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试一试吗?”
犹如魔音噬神。
犹如沉重的古琴被拨开,奏响这半夜的黑暗。
陆母握着手术刀的模样,竞是生出几分决绝的气势来,将苏温梨带入不知名的恐惧之中。
她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喘息。
脑子里都是陆殊星。
陆殊星……
陆殊星,
陆殊星!
面对着陆母的步步紧逼。
苏温梨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后面,不知怎的,踉跄了一下。
失重感和恐慌一起倒下来,她连叫都来不及,气都喘不上来。
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光滑的木板上疙疙瘩瘩的小东西将她划开。
手也被划开,有细小的血珠冒出来,苏温梨连看都不敢看,爬起来忍着痛就跑向楼梯。
“踏踏,踏踏……”
这长长的旋转楼梯在苏温梨眼前格外漫长。
她急喘着气,几乎要哭出来了。
哭着拍着大门。
陆母不急不缓的,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像是精心准备的乐曲,成了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唯一的音响:“佣人都回家了,门也被我锁住了。”
苏温梨听着心下咯噔。
大门是真的打不开。
上下摆弄也打不开。
怎么办?怎么办?!
她听到陆母的呢喃声:“为什么不愿意呢?难道只有你们才能算爱情呢?我们呢?我们这么相爱……这么相爱呀……不能让莫清凝毁了这一切……对……不能!”
陆母越说越急切,越走越快。
苏温梨听着越发急促的高跟鞋声,跑进一个房间里,六神无主。
她怕得要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陆宅有多大,她知道她喊得再大声都不会被听见,再响也传不出去。
她反锁了门。
窗帘被她拉开。
月光洒落进来,是极美的景色。
她稍稍放下心来。
窗却推不开。
陆母已经开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找过来。
“咚咚咚!”
陆母已经开始敲门了!
她狠了心,看见桌上的烟灰缸便抓在手心里,往玻璃上狠狠一砸!
却发现根本砸不动,连一点磕都没留下——是防弹级别的玻璃。
门外已经没有声音了,陆母离开了吗?
手在颤抖。
啊,手机,对,手机!
她咽了口口水,第一反应是打给陆殊星。
在她最没安全感最害怕的时候,她想到的全是他。
手机里的声音传入耳内。
明明是知道的。
“对不起……”
明明知道他此时应该在飞机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明明知道他根本接不到这个地方。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却仍然想要打给他。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想听他的声音,她想见他,她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门外高跟鞋大声音由远至近,忽而传来钥匙的声音。
她彻底慌了神。
陆母就要进来了……
她的手指胡乱拨着,“110”还未拨出,陆母就已经开了门。
苏温梨捡着最后的理智,迅速拨出去后,藏起了手机。
“伯母,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温柔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