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非叫人拆了陆英的骨头不可
听着红莲的回话,我蹙着眉头,“陆大人送过来的?”
转念一想,陆大人不就是陆英吗?
我好久没见到陆英了。当初我从密室被谢风抱出来,虚脱得那般厉害。他一个人三处跑,又得哄着差点毁容的心上人,帝君那还有动不动就病情反复的顽疾,再加上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我,陆英累得差点病倒。据说,前一段时日,陆英半夜从王宫回府,许是太过憔悴,竟把一个起夜的孩子吓哭了。
可以想见,这对一向注重仪表,视容貌如生命的陆英该是多么大的打击!整整一个月,陆府的门就没打开过。难得谢风面子大,竟能把他这尊大佛给请来。
“是陆英陆大人没错。”红莲笑吟吟地说着,“那谪仙一般的人物,大炎帝都里除了咱们的太子爷,可是再找不出第二位了。”
“那倒是!”
对红莲的看法,我很赞同。陆英嘴毒是事实,面容绝美,气质出尘自然更是铁一般的事实。瞅着小巧的玉瓶,我有些纳闷,“陆英此时不是应该在前厅帮谢风挡酒吗?怎么还有空送东西过来?”
难得一向视俗礼如无物的他,此次竟这般顾虑周全。明白木兮这位义父行事一向全凭自己性子,我也就不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了。
我拿起小玉瓶细细端详着,瓶口处隐有幽幽清香透出,清爽宜人。陆英手里的东西无不精致,就连这盛放药丸,药汁之类的小瓷瓶,都是小巧精致,令人爱不释手。
“这个玉瓶倒是小巧玲珑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捏着小小的玉瓶,转脸问道,“红莲,送过来的侍女怎么说的?”
“听侍女转述陆大人的话,说这是陆大人专门为太子和太子妃配置的‘荷香露’。”红莲把我脱下的衣裙摆好,“天气炎热,太子妃一向怕热,用这‘荷香露’沐浴,可止汗,令体味隐带荷花清香。”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我扬眉一笑,真真是太实用了。一家人就是不一样,不亏谢风把妹妹交给他,还推波助澜助他早日抱得美人归!
“红莲,你倒上一些撒入水盆里。”我把玉瓶递给红莲,“浸湿帕子,我正好擦擦身子。”
红莲应声下去备好一切,“太子妃,这瓶子里装的不多,奴婢全倒进去了!”
我点点头,示意红莲把水端过来。
别说这荷香露真是好东西,擦完身子,全身汗味全消,皮肤上微有几分清凉。低头嗅了嗅,隐隐还有着雨后荷叶的淡淡清香,淡而不散。
换了件干爽的小衣,红莲又帮我把九层婚服重新穿戴整齐。
遍体清凉,甚是舒泰。我端坐在床边,等着谢风宴罢归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我隐觉得小腹升起一股燥热,慢慢开始蔓延开来,很快全身皮肤也滚烫了起来,只觉得口干舌燥。
心头一惊,我压住心头如猫抓般的噬骨酥麻,心中的冲动几乎压抑不住。莫非,是那荷香露……
我紧抓住裙摆,稳住心神,低声唤道,“红莲,陆大人送来这荷香露,可还……可还有什么别的话?”
红莲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轻“呀”了一声,“看我这脑袋,都忙糊涂了,可不是有话吗!陆大人说,灵公主看得紧,无法亲自向太子妃道喜。为报太子大恩,特送来这荷香露,祝太子与太子妃花好月圆,莫负良宵!”
果然是这般!
我咬牙暗骂,“这个小气的家伙,一定是先前谢风让谢灵看紧他,他心中不愉,才来捉弄我!”
听说谢灵为了不让陆英悄无声息地从帝都消失,不但把陆英视若生命的几本古籍藏了起来,还把陆府上侍奉药草的婢女全都赶走了,害他损失了不少心头宝。
可是,这都与我有何干系啊!我好委屈啊!
腹部的酥麻越来越强烈,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太子妃!”红莲看出我有些不对劲,担心地看着我。
我抹去额际渗出的汗水,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红莲,你去前厅唤太子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红莲不敢耽误,忙疾步走下去,我见她步履匆匆,却不见慌张,便放下心来。
挪着酸软的双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灌了下去。
两三杯冷茶下腹,犹如杯水车薪,身上的燥热一点也没有缓解。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用力咬着嘴唇默默忍着。
谢风!
谢风!
你快点回来!
我好难受……
正在天人大战时,听见有脚步声。我忙抬起头,透过头上蒙着的白纱喜帕,隐约看见一身金线滚边白色喜服的谢风,正如天神下凡一般,立在我身边。
“锦瑟,你怎么了?”谢风伸手把我扶起来,“红莲叶不知情,只说你不舒服。我担心……”
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竟让我燥热的心舒服了一些,我往他臂弯里一靠,拉着他的手贴在我滚烫的脸上,声音酥骨般的娇媚,“谢风,我好难受……”
许是他的手被我脸上的热度烫到了,谢风猛地缩回手,一把揭开我的喜帕。喜烛灼灼之中,我早已是双颊艳若红霞,媚眼如丝,柔弱无骨一般轻喘着。
“你这是……”谢风双眼微眯,皱眉道,“陆英来过,是不是?”
我哪里还有精力听他问什么,意乱情迷地偎进他怀里,滚烫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颤声道,“谢风,谢风……你帮帮我……”
谢风心疼地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明天非叫人拆了陆英的骨头不可!”
他抽回手,刚想起身,我惊慌地一把拉住他,“不要走!”
谢风俯下身把我头上的钗冠拿掉,柔声哄道,“别怕,我不走!我这就去派人把陆英捉来,给你服下解药……”
我听不清他的话语,只见他嘴唇一启一合,酒水润过的薄唇,红润润地诱惑着我。
“傻夫子,你不就是解药么?”我伸长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酥麻的感觉熨帖到了心里,我舒服地轻哼出声,心底渴求的更多,双手微一用力,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谢风抓住我的手,强迫我离开。他轻喘着,眸色深沉,“锦瑟……等一下……”
我仰起脸看着他,眼里慢慢泛上泪意,“谢风,我难受,谢风……谢风……”
我轻柔的嗓音带着几丝哭意,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
谢风眉头拧着,咬牙切齿道,“谢灵连自家的男人都看不住!”
他扬声冲门外吼道,“都退下!守好院门,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门外齐声道,“是!”
稍倾,脚步声整齐划一地响起,越走越远……
谢风将脸埋入我及腰的发间,闷声问,“锦瑟,你现在被药性左右着,我这般要了你……”
我将越来越滚烫的脸贴在他的勃颈处,“我愿意的,谢风!我知道你是谢风,是我相伴一生的郎君!”
谢风捧着我的脸,亲了亲肌肤细腻的脸颊,薄唇便压在我的唇上,我仰起脸热情地回应着他。
九层婚服可是难到我了,脱下一层还有一层,待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绸缎小衣时,我已有了汗意。
胸前一排系束的细带,被我扯得乱七八糟,怎么解也解不开。
我拉着谢风的手往胸前小衣上一按,“帮我解开……”
谢风身子一僵,表情紧张地给我解着带子,药性越来越强烈,我的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我难耐地把手伸进他的衣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仰起头轻咬他的喉结。
谢风闷哼一声,微一用力,小衣上的带子连扯带拽全开了。我嘤咛一声,双手抚上他的后背。
情到深处,谢风含着我的耳垂,粗喘道,“锦瑟,我……我怕弄疼你,你帮帮我……”
意识恍惚间,谢风的双手自我的细腰下穿过,抱我在怀,我紧搂着他结实的腰际,难耐地娇娇怯怯唤出声,“郎君,郎君……”
醒来时,天还未亮。
我往谢风胸前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
谢风睡意沉沉,俊逸的侧颜在龙凤烛昏黄的烛光勾勒下更显俊逸深沉。我抬手轻柔地将他额前几缕发丝,拂到耳后,手又顺势往后抚上他结实的腰背。
手刚滑落至紧实的腰腹,便被一只大手抓住。谢风声音暗哑,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锦瑟,你是在邀战吗?”
我仰起脸一看,见他微微睁开眼。好看的长眉微微蹙着,刚睡醒的他带着几分孩子气。
我抿嘴轻笑盯着他看,脸上染着羞涩的胭脂之色。
谢风竟然是第一次!
在流水村,我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守身如玉。到了大炎,那么多的诱惑,他都禁得住,可真是不容易。就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只需一个眼神,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可以的。
“谢风,你真的没有和其它女人上过……床?”我好奇之下还是问出口。
谢风伸手在我腰处一搂,坦然承认,“唔,心里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想是手底的肌肤细腻润滑,他不由手底下用了些力。
他忽凑近我的耳边道,“我第一次做那种梦,衣裤上占了东西,怕你瞧见,会笑话。”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怪不得当时他在我的步步逼问之下,俊俏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当年的我还以为他瞧出我是个女孩子,才会面红耳赤,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如今方知这其中的真实缘由,竟是这般。
“想不想知道,那时的我梦到……是和谁……”谢风坏笑地贴近我的耳畔。
我脸红地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被褥里,“不,我不想知道!”
他的手滑进被褥里,把我捞出来,箍在胸前,轻叹道,“少年时一场绮梦,如今变成了现实。锦瑟,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我羞得脸红不已,不敢接话。他坏心眼地轻咬我的耳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夫人对郎君洞房花烛夜的表现……不满意?”
我慌得忙把手撑在他宽厚的胸膛之上,急急道,“不行……不行,已经三次了……”
“不行?谁不行?嗯?”谢风温热的唇已经压在我的勃颈处。
我笑着躲开,捂住他的唇,“是我!是我不行了!求郎君放过……”
谢风眼含笑意,在我掌心落下一吻,拉下我的手,柔声道,“郎君二字,自你口中喊出,竟这般好听!”
我看着他,眉眼柔媚,“郎君,郎君……”
他将我搂在怀里,“我们有一辈子,不必着急!”
谢风温热细腻的皮肤贴在我的脸上,心里安稳踏实。
“再睡一会,待一会还要起早去见父君!”他柔声道。我“嗯”了一声,偶在他怀里,轻阖上双目。
刚眯着一会,有嬷嬷站在喜帐外请安。谢风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柔声唤我,“锦瑟……”
我揉揉眼睛也跟着坐起身来,谢风把一块素白的锦缎递给我。我一瞧就明白了,嬷嬷是来取落红帕的。
素白的锦缎上印上一小块血渍,已干涸呈暗红色,洇在锦缎上,分外显眼。
手一伸,我把锦缎递了出去。隔着喜帐,隐约看到嬷嬷收走落红帕,说着“太子妃福泽绵厚,早日与太子为帝君诞下小皇孙”之类的讨喜话,微躬身行礼出去了。
我坐在账内,有些恍惚,谢风自我身后拥住我,“只是走个过程,你不必太过在意!”
我偎在他的怀里,后背微微有了凉意的肌肤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我不是完璧之身,又生过木兮。你……你心里……”
“我的傻锦瑟!”谢风双臂一用力,将我箍紧,声音低沉有力,“不许乱想!不管怎样,你是我爱了多年的女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终于回到我的怀里。我已经很感谢上苍厚待于我。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得罪。我应该更疼惜你,更爱你!”
我偎在他怀里没动,喉头一紧,鼻子有些发酸,“谢风,你对我是真心地好!”
“你与秦娘刚到流水村时,我就远远见过你。那天你穿着一身碧绿色的小衣裙,坐在桂树下,小巧的脸上满是哀愁。那时的我突然心头一撞,软作一团。想与你亲近一些,想待在你的身旁护着你,想看到你笑时的模样……”
谢风轻声说着我与他共同的岁月。拨开岁月的沉淀,那份记忆已经呈现醉人的芬芳,总能轻易地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后来,你以男子装束来学堂谋事,我心里高兴极了,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找了里正说情。自那天起,你我就朝夕相伴。你为我洗衣,做饭,看着你忙碌的身影,我总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般过下去,直到你长大……我会央媒婆上门提亲,娶你为妻。所以我一直都在耐心地等着!”
“你早知道我是女的?”我诧异地看着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以前……”
“总是调戏我,是不是?”谢风笑出声来,粗热的大掌贴在我绯红的脸上,爱怜地轻轻捏了捏,“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听他这样一说,我一下子泄气了,“扮猪吃老虎!当时你还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害得我总是陪着小心。”
“彼时,为人师表,自然不可造次。”谢风的手又不老实地四处游走,“此时,你是我的夫人,夫妻恩爱,天经地义。”
我红唇一嘟,拍开他的手,又羞又恼,“我正怄着气呢!你这个表里不一,善于伪装的……”
我越说越是泄气。
那个爱脸红,薄脸皮的小夫子,竟瞒骗了我这么久。我真是太傻了!
谢风一个缠绵的吻堵了过来,“那我更要卖力些,哄我的夫人开心……”
喜帐内一片旖旎……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