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难过呀……
当时该有多难过呀……
如果有一丝的希望尚存,她也不会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
在血滩里空洞着眼,脑子里一片荒芜。
明明疼痛得忍不住在颤抖。
却连指尖都没有动。
身下是鲜红的血,衣服上是血染开的妖艳。
她看着这世界逐渐失去颜色。
逐渐失去意识。
其实那时候她想的很简单。
“就这样死去吧……
我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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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
夏日炎炎。
她和陆殊星约定好一起考上H大。
走进考场的时候,风有点燥热。
只有被吹起的青丝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她才能感到一丝凉意。
一丝丝,细弱而微小的凉意。
一年前她走进考场,心不在焉的,不以为意的。
一年后她重新回到这里,称不上满腔热血,只是带着一颗微烫的心脏,想起这些年的种种,酸涩蔓延。
试场里满是莘莘学子奋笔疾书时的细微沙沙声。
偶尔有椅子上下撞击发出的声音徘徊。
笔头轻敲桌面发出的声音。
手边的窗外是美丽的风景。
就像是上了滤镜一般的阳光,七彩的照射下来。
风一吹,树叶就摇来摆去的。
而她握着笔,冷静分析着一篇篇文章,精心计算着一道道题目,在答题卷上划出微弱的声音。
当她收笔检查试卷的时候。
她才听到窗外有小鸟叽叽喳喳的,而她的心,却愈发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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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
有人跳了楼,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抬不起头,有人选择复读。
苏温梨看到分数的时候,她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妈,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我的努力了吗?
你安心了吗?
高考之后有记者找苏温梨采访,彼时苏温梨正在打工,想了想自己现有的钱,现实的问记者:“有钱吗?”
记者只是愣了一下,笑着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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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者的采访间里,苏温梨乖巧地站着。
在这里,她作为省状元接受了这次的采访。
是有摄像的。
她正面对着摄像头,心里直发怵。
“据闻这次高考的难度上去了很多……”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苏温梨认认真真回答完了后,记者突然发问:“听闻你在学校里的风评并不好,无父无母,早恋打架还目中无人,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温梨是有愣住的。
她沉思了一下说:“除了目中无人,都属实。”
记者怔了一下。
“请问还有问题吗?”苏温梨问她。
她说:“我们也了解到你一直十分缺钱,甚至于答应采访都是因为为钱所迫,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与陆家太子谈恋爱只是为了钱呢?”
苏温梨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是为了钱,那我给你,你赶紧从我家殊星身边滚蛋!”中年人特有的质感,常年处于为高权重的语调不自觉高傲,连带着五官都威严了起来。
苏温梨站了起来,声音微凉。
“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温柔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