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少女,看上去恬美动人,提着裙摆,则是不慌不忙地从远处的回廊那儿踱了出来。
她看上去,仅仅是一个过客,但是她那惊世骇俗的容颜,配上她那面生,则是让那些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人们,开始调戏起了少女。
“呦?是一个少女嘛,真不知道一夜多少钱?”
“有什么吗?就是睡一觉而已,你不用交钱也可以。”
“对啊,她那么白白嫩嫩的,不被你搞死才怪呢!”
她的身上,还别了一柄剑,看上去是银白色,那剑鞘……是月清的馈赠。
而少女,如今则是不管不顾着周围满天飞的流言蜚语,冷冷地缓缓接近了三个传送阵。
程碧荷如今,则是在打量那两极分化的传送阵。
一边的“秋风扫落叶”,看样子是比较简单,三分之二的人们,都在那儿翘首以盼。
而正中央的那个通向攻擂台的传送阵,也是挤着一些人,约有三分之一。
但是,最独树一帜的,还是那个绯红色的传送阵了。
它看上去,形同虚设,萧条无比。
没有一个人敢从它身上走过去,而他们则是视而不见地,将它冷淡。
好似在刻意地避讳着它……所以,程碧荷则是因为她如此的想法,没有听见那些具有侮辱性的语言。
不过,她的心也隐隐约约地,从那些冷嘲热讽的人群中汲取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潜台词。
没错,是嘲讽、讥诮,鼻孔朝天的傲慢与偏见,自己为新人的“欢迎”和倾向。
就好像自己什么也不懂,这是冷处理,但是宁可信其无的程碧荷,则是必须要替天行道了。
她心有不平气,曲意逢迎很下贱……所以,她的眼眸则是冷冰冰地瞟向了一个搞特殊的少年。
其他人正在秩序井然地排队,反观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他则是别出心裁地站在了队伍外面,好似在无声无息地表露着他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骨子里都是傲气,他居高临下,他睥睨一切?
交谈声,络绎不绝。
所以,在程碧荷屏息静气着的时候,她却是注意到了那个少年。
那是和柳放、十聂悫不同的少年,因为--他的手下。
程碧荷从来没有见过手下掌控了如此多小弟的少年,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将这儿,联想成了社会。
对啊,这个少年,如同螃蟹在横着走,而墓,则是维持秩序的统治者,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风雨飘摇。
而自己,则是必当被坑死的存在,或者被一句命令而追得狼狈不堪……
那是斜眼对着她笑的嚣张少年。
他看上去,倒是比起柳放长得更妖媚,比起十聂悫长得更英挺。
他英挺的理由,是他那标志性的眼眸妆容,潇洒利落。
而他长得妖媚,却是因为--容颜。
少年看上去,邪气已经严重超标了。
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眸,偏偏还特别弯的眼眶,则是如同女生一般娇滴滴,不知道说话是不是阴阳怪气?
多疑、善变。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少年一身服服帖帖的蓝涩,他并不知道,自己着装的颜色,是旧人在画作里贬谪、彰显人低卑身份的存在。
不过,如今谁都不知道这个了。
而他,则是在目睹了自己之时,眸中闪过了一丝促狭。
他站在绯色传送阵旁,是站在冰色传送阵外面的存在,所以程碧荷和他,是无障碍地交谈。
他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将自己瞟了个遍,但是看上去却是充斥了戏谑。
而且,他似乎发觉了自己如今正在看着的绯色传送阵,毫不犹豫地弃掉了队伍,冲着自己快步走来。
他看上去,如同冲锋枪。
他的眉睫其实很长,纤纤地在清风中晃荡。
他的眼眸明朗,夹杂了敏慧的光。
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久久望向绯色传送阵的原因,笑了笑。
但是,却是皮笑肉不笑。
他的笑靥,是穷凶极恶的笑靥,也是欲盖弥彰的笑意,但是容颜,则是更加风流倜傥。
闲言碎语不断,但是在如今,甚至在他转回头来后,走到自己旁边的时候,那几秒的过程中,蹊跷地销声匿迹了。
那是在昭示这个少年的力量,还是声望?
他似乎酝酿了什么,话语猝不及防,但是也奠定了少女的失势。
“呵,又是一个菜鸟。上一次还有一个自不量力的,进去才几分钟,就满身是血地爬出来了。”
犀利的语言,从少年那必定薄凉的唇中吐出,几乎我无情无义,但是却是多了一丝调戏。
不屑一顾的表情,让程碧荷死了心。
而下一刻,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那杂乱的吹口哨声、讥笑声、拍手叫好声……则是恣意飞扬着,一片闹哄哄的鱼龙混杂。
捧腹大笑的小弟们,好似再度瞒着自己说了些什么,而各自阴森森的淫笑声更甚。 若无殇,碧情殇