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多亏了你,否则,我就不可能是现在的自己了……”
程碧荷望向了在金晕水晶屏障外,温柔望向她的月清。
他微弯的凤眸撩人,丝丝入扣的魅力。
他风情万种的身段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了霸气。
那褐色的毒液,顺着金色的壁,缓缓地蜿蜒着。
而且,程碧荷的眼前,尽是褐色的天下。
她冲着月清有气无力地眨眨眼,后者则是一脸玩味地,望向她暧昧地笑。
入大阵,程碧荷发觉,月清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闲逸而张扬地将白袍敞开,却是露出了纵横交错的狂野上半身。
程碧荷不知道,月清会用这种方式,来勾引她。
“小荷,你吐了好多血,得等会儿补补,还有最后的一场比赛了。”
月清见了少女羞赧的目光,急忙扣上衣扣,直起腰来。
“哦……”
程碧荷望向了月清手的所指之处,那一滩她胡乱吐在地上的血渍。
月清的面部表情,却是变得柔和了起来。
程碧荷看着看着,痴了。
她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就只能傻傻地杵在床前,过了好半晌,才“啊”了一声,冲出大阵。
她离去的身影匆匆忙忙,好像有洪水猛兽在追逐。
月清听见了大阵外面骂得沸沸扬扬的声音,难得感到了憎恶。
他憎恶的对象,就是陈亦兰了。
如今,她已经被愤怒的观众严严实实围在了中间,到处都洋溢着愤懑的火药味。
“你还有脸害人家,辜负她友谊也好,欲毁她容颜也罢--这是什么心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扪心自问,你的罪孽多么深重!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想辩解,行,我就让你讲出花儿来!”
而容颜惨淡的陈亦兰,脸上居然已经洋溢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意思。
她轻嗤了一声:“我嫉妒他们,他们花好月圆,我这儿什么也没有!而且,为何我只能当扈从,被人差遣,但是程碧荷可以风光无限,与月清喜结良缘?”
程碧荷望了眼月清,他却是暧昧地笑着,那“喜结良缘”四个字,让随后赶来的柳放,闻言心中发凉。
“不,你在比赛后还害程碧荷,让她被泼了毒液后成为一个丑女?你不是内心丑恶嘛!”
程碧荷心中,一阵阵的慰藉。
她明白,陈亦兰的所作所为,过分了。
如今,若是煽风点火,不知道场面会变得怎么样。
“带到参议厅去!让她被毁掉容颜!”
那些义愤填膺的观众们,也一个个举起拳头泄愤,倒是气势汹汹。
被包围在了满天舆论中的陈亦兰,如今披头散发,连着发丝,也沾染了血渍。
她凄惨地哭嚎着,而月翠黛,却是感觉下肢有了知觉,缓缓支撑了身体,却是听见了冤屈的申诉声。
但是,她的容颜虽然静美,但是了解了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后,月翠黛却是兀自叹气:“可惜了,若是容颜摧毁得连月清也不认识,可好!”
她草草清理了自己失意的花容月貌上的泪渍,并且望向了不远处。
如今陈亦兰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罪名了,但是……为何她听闻见了一阵“笛律律”、有规则的马蹄声?
“主人啊……我好苦,我命苦……你对我,真的很好……”
陈亦兰却是完完全全入戏了。
她哭得柔肠寸断,抹泪得哭哭啼啼,让程碧荷蹙了眉,心中反感她的聒噪。
“来了,马车来了。”
当那些评委一致认为陈亦兰应该严肃处理之时,那清越的马蹄声,让陈亦兰易容后又被泪哭花的妆容,更加的感激涕零了。
她涕泪交加,一时间感觉,峰回路转的那种绝处逢生感,果然是最幸运的。
如今她扰乱了擂台清静,还设计在认输后让程碧荷险些被剥皮抽筋腐蚀致死,罪上加罪,罪不可赦。
“抓起来痛打三十大板,不许忽悠了!”
无名依旧安安静静地没有露面,而陈亦兰在听见“三十”的时候,全身一抽。
她根本没有往那马车上看的力气,但是陈亦兰却是感觉,自己的妹妹及时到来……她似乎是为了自己,辩护。
那不同于柳放的御车的马车上,居然别了一朵蓬蓬的芍药,血红拖曳到了垂帘处,长长细细的根系,也在日光下闪烁了露水的亮芒。
那古朴雅致的卷帘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撩起,比起十几日前陈冰洁邂逅程碧荷的骄纵,如今的“陈冰洁”,已经称得上是奇迹了。
她彬彬有礼地先单脚下地,紧接着在无数目光齐刷刷投向她时,发出了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
“那雪铃兰是我的侍女,她干了什么?她看上去倒是面善,我相信她,不是什么不轨之人!”
声音雄浑,掷地有声。
而程碧荷,也理解了情敌陈冰洁的极力维护声。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