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是有的。
从她出现在大家面前起。
就会有人的目光看向她,或鄙视,或不屑,或轻蔑。
会有人小声谈论她,在背后说她水性杨花,给她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和事迹。
也会有人视她无睹,大声宣扬着,高声议论着,说着:“你们看见了嘛,她就是苏温梨,高考连大学都没考上,把她妈妈活活气死!”
苏温梨的手指顿了一下。
有人骂她。
有人说她。
有人嘲讽她。
她只是转过身,看着那个人说:“你说什么?”
那个人看着苏温梨,笑着就要开口,苏温梨却一把将手中的饭菜倒在了她的身上。
你知道吗?
我早就认命了。
早就不去在乎这一切了。
她们所看重的成绩。
不过是我不要的。
人群躁动,她们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响,不知情的人都围了过来,那个女孩抹开眼前的菜油,咬着牙说:“你他妈找死!”
女孩上手打苏温梨,苏温梨和她扭打在一起。
你知道吗?
我是认命了。
我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你不能说我的母亲。
你凭什么说我的母亲?
苏温梨不知道打到女孩哪里,她只觉得好疼。
是哪里疼呀?
她不记得了。
可能是心更疼吧。
那个时候,她早就想到了会被开除。
那个时候,她已经彻底认命了。
她什么都不要了。
她只想争这一次。
可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
她好像被救赎了。
可她明明,已经死了呀。
她已经认命了呀。
她还剩下些什么吗?
没有。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可手上的温度灼热,烫得她想哭。
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她只是突然哭了出来。
陆殊星抱紧了她,她却哭得更大声。
是什么时候呢?
她对顾钰的日久生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吧。
她贴着他的胸口,哭得他的衬衫都湿了,却只能闻见他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背后的手臂轻轻抱着她,一遍一遍地轻拍她。
她抬头,声音沙哑地说:“对不起……”
而他轻笑起来,嗓音温柔:“傻瓜,你说什么对不起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
她突然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笑着,微风吹动着他的墨发,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浩瀚星辰,但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就好像,他的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一样。
“陆殊星……”她将头埋进他胸口,闻着那好闻的味道,突然开口喊他。
而他低低应着,手臂环着苏温梨。
“你平常用什么洗衣液洗衣服的……好香呀……”
陆殊星眨眨眼:“啊……啊我不是很清楚,我回家帮你问问吧?”
苏温梨应着。
心里想着。
这洗衣液有点好闻。
好闻到。
让她想闻一生。
好闻到让她一不小心就丢了一颗心。
陆殊星呀。
之前的苏温梨已经认命了。
现在的她有了新的信仰了。
你别问是什么。
你明知是什么。 温柔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