宝好奇,这小姐还能黑些什么。

  不过一想,万一黑到自己的头上来,算了,这样可怕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

  追上时童,小宝开始叽叽喳喳地扯些别的事儿。

  回到冬荷居之时,并没有见到时婉,“许是去香堂了。”

  “她娘都不要这闺女了,她到心善。”

  时童摇摇头,怎么会不要这个闺女呢,三夫人这么做可是为了时婉好。

  “娘,二姐姐她如今聪慧非常,以退为进,女儿反而捉襟见肘了起来。”

  “嵘凤太子生性乖僻,你莫要操之过急,二小姐如今状况如何?”

  时婉沉思片刻,将自己入了冬荷居之后所见所闻一一说来,“那个盒子呢?”

  “不知去向了,娘,您猜的没错,二姐姐的确知道该如何打开那个盒子。”

  “婉儿,娘同你说,无论如何,你要让时童喜欢你,只有这样,她才能成为你的助力,娘没有料到时童会崛起,只怪我当初目光短浅。”

  “娘,婉儿不明白,二姐姐当真能给女儿一个好前程么?”

  “只要温家知道他们的外孙女如今的地位,时童她,只会越来越尊贵,而你身为她的妹妹,若是能够得到她的喜爱,常伴在她身边,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时婉目光晶亮,“娘,那…那殿下。”

  “婉儿,墨旸身份尊贵,若他瞧不上你呢?”三夫人的话很直接,直接地时婉心口微微作痛。

  对,瞧不上自己。

  莫要说嵘凤太子,哪怕是时童,又何曾真的待自己好过?

  她能够为了小宝去找殿下的手下出气,可从来不会为了自己这么做。凭什么,明明她才是时府的三小姐,她才是时童的妹妹。

  小宝算什么?一个区区女婢,连殿下都对小宝不同些。

  “娘,只要我不放弃,殿下总会看我一眼的。”

  三夫人想要劝着时婉放弃,可她明白自己女儿的脾气,“既然如此,照娘说的做,只要时童愿意带上你,你才能够更多的跟殿下接触,不止殿下还有更多的优秀的人。”

  时婉带着三夫人的忠告回了冬荷居,迎面就碰到了才从墨旸那处回来的小宝,看着小宝蹦蹦跳跳美滋滋的模样,她心中好奇,拦着人就问道:“这般高兴,可是二姐姐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三小姐这话说的,我家小姐天天在给我好处,今儿是殿下给了我家小姐好处,我替小姐高兴呢。”

  “哦?殿下?”时婉心中一惊。

  “是了,你瞧。”

  那钱袋子的布料瞧着就软乎顺手,再加之上面的纹理新奇好看,时婉虽不太懂料子和图案,但墨旸的随身物件,时婉可是能当做心头宝贝的。

  小宝瞧着时婉那出神的模样,连连将钱袋子收起来,“殿下还说,小姐日后若是缺钱便用着钱袋子去找他讨要,装满为止。”

  若是装金子,那还真能装下不少。

  可时婉关注可却不是这带子能容得下多少钱,而是殿下到底还是偏爱时童太多。

  “说起来,还是得谢谢三小姐这几日来对殿下的细心照料,殿下可是感念我家小姐呢。”

  “我!”为什么,明明是我做的膳食,我送的,感念地却是时童!

  时婉几乎要发作出来,可最后还是忍了忍,“姐姐能得殿下赏识,时婉也是心中欢喜,小宝,姐姐人呢?”

  “奥,李小姐晚上宴请了小姐,这不我还要赶过去呢。”

  “那便不拉着你说话了,你快些忙去吧。”

  “那好,三小姐,我先去了,对了殿下说他之后的膳食不用我们小厨房弄了,说是嵘凤的厨子已经来了,老爷专门给殿下开辟了小厨房。三姑娘可以好生歇息了。”

  时婉浑身一震,“如此…多谢小宝告知。”

  “无妨。”小宝转身之际,脸上笑容未有止住。

  时婉回房之后,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香织,晚膳交给你了。”

  “三小姐。奴婢不…”

  “呵,你若是不想留在这里了,倒也无妨。”

  “三小姐,你说,奴婢往殿下那里一跪…”

  时婉哈哈哈地笑着起身,“你且去跪,你看到时候二姐姐打不打死你。”

  香织蹙眉,时婉更是讥诮地冷眼相视,“香织,是说你是奴才腿根子软,不过奴才就是奴才,你再怎么跪下去,都是奴才。跪不出个高人一等来。”

  “三小姐教训的是,奴婢这便去做饭。”

  “不必了。”时婉似乎想到什么,你先下去吧。

  香织要说些什么,很快又咽了回去,只是说了声是。

  夜不长,但人总归是要回来的,时童归来的时候,时婉房内的灯通亮,她到没有怎么在意,可推门入自己屋内之时,瞧着饭桌上一桌子好菜色,一壶温好的酒,时童眼睛微微眯起,“没跟她说?”

  小宝哼了一声,“说的一清二楚,准又是要作妖。”

  时童摆摆手,“撤了,看看后府那些乞丐在不在,在的话给他们吃吧。”

  “这么晚了,乞丐也得回家的。”

  “那就喂狗。”小宝瞧着主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叫来了叶跟烟翠用最快的速度将桌子上的食物都撤了下去。

  时婉听到隔壁的动静,放下手里的女红就过来时童这边敲门。

  “二姐姐,你睡了么?”

  “睡了,别打扰我。”

  时婉一愣,听着时童的口气像是在气头上,“二姐姐您怎么了…”

  不管不顾直接推门就进来,也不知道时婉仗着什么底气,时童愣了愣,“与你无关。”刚说完,拿出了袖子里的钱袋子,叹了口气。

  时婉看到这一动作,也是委屈了一下,“二姐姐,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殿下,若是…若是这样婉儿便不与你争了。”

  回来的小宝站在一旁,听到时婉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与你争了?你拿什么争?

  “哦?你舍得?”

  小宝又错愕地看向时童,小姐本就是在装蒜她是知道了,可这又是什么情况。小姐你装的过了吧,你给了三小姐这么强大的自信,人家会误会她自己的。

  “姐姐待我这般好,婉儿无以报答,若姐姐当真…”

  “好婉儿,不过…倒不是我对殿下有意,而是殿下他…”说着说着,时童有叹了一口气,“殿下他有意于我,想让我早日去到嵘凤。”

  “殿,殿下?”

  时童无奈地点了点头,又突然打起精神来,“我去往嵘凤是迟早之事,不过你肯不再将心思放在殿下身上也是好的,如今不知道我心思如何,这万一日后我真就看上了殿下,岂不是要针对你。”

  “不,不会的,二姐姐待我好,纵然,纵然我们喜欢同一人,必然也是和睦的。”

  时童笑意泛冷,“那倒不尽然,待你好归待你好,但若是你要抢我的人,我必是要刁难一番。”

  “姐,姐姐你不是不喜欢殿下么?”

  “这喜欢的事儿哪里说得准,你瞧殿下,身份非同凡响即是嵘凤太子,又是九门魄脉少主,血脉又稀罕特殊,且生的俊美,这样的男子,本就少有,如今又对我意,世上良人本就…”时童勾勾眼角,小宝憋笑憋的肚子生疼。

  时婉几乎要跪到在地,时童字字句句像是冰刃一般刮着她的心口。

  “姐姐,若…若是婉儿愿意。”

  时童眸子皱缩,“时婉是想步三姨娘的后尘么?”

  “不,不…姐姐婉儿不敢。”

  “你先回屋吧,这番话我也不过说说,殿下那里谨言慎行。”

  时婉凄楚地垂下头,游魂一般回了自己屋子。

  “小姐,您怎么如今又激她啊。”

  时盼将钱袋子收好,“三夫人算盘打地光亮,我娘糊涂,我可不糊涂。”

  “您终于开窍了。”

  “怎么说话呢。”

  小宝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三夫人要时婉有自知之明,但过于委婉了些,但时童却一点也不委婉,无论她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都无疑是在扼杀时婉的念想。

  可事实呢?

  “她会放弃么?”小宝狐疑地问着。

  “放弃?怎么可能。脸皮这般厚度的丫头,凭我两三句话就放弃了,那三夫人这几年的苦心教养,岂不白费。”

  小宝再一次目瞪口呆,“您这是将人往绝路上赶啊。”

  “时日长着呢,什么绝路。”

  是,时日还长,时童所做的不过就是在埋种子,三夫人敢如此作践自己和母亲,她就能让那个女人绝望!

  可绝望不是走向绝路,而是明知是绝路却不得不往前走。

  “小姐,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就这么长的。”时童白了小宝一眼,“瞧着你近日闲地越发八卦了。”

  小宝嘿嘿讪笑,伺候着时童沐浴更衣入睡。

  几日的闲散,墨旸到底也没去皇宫跟皇帝“商讨国事”,而时童终日在自己院子里摆弄药草,时婉,不知去向。

  “童小姐!童小姐,小神医救命啊,救救四夫人啊,童小姐。”

  月中,四夫人身孕已经有月半有余。

  小宝瞧了眼来人,双手染血,时童一瞧立刻从摇椅上起来,“小宝,拿上箱子。”

  “好。”

  “怎么回事。”

  “这,午膳吃的好好的突然就大出血了,止都止不住,二小姐夫人会不会。”

  “先走。”

  小宝拎起箱子就往四夫人院落跑,这会子时婉突然出现,“小宝出了什么事儿?”

  “回来再说。”小宝打掉时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力道之连她自己也惊异,这份疑惑让她立马就明白,时婉所谓的单纯都是假装的。

  “三小姐,四夫人与你并无恩怨。”小宝说完提了提药箱几乎使用跑的赶去了四夫人院落。

  “小宝呢!”时童到的时候,胡氏已经被人抬到了床上,地上的血迹从饭桌之上一直到床边。

  “童儿,童儿快,快来看看。”让时童颇为意外的,时博后早已经在床边候着,并且给时童让出了足够多的空间,“无关的人都出去,赶紧去叫小宝来。”

  “来了来了,小姐来了。”

  时博后没有再多说,立刻屏退了所有人,“赶紧去烧热水,你怎么样?”

  “二姑娘,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啊。”

  时童蹙眉看了眼这出血量,孩子恐怕是没有了,一个半月胎还没有稳下来,竟然就这般大出血。

  “能就下你就已经不错了,还孩子。闭嘴躺着。”

  胡氏看着时童,见到她眼里的笃定,心如死灰,她的孩子,她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你,你不是神医么?”时博后呆了片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带着希望的,可时童只是冷漠的偏了偏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小宝,将布洗干净…去熬一碗催生汤来。”

  “是。”

  “四夫人,无论如何,身体调理好了才能有希望。”

  时童握着胡氏的手,手上的力量让胡氏明白,保不住了,没有希望了。“好,有…有劳二小姐了。”

  时童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了人参片,“含着,免得使不上力。”

  已经到这时候,胡佳心心念念所想的就是时童能够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佳佳你放心,你还年轻,我也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暴君毒妃:夫人请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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