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第113章 太子危险

  二十日后,新攻下的城池一切都整治妥当,大军准备开拔继续向前。

  这二十天的日夜煎熬,我瘦了许多,谢风不放心,驱马与我并驾齐驱。那件事只有谢风和周介知晓,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有问过我,可我一接触到他们的目光,看到他们眸中的欲言又止,那一夜还会在我眼前闪现。

  我不知道如何能让自己慢慢忘却,那一夜对我而言,是个刻骨的耻辱。这份难言的耻辱似乎刻在我的灵魂里,附在我的身形里,令我无法集中精神,终日精神恍惚。

  安营扎寨后,我在营账内收拾着东西。谢风见我一会打翻这个,一会放错那个,眉头越皱越深。

  夜间,我窝在小榻上还是不敢闭眼入睡。外间偶有士兵巡逻经过,那沉重的脚步声,仍能让我惊恐不已,不可控制地瑟瑟发抖,想躲在被子底下。

  透过屏风,我瞧见谢风还坐在书案前。

  我披上外裳,走到他面前。

  “睡不着?”他停住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我。

  我点点头,无奈地说道,“以后我会不会一直都这样!我成了废物,成了你的累赘!”

  谢风站起身,一身玄青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形挺拔,若雨后青松一般,望之另人心生安定。我不由得往他身旁靠了靠,似乎这般,心里那份无边无际的恐慌才会被赶走。

  谢风黝黑的眸子望进我的眼眸深处,他那无波潭面一般清幽深沉的眸子倒映出我此时惶恐无依的样子,我的心头越发讨厌起这样的自己来。

  我小心地拽着他的衣袖,谢风大手一握,把我的手紧紧攥在掌心。他的大手温热宽厚,温暖的体温从掌心一点一点传到我冰冷的手上。

  谢风看着我认真地说道,“苏陌,那个坏人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他长臂一伸,将我揽在胸前,他身上温热的气息笼罩着我,我贪恋着那份温暖和心安,不禁往他胸前偎了偎。

  “苏陌,是我做得不好,才会让你受到伤害,看着你惊惧的模样,我的心都要疼死了。答应我,好起来,好不好?”谢风的手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发,“那么多的苦你都捱过来,这一关我陪着你,好不好?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我一直都在,都在你的身边!”

  听着他安慰的话,我的心里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嗡”地一下断裂开来,似乎心中憋闷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我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谢风,我好怕啊!那人好厉害,我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他掐着我的脖子,撕掉我的衣服!他的眼里冒着光,像极了狼……”

  “好锦瑟,不怕!不怕!”谢风像是哄孩子一般,放软声音,一声一声哄着我。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哭得越发厉害,“我喊救命,可是没人来救我!我喊你,你也不来!我的牙齿已经咬到了舌根,若是,若是那人……我立马咬舌自尽!”

  谢风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搂得越发紧。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哭了好久。

  第二日一早,我趁谢风还未醒,束好高髻,穿好甲衣,摸着瘦削的脸庞,长长吁出一口气。

  哭也哭了,已经发生的我改变不了,谢风今日要出战,我不想让他担心。这几日他陪我熬着,已经够辛苦了。这一段耻辱,我始终还是无法做到平静地面对,至少我可以把它深深埋起来,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谢风昨晚不知忙了多久,睡得很沉,我张罗好一切,他还未醒。我走到他的床榻旁准备唤他,瞧见青灰色的被褥整整齐齐地盖在他的身上,被沿置在下颚处,半掩着薄唇。睡着的他安静地像个孩子,脸上没有戒备,眸光深处藏着的心思也被长而微卷的睫覆住。只是那修长的眉仍紧紧锁着,似乎睡梦中也有无尽的烦忧。

  谢风,我是不是总是给你带来麻烦?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现在只能依赖于你,待我杀了璃王刘施,我就还你晴朗天地。你,你就容许我自私这一次!

  我癔症一般伸出手指,想抚上他紧蹙的眉头。

  伸到一半的手指,蓦地被他一把抓住。谢风睁开眼睛,黝黑的眸子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我慢慢地抽回手,冲他笑了笑,“你醒啦!洗漱的水,我都备好了,你快一些起来!”

  他的眸光慢慢恢复清明,见我面露笑意,人也收拾得很利索,一扫前几日的颓废,谢风面上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坐起身,冲我点点头。

  他手脚麻利地洗漱好,用好早饭。我把他的盔甲拿了过来,给他穿戴好。

  他站在我面前,不动不动地任我忙活着,“我今日要带兵出战,你……”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浮上浅笑,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也装满笑意,“我就待在营帐里,哪里也不会去。你不是要喝黏糯的米粥吗?我慢慢熬着,等你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可以喝了!”

  谢风垂眸看着我,黑眸盯着我的眼睛仔细地看着,许是没有找寻到答案,他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好!”

  营账外已有士兵在催,谢风深深看了我一眼,长吁一口气,掩去眼中的担忧,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白色的盔甲从视线里消失,我才腿脚发软地坐在椅上,愣愣地出神。强行压抑住的情绪一下袭上心头,我无奈地抚着额头。

  不管如何,我都要坚强起来,不是吗?我还有大仇未报,我还有耻辱未雪,哪里有资格软弱!

  午后,我蹲在营账内小火熬着米粥,周介难得不请自来。

  他手长腿长,挤在小炉旁蜷着手脚,看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沉闷道,“难怪今日见到主子的脸色好了许多。”

  我一下一下拨弄着火,不想说话。

  周介一向嘴巴大,今日倒成了锯嘴葫芦一般,吞吞吐吐,话都说不清楚,“其实你,你不必老是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你过不了这一道坎,主子也是一日未曾安生。”

  “你是来心疼你家主子的?他不在,听不见!”我托着腮,有气无力地说道。

  周介惶惶地摆摆手,“不不不,我是来看你的!”

  看他收起往日的随意,小心翼翼起来。我笑了笑,“那我可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还未听到!”

  周介见我面上露了笑意,叹了一口气,“唉!说实话,从今日起,我周介更得高看你一眼。你的心性可是比一般的女子坚韧许多。难怪主子对你……”

  周介知道我不爱听,忙打住口,小心道,“那人也招了,多喝了几杯黄酒,才会冒犯你!”

  他觑了觑我的脸色,见我面色平静,并未有过激的情绪和话语,才小心翼翼继续说道,“其实那个人也是个人才,练得一身极好的武艺,上阵打仗也是一员猛将,就是贪杯好色,升了撤,撤了升,如此几番,更是放浪不已。因着他是帝后娘家直系,帝后虽早逝,但因着灵公主的关系,与主子也算得上是表亲,将士们对他也留些面子。”

  “表亲?”我不解地问道,“那他怎么不认识谢风?”

  那夜我可是唤了好多句“谢风救我”!

  别说他是谢风的表亲了,就是一般的士兵也应该知道太子的名讳,莫不是他故意装傻?

  周介苦笑一声,“你自称是我的表妹,他可是一眼就戳穿了,哪里还愿意相信你认识主子!再者,酒色上头,他根本顾不上听你说什么!”

  “谢风他,他是……”

  我想问谢风如何处置那人,可又不敢问出口来。我的心情还是很复杂,不禁把双手叠在一起,用力地抠着指甲,掩着心中的紧张。

  周介明白我的意思,放低声音道,“主子当时气疯了,见你那般,险些一剑劈了他!若不是齐蔚老将军以死相谏……”

  “齐蔚老将军?”我一愣。

  这里怎么还有齐蔚老将军的事?

  我皱着眉头,望着周介,“那人与齐蔚将军……什么关系?”

  “齐蔚将军一直怜他是个人才,再加上老将军又不知发生何事,老头一时糊涂,竟以死相谏。”

  听周介这般不平,我倒是浑不在意。

  如今战况吃紧,求贤若渴的情境下,没有名头的贸然杀害战场上的猛将,的确是不合适。何况齐蔚将军一直爱惜人才,他为人清正,举荐人才从不在乎出身,在民间风评和口碑都很好。他极力阻止,谢风也是要顾虑几分的。

  周介紧接着又说道,“主子又不能将他酒后……将那事告知齐蔚老将军,最后折中让他上战场,若他活命归来,处罚三十军棍之后,发配苦寒之地戍守边疆。酒醒后的那小子还算是个男人,给主子磕了几个头,就领兵出征。愣是把一场艰难的仗给打赢了,士兵也将他的尸首带了回来!”

  他死了!我一愣。

  “主子没有罪及他的家人,仍是以阵亡将士相待,发了抚恤金,赐了殊荣!”周介见我愣愣地发呆,“你会不会怨主子……”

  “人都死了,还追究什么?”我勉强笑了笑,“何况,何况他并未占到我什么便宜,顶多是打了我几拳!”

  那人死了,可他带给我的那噩梦一般的夜晚,并未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可我却必须去忘记,我从未忘记我为何随大军出发,为何要受这么多的苦楚!

  好在已经离开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大军如今驻扎之地是一处废弃的村庄,谢风下令不许士兵入村,只在一旁安营扎寨。

  在此处扎营已近一个月了,这座城池出乎意料地难以攻下。谢风最近伤神地很,几乎整日都是在和几位将军商量破敌之策。

  排兵布阵的事我不懂,帮不上忙,我也不上前烦他。他在帐中的时候,我怕扰到他,总会一个人出来转转。

  走到一块空地,望着皎洁的月光,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气。舒活舒活筋骨后,我把谢风教我的近身格斗,全打了一遍。直至遍体生津,心中的烦闷全都随汗水一同抛下,人也轻松了许多。

  我走到废弃村庄的村头溪边,望着淙淙流水,不由兀自出神。

  皎洁的月亮倒映在水面上,流水不歇,水面飘飘荡荡,看不真切。我抄起凉水往脸上扑去,沁凉的溪水,夹着夜里的凉意,瞬间让我打起了精神。

  我掏出怀里白色的锦帕,用水浸了浸,准备把汗津津的脖颈也擦一擦。拧干帕子正准备擦,却见帕子上隐约有淡淡的红色。

  我吓了一跳,忙把帕子打开,就着月光,仔细瞧着。

  真的是血迹!

  洁白的锦帕上洇着淡淡的红色血迹,放到鼻子下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心头一惊,忙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水流匆匆,血迹淡淡,应该也就是在离这几步远的上游那里。

  放轻脚步,溯着流水往上游找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溪边草丛里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我抽出腰间的匕首,警惕地走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大炎士兵的兵服,趴在溪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身下流出鲜红的血洇了一大片,顺着石块浸入了清澈的溪水中。

  我走近那人的身边,用脚踢了踢,确定他没有威胁性,才蹲下身来打量着他,冷声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的手下?”

  那人看着年龄不大,大约就十七八岁,此时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他的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我趴近一些,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才听得清几个字,“……齐蔚将军……副将叛……逃,太子……危险……”

  说完,就彻底没有了气息。

  齐蔚副将?

  我认识的,好像叫李自得。一个中年男子,体型壮硕,一双鹰眼很是阴鸷。

  他怎么会叛逃?为何会叛逃?

  ……

  先不管这些,我要赶紧去找谢风,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把手里的白色锦帕盖在死去士兵的脸上,默声道,“待太子安全,再来好生安葬你。”

  我转身飞快地向营帐跑去。

  谁知一到营账内,竟没有看见谢风。

  我焦急地问门口守卫的士兵,“太子呢?” 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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