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殊星做了个梦。
梦里面呀,天空很蓝很蓝,云也很白很白,梦幻的阳光洒落在这唯美的梦境里。
苏温梨就这样穿着神圣的婚纱,头带白纱,走向陆殊星。
陆殊星看着苏温梨在笑。
满堂宾客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在,孟瓷欢在,步长风在,楚枝渝在,顾钰在,秦秋在,陆父陆母在,就连苏温梨的父亲也在。
苏温梨走到他跟前,像是在笑,想要去掀开头纱吓他一跳,却被他止住:“这可不能由着你。”
他低声在她耳畔又复了一句:“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苏温梨的轻笑低低传来,像是作罢了不去掀它,却仍是不安分的搅着婚纱。
她的葱白小指白得有些病态,从白纱的笼罩中,陆殊星看不清她的眉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笑。
神父拿着本书,翻开了想读,陆殊星却摆了摆手,像是预先练习过千百回一般,朗朗开口:“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他说得可认真。
每说一个字,眼中的深情便多几分。
苏温梨像是喜笑颜开一般,思量一会儿后,终是开口:“请问我的陆先生,从今往后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只能想着我一个,无论我是衰老,还是变丑,或是与你阴阳两隔……请问你愿意吗?”
陆殊星不知怎的红了眼眶,他说:“我愿意。从今往后,我只爱你一个,我只想着你一个,无论你是衰老,变丑,还是……”
苏温梨抬手堵住了他的口:“不用。”
她如往常般脆生生的声音像是很平常的说:“如果我与世长辞了,你就找个好姑娘,把我忘了吧。”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苏温梨在自说自话,她在笑着:“我之前看过一句话,忘了我,然后别想着我长什么模样,下一个你爱上的人,就是我的模样。”
“所以陆殊星,算了,忘了我吧。”
怎么能算了呢?
怎么能忘了你呢?
苏温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你怎么能一次次丢下我呢?
她说这些话的样子,像极了那日她跟他决绝的说:“别再回来了。”时的模样。
陆殊星的泪出了眼眶,他在朦胧间只看见苏温梨掀开了白纱,亲吻他的唇。
凉凉的。
陆殊星眼睁睁的看着苏温梨化为星光,四处离散,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被惊醒。
醒来是满脸的泪痕。
他不安地看着病床上呼吸微弱的姑娘,握紧了她冰凉的手。
想起了医生告诉他的话:“这三天,是关键期,她要是熬过了,就算把她从阎王那里抢回来了,要是没熬过……就这三天了。”
想到这里,陆殊星将她的手贴近了自己的脸颊,他的泪触到她的手,竟是有些滚烫。
“你一定要好好的。”
“温梨,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你写了一首曲子?等你醒来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温梨,我爱你。” 温柔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