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剑,如今已经不知道换过了多少届的主人,已经麻木了。
如今,因为陈亦兰根本没有感知到原因,它似乎不情不愿地,才“哐当”一声存心想与少女对着干,摔下去的声音很响。
但是,身怀一丝丝的妖力的陈亦兰,却是释放出了她聚天境的天地之气。
那是她的招数了。
而且,在下一刻,她几乎可以耳听八方,捕捉到一些小小的细节:
那小茅屋里传来的“哧溜哧溜”吃面声,还有几句粗鲁的玩笑话声,夹杂了开水壶在灶台上“滋滋”冒着热气的腾腾声,加上“吱呀”摇曳的电风扇的声音……
(不管它那时候有没有电风扇)
而见了那两个小兵玩忽职守,陈亦兰却是莞尔一笑。
她看向了在地上趴伏得服服帖帖的飞鸿剑,它的上面,却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而且,它似乎真的意志力不坚定,在一名聚天境少女的威压下,它已经如同夹着尾巴的狼一般,连风声,也鬼哭狼嚎了起来。
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它终于服服帖帖地被陈亦兰制伏了。
而且,它果然是奉承的性子,如今拜她为主,却是忠心耿耿地飘浮了起来。
那是力量的精细控制,而第一次用自己天地之气御剑的陈亦兰,却是新鲜无比。
她“呀”了一声,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可以自如地控制飞鸿剑。
它已经不用自己控制,就悬浮于自己眼前,大约一个台阶的高度,似乎在引导自己走上去。
而上面镂刻了湛蓝色淡淡锦绣丝绸般纹路的飞鸿剑,居然是更像一只从剑鞘内解放的囚鸿,追求自由了。
“好,你如今,只能被我奴役!”
陈亦兰攥紧了粉拳,却是将那飞鸿剑当做人来看待,发出了不大,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
“嗖”地一声,她稚嫩的脸庞,却是多出了一丝丝的坚定、狠戾。
而且,她身上的气势,也变了。
少女原本是马尾辫的头发,如今成为了麻花辫,她的身影无拘无束地释放开,犹如精灵一般,在高低错落地御空舞翩跹。
两个浑然不知的小兵,还在逍遥自在地吃面条、嚼榨菜。
陈亦兰有了飞鸿剑,就一路顺着一径河,很快就迈着闺秀的步子,矜持优雅地,走下了飞鸿剑。
她短暂地理了理衣角,上面的灰尘,也昭示了她的匆匆忙忙。
不过,如今的云花阁,却是人头攒动。
它坐落于青山绿水畔,却是有两个出入口。
那是犹如同两极分化的两个出入口。
而且,一个里边,高大的鼎轮廓,在清晰地显现。
而无名,却是没有精力和兴趣,帮助那三十四个可怜虫,将他们各自丹会使用的鼎用传送阵送回去,而是在丹会结束、贴金榜题名的时候,招呼他们进隐蔽的小门,搬各自的鼎。
二楼暂时就是小单间了,而热火朝天的场面,陈亦兰当然不知道了。
而且,她是抱着“看一看”的心情,风尘仆仆地降落在那布告栏旁边的。
那儿扎堆的人,已经兴致阑珊了。
而且,当少女衣着光鲜地走在门庭若市、闹哄哄的云花阁大门口,望向布告栏的时候,却是暗地里蹙了蹙眉,想起来刚才,她看见的极为亲密的一对情侣。
他们似乎处于热恋期,而那个温柔的少年,却是将一把伞打着,为少女遮虽然阑珊、但还是紫外线强,容易晒黑的太阳光。
而且,那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少女,却是在娇羞着,试图夺过翩翩少年手中的伞。
那是朴素的油纸伞,却是可以在少年打起来的时候,潜移默化中衬托出他身上,那淡淡的儒雅气质。
那是他的文质彬彬的特点呈现,而且,少年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本身煞了周围娇羞围观少女的风景。
他却是噙着一抹笑,暖暖地望向了那个被他打伞一起笼罩在了伞下的少女。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紧身的白裙勾勒出了她细腻的身段,那鼓鼓的胸口,加上裸露在外面,冰肌玉骨娇嫩的小臂……如同葱白一般的水嫩。
而且,少女还在鼓着嘴望向了不放手的月清。
他与她在那儿僵持不下,却是各自抓住了一半的伞柄,彼此之间,却是因为不忍心打破和谐的气氛而默契地没有施加牵扯力。
打伞,是散伙的意思。
但是,看着情侣互相打伞的浓情蜜意,那时的陈亦兰却是嘟着嘴,在心中恶毒地咒骂着。
秀恩爱,死得快!看你们最后还不是会各自成为各自的羁绊,而失去胜的机会?
而此时,陈亦兰浮想联翩着,却是将那红榜的“四甲”以及前十名的头首,扫了一眼。
而且,在下一刻,如同被榨干了一切好心情一般,少女的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她咬牙切齿着,却是不忍置信了。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